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看來看去,完全理解了【過星海】前所未有的爆火了:星芒這是完全是在用打造電影的質量,來打造一檔選秀節目。
觀眾又不是瞎,自然會捧場了。
隻是他不明白,星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將娛樂圈各行各業的頂尖大佬都湊在一檔選秀節目裡。
這簡直比奇跡還要奇跡。
吳瑛全程都很淡定,直到季山讚歎了一大圈,連路邊種的樹都誇了一遍上鏡有格調後,才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合同。
季山還在猶猶豫豫:“我現在對於跳槽還有些拿不準,可能還需要考慮一下……”
吳瑛笑著表示:“沒關係,季老師可以慢慢考慮,合同您先看一下?”
季山接過合同,看著看著,目光就定住了。
薪資這是多少……臥槽這麼多!!!
吳瑛繼續道:“季老師,您看這份合同怎麼樣?有哪裡還不滿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商量調整。”
季山:“……”
他緩緩的,緩緩的,咽了口口水。
季山: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大佬都願意來這了。
他輕咳一聲:“咳,挺好,挺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看得出來咱們節目組還挺忙的,我現在就去公司辦好離職手續,晚上立刻過來上班。”
“我心裡有個想法,路上會做好發到您郵箱,咱們爭取把咱節目組做上六個億的播放量!”
***
選手們並不知道節目組正在大力招人。
六百人分為兩天,一人表演了一分鐘,就被安排進了宿舍休息,初始宿舍是四人間,誰跟誰同住節目組早就劃分的明明白白。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如果不是他們離開場館和臨時住所,前往宿舍的路上時,見到了烏央烏央的一堆攝影師的話。
沒見過世麵的選手們興奮激動,有性格活潑的還對著攝影師做出各種動作,曾經參加過其餘節目的選手們則始終處於震驚中。
“我參加過【飛躍歌聲】,他們那麼大的節目組,攝影師一共也隻有二十個。”
選手明琴忍不住不斷去看路兩邊和前方的攝影師,小聲跟身邊舍友說:
“現在我們一路走過來,至少已經看到四十個攝影師了,這還隻是路上的。”
舍友也是個眼尖的,瞄了好幾眼後,嘖嘖稱奇:
“他們用的攝影機是io,這款攝影機可是出了名的好用但貴,我全部身家加起來都買不起一台,【過星海】的攝像師竟然人手一台誒。”
另一名舍友聽得雲裡霧裡,連忙問道:“那這是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了,這攝影機拍攝人功能好到爆,你再看這些打光師,看他們的站位和人數,拍攝出來效果絕對好。”
要知道,他們來參加節目就是想要鏡頭,這麼多人用心的拍攝,還擔心沒有鏡頭嗎?
明琴點頭表示讚同:“對對對,我作證,打光真的很重要。”
很多選秀節目剛開始壓根不在意給普通選手們打光,妝造也不用心,隻往幾個早就有名氣的選手身上努力,導致他們直接變為襯托。
明琴不出名,參加過兩次節目,都是負責襯托人的那個。
當然也難受過,但這圈子就是這樣,你沒出頭,怎麼樣都是該的。
這次【過星海】他報名的時候也隻是想露個臉,能夠上這樣的節目,對他來說就已經很足夠了,也做好了再一次負責襯托中心選手的準備。
結果沒想到,進了節目組後,他首先震驚於【過星海】的化妝師人數竟然有這麼多。
其他節目裡,一般都不會安排很多化妝師,這就導致了一個化妝師可能要化幾十個選手,手下的妝容難免就會有點敷衍和發揮失常。
所以那些本身就有名氣的選手才會更容易出現在觀眾的視野裡,因為他們往往都會自帶化妝師,壓根不用其他選手共享。
而普通選手們因為臉上的妝容而在上鏡時各種“畸形”,也是常態了。
但【過星海】卻做到了每個選手都能得到充足的化妝時間,在明琴上台前,看著鏡子裡那個光彩照人的自己,明琴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然後他就和化妝師一起緊張的將衛生紙小心翼翼貼在眼下,吸走了可能會導致花妝的淚水。
上台前,化妝師都還在努力的幫他調整細節,儘可能讓他以最好的狀態上去。
明琴沒有辜負化妝師,他確實以最好的狀態表演了一分鐘。
那一刻,沒有手機的他不知道彈幕上正有不少人發著【這是明琴嗎?感覺他變好看了】,也不知道自己那粉絲量少到可憐的微博上,正一點點增加著新增粉絲。
他隻是很慶幸,慶幸自己來了這個節目。
而此刻,看著一路上人數巨多的攝影師和燈光師,這種慶幸感簡直要到了頂峰。
“話說,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一直沉默的最後一個舍友開口了:“在導師的指導下學舞。”
“三天後,我們會第一次上全息舞台,觀眾也會第一次投票。”
明琴看著這個認識後就一直沉默寡言,但隻站在那就吸引到很多人視線的舍友塗竹,心裡還有點受寵若驚。
這可是塗竹啊,雖然他黑粉多,但他們三個加在一起名氣也沒有他大誒。
明琴雖然頗有種“我見到名人了”的快樂感,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對塗竹發出邀請:
“那我們四個一會一起練吧?”
要是換在彆的節目,他可能還不會這樣主動邀請,畢竟節目裡就是搶鏡頭,跟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又比自己有名氣的選手湊在一起,基本沒啥好事。
但節目組公平的對待,讓他也放鬆下來了。
沒有不公,自然很難產生不忿等負麵情緒,麵對明顯比自己優秀很多的塗竹,他也願意伸出自己友好的爪子。
塗竹看著麵前邀請自己的舍友,有點不太敢相信。
他上次參加選秀節目的時候,明麵上大家都是友好相處,但私底下,那種隱隱約約的排斥與不喜,還是被塗竹敏銳察覺到了。
明明隻是第一天見麵,敵意卻始終存在,那段時間,除了在舞台上,其餘時候,他總會有一種“我是不是很討人厭”的隱約想法。
而這種想法,在他從巔峰跌落到低穀後,一日比一日重。
可此刻,他卻發現,自己的三個舍友望向他的視線,都充滿了善意。
塗竹有些膽怯,又有點高興。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猶豫著不太想答應,但此刻,想到在海選時,盛董笑著欣賞的視線。
塗竹微微垂著眸,點了點頭:“好。”
“好!那我們走吧!我跟你們說,我扒舞很牛的!不過我學的慢,你們可不要嫌棄我啊!”
“真的?!太好了,我扒舞不行,帶我帶我!”
四人中最活潑的舍友直接站在中間,把手臂艱難搭在另外三人肩頭:“不是我吹,我扒舞也很好的!一會我們比一比怎麼樣?”
“好啊!比比!!”
少年人的友誼總是突如其來又熱情無比,更何況盛泉還專門給塗竹安排了三個愛說愛笑的舍友。
三個社牛湊在一起,話題很快就從“比賽”到了“換衣服”再到“什麼褲衩麵料最好”再到“最好吃的火鍋是哪一家”。
塗竹站在邊邊,被帶著一起往前走,聽著耳邊舍友們輕快的語調,他沉默的沒有插話,隻跟著走。
少年跟在舍友們身邊,那總是沉沉的眸子裡,也帶上了一些這個年紀該有的點點亮光。
慢慢的,慢慢的。
他的腳步,也不由自主的,漸漸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