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油教祖微笑著說: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點進直播間呢……嗯?不懂直播是什麼意思嗎?哎呀,直播的意思就是,論壇上的詛咒師們正在同步觀看我們這邊的戰鬥,你們在這裡打退堂鼓的話,整個論壇的詛咒師都會知道莫西乾樂隊是一群臨陣逃脫的廢物。”
“誰是莫西乾頭樂隊啊!彆亂給彆人取外號!”
“你這是威脅!”
“大哥,不要上他的當,這是激將法!”
“威脅嗎?”夏油教祖好脾氣地笑笑,語氣卻陡然一變:“哈哈,確實呢,畢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玩具,不好好戲耍一頓可不行。”
詛咒師們抽了抽嘴角:“這家夥,剛剛說了特彆恐怖的話吧……”
五條老師咧嘴一笑,“那麼——Let’s party!!!”
高級抹布再次脫手,狠狠甩在一個莫西乾頭臉上。
素材歸西的悲傷要怎麼平息?
當然是化悲痛為力量!
“啊!”
被重重擊打麵部的詛咒師腦子一懵,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幾秒鐘。
五條老師一個瞬移,帶著抹布逼近莫西乾頭:“原來如此,是臉臟了是嗎?這就幫你擦乾淨!”
他反手就是幾個高級抹布連環巴掌,力道大的能把人的腦袋打飛出去,詛咒師的同伴見狀,連忙衝上來想要阻攔。
“混蛋!”
“抬腳——”
夏油老師掄起拖把,狠狠掃向詛咒師的膝窩。
啪!
“讓我看是誰不抬腳?”
“額啊!”
詛咒師的膝窩遭到重擊,他當場跪倒在地,夏油教祖居高臨下道:“哎呀哎呀,這是什麼?地上忽然多了好大一陀垃圾呢。”
“唉......唉?”
隻見長裙女仆手腕翻轉,拖把掄了起來,他整個人都被狠狠打飛出去,砰地掉進了某個深坑當中。
好、好痛。
詛咒師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全身沾滿了泥土,他一抬頭,就看見七八張坑坑窪窪的人臉在上方俯瞰他——正是進化完畢的“沙魯”們。
月光下,幾張酷似人類的臉看起來格外駭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詛咒師淒厲的尖叫響徹了“帳”。
一個大背頭的大叔和陰鬱斯文的青年一進入“帳”,就恰好聽到了這聲尖叫。
“啊咧啊咧,果然已經打起來了啊。”
大背頭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級,頭發是獨特的斑馬配色,他穿了身墨綠色的外套,自信滿滿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雖然很抱歉,但今晚的風頭是屬於我們的。”
旁邊的陰鬱男人問他:“這樣湊熱鬨真的可以嗎?直播間裡看熱鬨的詛咒師越來越多了,搞不好還會有第七支部的人,會被發現的。”
“那不是更好嗎?就當是替組織好好宣傳一把我們的強大了。”
陰鬱男人輕哼一聲,拆穿道:“你隻是想借機鞏固自己在組織裡的地位吧?”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
“不。”
青年搖了搖頭,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裝飾奇怪的瓶子,陶醉道:
“我想試試新的孩子。隻可惜,攝像頭無法拍下我可愛的孩子們,直播間裡的詛咒師也無緣見到它了。”
感受著瓶子散發出來的濃烈詛咒,中年男人讚歎道:“不愧是惡靈使魔。”
這樣的強大的詛咒濃度,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式神吧?連他都會覺得害怕呢。
他們並肩走向“帳”的深處,很快就看見了那兩個女裝癖詛咒師,兩個人站在一個巨坑前,植物人們把落敗的詛咒師挨個拖進坑裡,兩個女仆則在旁邊看熱鬨。
中年男人抬高聲音,囂張道:“莫西乾樂隊這麼快就全軍覆沒了嗎?真是不堪一擊!”
五條老師轉頭看向他,“報上名來。”
“寺蛇。”
“沒聽說過。”
寺蛇:“……”
中年男人青筋一跳,就見那兩個女仆裝的男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達令,你看他的頭發,好像斑馬啊。”
“啊,這應該是挑染吧,大概。”
“為什麼要染成這樣?為了掩蓋自己的白頭發嗎?”
