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過也好,因為沒有辦法住進宿主們的意識世界,它隻能每天跟在宿主們後麵,但有時候宿主們似乎並不想要它跟著,而且時刻跟在宿主們後麵就意味著沒有時間發呆充電。
係統收下了房間,臨走前,它對宿主們說:[那個,宿主們,我以後會更關心角色本身的。]
“嗯?”
[三千世界鐘對我說過的話,我有好好反思過,確實,一直以來,我好像都隻關心自己的畢業論文,隻關心自己的任務進度,是一個非常冰冷的係統。從今往後,我想做一個熱心的,會認真關懷角色本身的係統!]
它深吸一口氣。
[所以,你們也要好好當COSER啊!我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吧!]
五條老師:“……”
夏油教祖:“……”
這個係統,果然是《銀○》的世界意識從千千萬萬個機靈鬼裡挑給他們的唯一一個笨蛋吧?
但凡換個機靈點的,都不可能帶著他們離開原本的世界。
夏油教祖憐愛的用針戳戳它的腦殼,讓它離開了。
“悟,我總覺得良心不安,明天就認真COS一下原著的五條夏油,去夜蛾老師那裡刷刷存在感吧。”
五條老師支著腦袋問他:“哪方麵的良心不安?是沒能認真當COSER的良心不安,還是在夜蛾的葬禮上唱《化作千風》的良心不安?”
夏油教祖:“……”
本來是前者,但五條老師問完,就兩者皆有了。
他把紅鬥篷認認真真地縫合完畢,用力一甩,猛鬼獸首領就活過來了。
“去吧,辛苦你了哦。”
猛鬼獸首領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支著頭看他們的大魔王,一句廢話都不敢有,抱著鐮
刀以最快的速度潤了。
五條老師閒閒道:“今天不僅救了小理子跟黑井,拿到了任務進度1/10的獎勵,還收服了三千世界鐘,好開心哦,稍微慶祝一下吧,傑。”
黑發男人笑笑:“你想怎麼慶祝?”
“正式的時停PLAY?當時理子和黑井還在,都沒敢讓快樂值積累得太過呢。不過,隻有兩個人的情況下玩時停PLAY,感覺還是差了點味道。”
“是嗎?”
黑發男人非常鎮定地坐到床沿上,捏了捏五條老師的鼻子。
“我聽過一個說法,在食物心情最好的時候宰殺掉的話,肉質就是最棒的了,我看現在就是個不錯的時機。”
五條老師捂住臉,嬌俏道:“傑,不可以恐嚇小貓咪!”
“哎呀哎呀,嬌俏暴君什麼的,說實話我早就已經看膩了,最近還是更喜歡冷麵教師呢。”
白發男人一秒冷下臉,眼神漠然地看著麵前的黑發男人。
“那就來一句‘教祖式’發言,我們來點angry sex。”
黑發男人挑起嘴角,“想殺就殺吧,悟的選擇都有意義?”
五條老師怒氣衝衝道:“萎了!萎了!萎了!”
他氣呼呼地轉過身,撈起自己的平板,夏油教祖笑著去扒拉他的背,“過來,不許萎,我今天就要騎哭你。”
......
翌日。
夜蛾正道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頓時覺得手裡的毛氈玩偶都不香了。
那兩個小的至今都沒有返回學校,兩個大的倒是先來了。
五條老師還是穿著那身教師製服,臉上纏繞著雪色的繃帶,他抱著手臂站在門口,麵色冷淡,一副被人硬拉過來的樣子。
夏油教祖笑眯眯地坐在夜蛾正道對麵。
夜蛾正道歎了口氣。
“來找我乾什麼?”
“老師,給我們製作一個咒骸吧。”
“……你要咒骸乾什麼?”
夏油教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花花綠綠的瓶子:“這裡麵是一個死人的靈魂,我想給他找個能暫時使用的身體,要求不高,能簡單說話就行。”
首席傀儡師看了眼瓶子,謹慎的問:“這裡麵的家夥,跟你是什麼關係?”
