42. 第42章 【二合一】也就在鐘予這裡破……(2 / 2)

蘇藍不經意地“噢”了一聲,沒有多想,“也對,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不管去哪裡身後都跟著一大堆人。有那麼多保鏢在旁邊,也很難真的玩到吧。”

鐘予隻是垂著眼,沒說話。

他高中去的那次……也隻是為了見她。

雖然那次也隻是隔得很遠跟她打了個照麵,他回去之後也默默高興了好久。

兩人往前走著,蘇藍又笑了下,“他們剛剛好像是太熱情了,把你嚇到了麼?”

“沒有。”鐘予慢慢搖了下頭,“這是……北山森的習俗麼?”他想起剛剛人群看他的目光,人人眼裡都閃著興奮的光。

他又轉過頭,看了眼被蘇藍拎在手裡的籃子,木籃裡被塞得全是當地人手工做的手藝品,什麼都有,擠得滿滿當當。

“倒也不算習俗,他們平常也沒像剛剛那樣熱情。可能因為你長得像他們的神子。”

“……神子?”

“森林的神子,是北山森神話傳說裡的一種神明,代表自然和好運,”蘇藍很自然地接話,“長得很好看。”

鐘予呼吸滯了一下。

他沒預料到她會這麼說,整個人一僵,垂眼盯向自己手裡的熱紅酒。

熱紅酒還冒著熱氣,把他的臉都蒸得燙了起來。

心躁如鼓,吵得鐘予都快聽不見遠處的嘈雜聲了。

她說他……好看。

鐘予長睫輕輕地顫著,他捧了會兒熱紅酒,像是為了掩飾一樣,他又默默地喝了一口。

他本來是不喜歡酒的苦味的。

但這次的酒……竟然讓他覺得不苦了。

甚至,他有一點點,喜歡這個味道。

……甜的。

-

兩人向前走著。

集市很大,還有好幾條街道沒逛完,但蘇藍看著鐘予病弱的臉色,還是決定先跟他一起回去。

“之後幾天我們再來?”她問。

“……嗯。”鐘予很乖地應了。他其實沒想到她還願意之後再跟他一起來,耳尖立時又紅了點。

慢慢地繞上一圈,兩人就快走回之前進來的地方了。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道喊聲。

“領主大人——”

白雪皚皚的路上,個高腿長的少年一路順著另一條街道的下坡奔跑著,腳步在雪上踏出一串腳印,還一個勁激動地揮手。

蘇藍轉過身,驚訝地揚眉。

是之前下山的時候她從車窗看到的那個少年。

果然在集市裡碰到了。

“領主大人,我就知道是您!”

矯健的少年飛奔到蘇藍麵前,直接歡呼著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脖子上的獸牙項鏈叮當作響。

“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領主大人,我昨天聽說您又來了就想去看您,但爺爺說我們不能過去打擾——”

蘇藍很及時地伸手扶住了他。

她看了眼少年臉上因為奔跑而帶上的紅暈,跟他拉開了點距離,又轉向鐘予。

她介紹道,“這是希萊德。我上次來北山森的時候,他給我做的向導。”

很清楚地介紹完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您,您,您好……”

希萊德的目光在撞到鐘予的身形之後,整個人下意識就驚了一下。

這就是,這就是剛剛大家說的神子嗎?

希萊德臉都漲紅了。

那這位神子長得也太……太好看了。

見對方那雙深綠色的眼眸落到自己身上,希萊德又緊張地趕緊補充道,

“我,我叫希萊德……從小在這裡長大,您有什麼事情的話,打獵,找方向,或者缺什麼,都,都可以叫我……”

話說著,希萊德的目光沒忍住,在麵前這位,和旁邊的領主大人身上小心地轉了一下。

這位——這位跟領主大人,是什麼關係?

兩個人都長得好好看,站在一起很般配。

但……他們好像站得也不近,氣氛也沒有很親昵的樣子——看起來,又不是很像戀人。

之前他聽山莊裡的人講,領主大人現在好像還是單身未婚,也沒有未婚夫……

那他們是……

美麗的神子微微頷首,聲音很客氣。

“謝謝。”

“……!”希萊德心思被打斷,突地一激靈,“不,不用謝……”

“希萊德。”蘇藍叫他,“你不是要去給你爺爺的攤子幫忙麼?當心被罵,快回去吧。”

“噢。噢好!”

蘇藍唇邊的笑溫和,希萊德沒忍住臉又漲紅了點,“那——那我先走了!”

