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正值夏末,秋老虎肆虐,外麵的天氣的確很熱……但也沒必要打這麼冷吧!
有那麼一瞬間,諸伏景光還以為自己掉進了冰窟。
他微微蹙眉,在門口掃視一圈,很快找到這裡的空調開關,果斷切斷了電源。
“梅克斯。”
諸伏景光一邊叫著臨時搭檔的名字,一邊反手合上門扉。
不過他留了個心眼,沒有掛死,以防萬一過會發生了什麼還能及時逃出去。
“梅克斯?”
“你在哪,梅克斯?”
諸伏景光喊了很多遍對方的名字,可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他覺得很奇怪,心中不由提高了警惕,指尖甚至摸向了腰側——那裡彆著一把小巧的滿膛木倉。
“或許你也收到過琴酒的命令,梅克斯,我也一樣,接下來我們會成為臨時搭檔,完成組織的任務。”
擔心對方同樣因為警惕不敢出來,諸伏景光退了一步,率先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務。
但還是沒人應。
他幾乎要把這裡走遍了。
套間很大,房間也很多,但有許多地方完全沒人動過的痕跡,諸伏景光隻看一眼就忽略了過去,視線在掃過淩亂的客廳和床鋪時稍稍一頓,然後瞬間移開目光。
還是往旁邊走走吧。
諸伏景光改變了自己前進的方向,卻沒想剛走沒幾步,忽然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
叮叮當當——嘩啦嘩啦——
諸伏景光開始還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辨認出了這是什麼聲音,神色一下變得奇怪起來。
“等等,琴酒他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在前台“偷”聽到的對話,再次浮現在了耳邊,諸伏景光抿了抿唇片,腳步遲疑且複雜,磨蹭許久才挪到陽台門旁邊,側身握住了把手。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甚至一隻手完全握住了腰間的槍柄,這才緩緩推開了門——
因為是頂層,大概是為了方便客人欣賞風景,整個陽台做了個非常大膽的設計。
這裡不僅安了一片相當寬闊的落地窗,就連腳下的地麵都是透明的,低頭看過去,能完全概覽整個城市的夜景,簡直跟踩在上麵一樣。
而諸伏景光要找的人,那名叫做梅克斯的組織成員,此時正跪坐在這片虛空之上,不知為何沉默地低著頭,長長的白色發絲,在月光的傾灑之下,鍍起了一層薄薄的銀霜。
剛剛開門的動靜似乎驚到了他,諸伏景光走進來,發現拐角處的青年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毫無情感波動的紅眸。
“我是你的搭檔,梅克斯。”
雖然沒從那雙眼睛中看出敵意,但諸伏景光完全沒放鬆。
他還記得安室透跟他說過的,這個青年擁有著奇怪的、強大的實力,心中的警惕瞬間拉滿……直到他看見,對方的左手被一個精巧的手銬牢牢地扣在了欄杆之上。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等下,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就是那個男人的性癖嗎?
*
目送著鬆田陣平出門處理劃車事宜,萩原研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真是的,小陣平這個樣子也太讓人不放心了吧。
剛剛好友的模樣實在驚到了他,萩原研一從沒想過,鬆田陣平對那個叫做“深名朔也”的家夥,竟然有著那麼濃厚的感情。
這都多久了,竟然還沒走出來,甚至還保留著對方的照片,時不時就拿出來翻看一下。
萩原研一覺得有點難辦。
如果說深名朔也確認死亡了還好,說不定這樣還能早點斷了念想……可他偏偏沒有,按照鬆田陣平的說法,對方似乎隻是失蹤多年,一直都沒有消息。
萩原研一窩在躺椅裡,雙手環臂靠在胸前,用食指輕點著下巴,滿臉嚴肅,苦思冥想著有什麼好辦法能解決目前的困境。
……結果方法沒想到,手機倒是先響了起來。
是短信提示音。
萩原研一很快掏出了手機,準備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個時間點聯係他。
卻沒想剛剛解開鎖屏,整個畫麵忽然詭異地黑了下去,無論怎麼點都沒有反應。
?什麼情況?
難道是手機出故障了?
可萩原研一分明記得,自己才剛換了這部手機沒多久,連保修的五分之一時間都沒過,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這樣。
所以,這到底是……?!!
屏幕中突然亮起來的畫麵,刹那間堵住了萩原研一所有的聲音。
他敢發誓自己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甚至下意識露出了滑稽的愕然表情。
——因為出現麵前的這張照片。
沒辦法,誰讓上麵的內容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基本上誰看著都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照片裡有兩個人。
而恰巧,這兩個人萩原研一都認識。
其中一個似乎受了傷,看樣子是靠在了一棵粗壯的樹乾上,而另一個黑發金眸的青年跪坐在他麵前,手裡還攥著染著殷紅血液的碎布。
因為才剛見過對方的照片,萩原研一印象很深,很快認出了深名朔也的臉……另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諸伏景光就更不用說了,哪怕隻剩下個後腦勺他都能看出來。
——當然,現在他倒寧願自己沒認出來。
畢竟在這張圖片上,兩人靠的很近,幾乎臉貼臉的那種近。
黑發金眸的青年臉頰和耳根都是紅的,此時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聽到了什麼讓人震驚的話;諸伏景光的神色柔和,目光卻緊緊盯著對方,不知為何總讓人有種危險的錯覺。
而在他的正下方,還綴著行像批注一樣的東西——
「朔也,我剛剛說的喜歡,可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哦。」
萩原研一:……
萩原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