“不,或許隻是單純的審美奇葩也說不定。”
中年男人惱羞成怒:“喂,你們兩個穿女仆裝的變態,究竟有什麼資格說彆人審美奇葩?!”
陰鬱男人小聲吐槽道:“女仆,莫西乾頭,斑馬頭……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變態吸引變態。”
那邊兩個女仆麵無表情地盯著中年男人(的頭發)看了一會兒,自說自話地得出了結論:
“達令,他好像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帥。”
“確實。”
“就像你覺得你的劉海很帥一樣。”
“我的劉海就是很帥。”
“你看,果然是一樣的……”
中年男人跳腳道:“你們在竊竊私語什麼?給我大聲說話!”
夏油教祖頓了頓,對他說:“真是不好意思,規則臨時更改了,從現在開始,我們這裡隻允許莫西乾頭參賽。這位——額,蛇寺,你發型不合格。”
“啊?這是什麼時候追加的規則?而且我是寺蛇,不是蛇寺!”
“兩分鐘前,就在直播間裡。不信你可以問問直播間裡的家夥們。”
直播間齊刷刷地刷起了——
“是的我證明”、“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確實如此”、“我也可以證明”、“這倆老哥剛剛沒看直播吧?”、“哇,這兩個人應該比莫西乾樂隊強”、“嘶,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們?”
某個實驗室裡,觀看直播的縫合線男人情不自禁後仰身體。
他的同事好奇道:“又怎麼了?那兩個異裝癖脫衣服了?”
“......不是。”縫合線男人回答:“是我們支部的人,也跑去
湊熱鬨了。”
同事連忙走過來看了一眼,隨後便驚訝道:“寺蛇先生!還有魔津尾先生!他們不是在衝繩海灘度假嗎?怎麼也跑去跟女仆打架了?!”
“應該是去湊熱鬨的吧。”
寺蛇這個家夥,跟他一樣,是個一門心思往上爬的家夥,雖然他壓根沒把那個家夥放在眼裡,但那家夥卻把他視為升職加薪的第一阻礙,這半年來發生過許多次摩擦。
縫合線男人漫不經心地想:寺蛇要是能死在衝繩,那也算是件好事,等於少了隻煩人的蟑螂呢。
陰鬱青年怪笑起來:“嗬嗬嗬嗬嗬嗬......雖然六眼和星漿體都被你們困住了,但說到底,能得到賞金的還是最強的家夥吧,我們沒有義務要遵守你們的規定。”
五條老師摸著下巴道:“嗯~這樣啊,沒有莫西乾頭,卻還是執意想湊這個熱鬨嗎?達令,這可怎麼辦?”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吧?”夏油教祖從裙底掏出了電動理發器:“把他們剃成莫西乾頭,他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參賽了。”
“嗚哇,你好溫柔啊,達令!”
係統:[......]
這個叫溫柔嗎?這個是純純的挑釁吧!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和陰鬱青年頓時沉下了表情。
中年男人冷冷道:“哼,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無所謂,就讓你們嘗嘗教訓吧!”
強大的咒力猛然爆發出來,中年男人的咒力擰成兩股長鞭,向著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的方向甩了過來。
係統連忙道:[宿主小心!]
它能感覺得出來,這兩個男人實力很強,跟之前的幾波烏合之眾是完完全全的兩類人。
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閃身避開,咒力擰成的長鞭重重打在地麵上,大地當場裂開一個猙獰的口子。
啪!
靈活的長鞭卷起一塊兒巨石,將巨石狠狠砸向五條老師。
“哇哦,這樣使用咒力嗎?是挺新穎的。”五條老師打了個響指:“隻是——太弱了!”
更強大的咒力引爆了中年男人的長鞭,在中年男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兩股長鞭從末端開始炸開,一路炸到了掌心。
砰砰砰砰砰——
“這怎麼可能!”