希萊德反應了過來,立馬跟兩人擺了下手,慌慌張張地向集市裡麵跑回去了。

“領主大人,之後要打獵的話,記得叫我啊!”

蘇藍目光在少年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收回視線,和鐘予走出了集市。

希萊德一向熱情慣了,這裡民風又是這樣,蘇藍並不是很在意他的擁抱。

鐘予微微地偏過了臉,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

希萊德的插曲很快,兩人坐上了車。

車往山上的山莊開去,開得緩慢。

過了一會兒。

蘇藍問:“集市好玩麼?”

“……嗯。”鐘予輕輕點頭。

“大家都很熱情。”他慢慢地說,“跟都城很不一樣。”

“都城。”蘇藍笑了下,重複了一下這個地名。

它就代表了一切。這裡還真是都城的反麵。

“那你喜歡麼?”她又問。

鐘予無意識的用手撫了下臉。

他的臉上還帶著她之前說“神子”的事情的時候,留下來的燙意。

“嗯……喜歡。”他輕輕地說,“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酒意開始上湧,鐘予有點困倦,頭靠在了車壁上,闔上了眼。

蘇藍感覺身邊沒了動靜,微微轉眼,正好就看見他小憩的模樣。

漂亮的眼尾豔紅灼得厲害。在他身後車窗外的漫天白茫茫的雪景的映襯下,美麗地不可方物。

他就靜靜地靠著。臉上帶上了一點點微紅的醉意。

……難怪他累了。原來是剛剛喝了熱紅酒的緣故。

蘇藍了然。

過了這麼久,他的酒量還是很差。

她彎了下唇角,沒再開口。

車開上山,一路無話。

-

車緩緩地開到山莊門口,停了下來。他們回到木屋應該要走上一段路。

蘇藍看了眼旁邊闔著眼已經睡著了的鐘予,按了按眉心。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擁上來的傭人就停下了腳步。

蘇藍自己下了車,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動作很輕地把鐘予抱了出來。

果然還是得她抱著。

蘇藍還記得他之前在晚宴上,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快失去意識了,還死活不想讓彆人碰到的樣子。

……現在在她的懷裡,鐘予就很安靜。

抱著他走,一路上,蘇藍緩著自己的腳步,儘量在雪地裡走得穩一點,不要把他吵醒。

回到木屋裡也是,傭人早就會意了,所有人替她開門關門的聲音都很輕,蘇藍就一直把他抱上樓,進了他的臥室。

門被傭人輕輕合上。

把鐘予放在了床上,蘇藍心裡歎了口氣,小心地開始給他解掉絨絨的圍脖和身上的披肩。

今天外麵沒有下雪,但衣服上被暖意一烤,還是有些潮意。

她看著鐘予,烏黑的發柔軟,貼在他白皙的臉頰上。他薄紅的唇輕輕抿著,不知道在做什麼樣的夢,睡得看起來有些不安穩。

他這個身體,如果帶著潮意就這麼睡了,肯定會病情加重。

蘇藍把視線移到自己手上,就慢慢地解著係帶。

係帶打得繁複,解了一會兒,她唇角彎起,覺得有些好笑。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彆人脫衣服,脫得這麼小心翼翼,還什麼回報都不要。

也就在鐘予這裡破例了。

解開了他披肩的搭扣和係帶,蘇藍需要把鐘予抱起一點身,才能把它從他身下拿出來。

動作的時候,鐘予似乎被她弄得有點醒了,輕輕地含糊了一聲,“……蘇藍?”

嗓音帶著一點朦朧的迷離和啞,蘇藍動作一頓。

心裡嘖了一聲。

她把不該有的聯想甩出去,一手攬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把厚厚的披肩慢慢抽出去。

“嗯,是我。”她說,“到家了,你好好睡吧。”

“……嗯。”

鐘予慢慢地嗯了一聲。

他沒有出聲了,估計是又睡過去了。

蘇藍就慢慢地把披肩抽了出來,扔在了床下。

她剛想把他放躺回床上,就聽見他輕輕地開口。

嗓音很啞,很輕,像是朦朧的囈語。

“……他們……都可以抱你。”

鐘予小聲地說,很慢,很慢。

蘇藍微微怔住。

鐘予身體柔軟又單薄,就這麼貼進了她的懷裡。

他醉意迷離的溫熱氣息拂在她的頸邊,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像是委屈的小貓在嗚咽著撒嬌。

“……你能不能也抱抱我?”

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著,蹭著她的脖子。

“蘇藍……就一會兒。”

就抱他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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