中年男人目眥欲裂。啪啪兩聲後,他狼狽地後退幾步,不敢置信地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見手掌已經血肉模糊。
這時,一道勁風襲來,白絲大長腿近在眼前,中年男人胸口一痛,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呃啊!”
他像是被大象狠狠踹了一腳,破布一樣摔出去好遠,吐出一口鮮紅的血。
陰鬱青年嘖了一聲:“太輕敵了!”
寺蛇這個家夥,明明很強,卻被兩個名不見經傳的詛咒師愚弄成這樣!
他拔開蓋子,大喝道:“出來吧,棉花糖!今晚可以儘情地大鬨一場了!”
身形足有五米高的白色式神從瓶子裡鑽出來,它的身體像果凍一樣晶瑩剔透,在黑夜裡發出乳白色的光芒,確實很像一個大號的棉花糖。
“上吧,棉花糖,讓他們看看你的厲害!”
“吼——!”
夏油教祖不慌不忙,反手一拳,直接打在式神圓滾滾的的肚子上,將它一拳打爆。
砰!
式神如同被刺破的氣球一樣炸開,當場灰飛煙滅了。
陰鬱青年:“......”
陰鬱青年:“......啊?”
他養了兩個月的式神,就這麼,沒了?
夏油教祖淡定道:“它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啊,沒吃飯嗎。”
“……”
“額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我的棉花糖!!!”
惡靈使魔怒吼一聲,從懷裡掏出七個瓶子,挨個擰開:“蘋果糖,橘子糖,蛋包飯,抹茶大福,青色氣球、藍色妖姬,紫皮糖,上啊!”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湊齊了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戰隊,跟之前的棉花糖式神一個畫風,果凍似的亮晶晶圓滾滾。
“嗚哇。”五條老師歎為觀止道:“你們式神使都這麼喜歡給式神取亂七八糟的名字嗎?”
更離譜的是,居然還能全部記住。
夏油教祖乾笑道:“嘛,我的品味可沒這麼幼稚......”
他的裙底忽地伸展出十幾條藤蔓,將所有的式神挨個抽飛,最後,藤蔓們拖麻袋一樣卷起昏迷的中年男人,用力一扔,向著青年的方向甩了過去。
“彆、彆過來!”
青年體能差得要死,他沒跑走兩步,就被中年男人直直砸在身上,當場KO了。
五條老師在他們旁邊蹲下來,戳了戳他們的背。
“好菜啊,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信守承諾,讓他們順利參加莫西乾101的選拔賽,這可是他們的心願。”
“已經從詛咒師101變成莫西乾101了嗎?嘛,無所謂。”
夏油教祖把理發器遞給了他。
在機器的嗡嗡聲中,失去意識的兩個詛咒師被迫更換了自己的發型。
直播間的觀眾們流下鱷魚的眼淚:
“太慘了,太慘了”、“大叔的斑馬頭,隻剩下中間的白發了”、“啊......那個式神使,剃了發型後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我本來已經到達衝繩島了,但我現在決定去吃烤肉”、“我很好奇,地中海禿頂的人怎麼辦?根本剃不出莫西乾頭啊”
等大叔和青年再次醒過來時,就看見一群綠油油的“沙魯”在拖著他們走,他們身體一輕,就被先後扔進了坑底,再一看彼此的臉——
“......”
莫西乾頭。
變成,莫西乾頭了啊!!!
跟他們一起躺在坑底的,除了最開始的四個莫西乾頭,還多了好幾個不認識的新莫西乾頭,應該是在他們昏迷的期間落敗的,也跟他們一樣被剃成了這個發型。
又是幾聲地動山搖的爆破聲,兩個新來的詛咒師被扔進了坑裡。
五條老師、夏油教祖和扛著攝像頭的係統正在上麵俯瞰他們。
“怎麼辦,達令,新來的大叔中年禿頂,剃不成莫西乾頭唉。”
夏油教祖思考一會兒,道:“寶貝,你先把他的同伴給剃了吧。”
“哦。”
短裙女仆再次戴上手套,一把揪起那名同伴的頭發,嗡嗡的振動聲後,那個人也被迫加入了莫西乾頭的隊伍。
長裙女仆淡定道:“好,把剃下來的頭發給我。”
“嗯?”
五條老師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抓了一把剃下來的頭發遞給夏油教祖。
隻見夏油教祖蹲下身,從裙子裡拿出一根鞋帶,把這捆頭發綁在一起,隨後,他又拿出強力膠水,把製作出來的一簇頭發粘在了禿頂大叔的腦門上,充作莫西乾頭。
禿頂大叔:“……”
其他詛咒師:“……”
夏油教祖朝他們露出一個悲天憫人的微笑,慈愛道:“太好了,你終於有頭發了呢!”
禿頂大叔:“……”
直播間全體人員:【……】
係統:[……畜牲啊!!!!!]
隻有五條老師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達令,你是天才嘛?!”
“還好還
好。”
夏油教祖掏出電子木魚app,一邊敲擊木魚給自己回複功德點,一點問坑裡的詛咒師們:
“你們輸了。說吧,是選擇接受懲罰,還是選擇去死?”
其中一個莫西乾頭弱弱道:“沒人會想去死吧。”
“嗯,那就隻能接受天罰了。”
他拉著五條老師後退兩步,五條老師連忙叮囑係統:“502,好好拍下來!”
係統一頭霧水,但還是應道:[好、好嘞!]
詛咒師們看著他們齊齊後退的樣子,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直播間裡的人們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緊張又期待地等待接下來的發展。
長裙女仆施施然提起裙擺,一群綠油油的小青蛙爭先恐後地從裡麵掉了出來。
“^%&^*%&^^*%%%^#@%#%%&&**——”
係統:[……]
瞳孔地震.gif
在係統無聲的尖叫聲中,小青蛙們包圍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莫西乾樂隊。
“^%&^*%&^^*%%%^#@%%&&**!!!”
無數冰激淩狀的物體,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
詛咒師們:“......”
詛咒師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係統一邊拍攝一邊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都是為了打倒腦花,都是為了推進任務進度,嗚,嗚嗚嗚嗚!
直播間裡的詛咒師們紛紛雙手合十,為在場的莫西乾樂隊進行祈禱,其中還包括某個特級女人和縫合線男人。
——安息吧。
“太慘了,太慘了太慘了太慘了......”、“啊,雖然確實很可怕,但我建議莫西乾頭們不要再尖叫了,[嗶——]會跑進嘴裡的”、“啊,怎麼說呢,如果他們活著見到了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就此重新做人吧?”、“阿門。”
調味市的某個公寓裡,穿著醜熊睡衣的男人揉了揉太陽穴,叩下筆記本電腦。
“好惡心,今晚還是彆吃宵夜了吧,嘔。明天再把這個視頻發給mob看看……”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漫長的一夜過後,女仆雙人組醃製莫西乾頭的視頻被剪輯成長達三分鐘的超燃視頻,作為“GS組合”的出道MV上傳在各個詛咒師的線上平台。
這個短短三分鐘的視頻不僅轟動了詛咒師的圈子,還轟動了高專、世家、國外的術士圈子甚至普通人的世界。
伏黑甚爾蹲在廁所裡,用手機艱難地看完了“變態女仆醃製莫西乾頭”超燃視頻。
伴隨著激烈的BGM,冰淇淋物體疾風驟雨一樣打在弱小詛咒師們的臉上、身上……
良久,他對著這個有味道的視頻發表了自己的評價:
“什麼[嗶——]東西……”
同一時刻,剛剛睡醒的夏油傑也被五條悟強行薅起來,接受了鼻涕獸和女仆裝變態的連環暴擊。
夏油傑:“……”
雖、雖然始作俑者並沒有被攝像機錄進來,但作為曾經的受害者,他當然認得出來!
這是最強四級咒靈鼻涕獸的大招啊!
堪稱百萬剪輯的視頻播放完成後,屏幕上浮出一行血色的小字。
「全新詛咒師組合GS——參上。」
五條悟:“……”
夏油傑:“……”
手機屏幕上,隻剩下了高中生們麻木的兩張大臉。
“傑。不要變成這種大人。”
“啊,還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