“哎呀,沒有什麼關係,勉強算是個敵人吧,雖然我更想在他墳頭蹦迪,但他有個很好的兒子,那孩子已經沒有母親了,我不希望他再失去父親。”夏油教祖平靜道:“即便是個三天兩頭不回家的父親,父親也是父親。”
隻要那孩子在意,那父親的存在就是有意義的。
夜蛾正道揉了揉眉心。
“隻要求能簡單地說話的話,我這裡正好有個能用的咒骸,是之前製作的失敗品,剛好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從一堆毛茸茸裡扒拉出一隻黑色的小熊,“瓶子給我。”
夏油教祖乖乖把瓶子遞了過去。
夜蛾正道又對五條老師說:“悟,關門。”
五條老師立刻伸長手臂,將門輕輕帶上。
他們全神貫注地看著夜蛾正道搗鼓咒骸,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夜蛾正道忽然開口道:“怎麼,是關係不好嗎?”
“......”
夜蛾正道笑了一下,心情複雜道:“原來你們兩個也會有今天。”
上一次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當時的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表現得其實並不明顯,但旁邊有高中生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做對比,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疏遠開的距離?
不,也不能算是“疏遠”吧。
隻是確確實實出
現了一些矛盾。
他看了眼夏油教祖身上的五條袈裟,問道:“離開高專後,過得怎麼樣?”
夏油教祖笑容不變,隻是平靜道:“咒術師不都是那樣麼?”
班主任深以為然地點頭,“也是。”
他又問:“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一次,夏油教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三年級的時候吧。”
“是嗎?連畢業證都沒拿到手。”
三年級,就是一年以後。
沒有在高專呆到畢業,而是選擇中途輟學,離開高專後也並沒有回到普通人的世界,而是繼續做著跟咒術師有關的工作,根據上次爆破總監部的行為也可以看出,這孩子對高層沒有絲毫好感,更沒有任何敬畏之心,應該是很久不在總監部手下工作了,加上又跟五條悟關係微妙,且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
一年的時間,這孩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抬起眼,透過太陽鏡看了眼夏油教祖笑眯眯的臉。
——哪怕是問了,他也不會說實話吧。
“自從你們來了以後,我也想了很多。”
“……”
真是好熟悉的台詞啊。感覺每個人都開始想很多了!
夜蛾正道繼續道:“在我忙著競選校長,忙著追名逐利的時候,我是不是忽視了我的學生?有一個好孩子,是否因為老師的疏忽而走上了歧路?我是否毀掉了一個孩子原本光明的人生?”
半晌,夏油教祖無奈道:“老師,你一把年紀了,就彆想這麼多了吧。”
“傑,咒術師的一生本就充滿悔恨,甚至鮮少有咒術師能夠迎來毫無悔恨的死亡,既然你們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為什麼不趁此機會坦誠相待一下呢?”
他看了眼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五條老師。
“看你們也不像是真的無話可說,有些話,不抓緊機會說出來,以後隻會抱憾終生。”
五條老師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仍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一言不發,夏油教祖也隻是坐在那裡,笑吟吟的,同樣沒什麼話可說。
夜蛾正道歎氣。
“所以,果然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嗎?”
夏油教祖:“……”
五條老師:“……”
啊,剛才的那番話,原來是在試探事情的嚴重程度嗎?
他們一邊感慨薑還是老的辣,一邊儘職儘責地繼續演出,係統心情激動地告訴他們:[人設完整度27%!宿主牛逼!!!]
雖然它的宿主們每天都在耍寶搞笑,但是——但是認真COS角色的時候,演技真的超棒的!
半個小時後,他們領取到了一隻伏黑甚爾版本的咒骸小熊。
夏油教祖捏著小熊的腿晃了晃,不懷好意地問:“老師,這個可以直接扔進洗衣機裡洗嗎?不會把靈魂甩出來吧?”
“不會,但它可能會覺得難受。”
“原來如此,那今天回去就先機洗四十分鐘吧。”
夜蛾正道:“......”
什麼仇什麼怨。
伏黑甚爾:“......”
他聽到了什麼?
五條老師沉默的轉身,似乎是要離開了,夜蛾正道開口道:“那兩個小的呢?”
五條老師腳步一頓,“在我們那裡。”
“他們兩個最近能回學校嗎?”
五條老師看了眼遠處隻建了一半的教學樓,微微歪頭:“學校都拆成這樣了,他們還要上課?”
夜蛾正道搖了搖頭。
“不是上課。過一段時間,我想讓他們去執行一個臥底任務,這是我和校長一起商量後的結果。”
“……臥底任務?”五條老師感興趣地勾起嘴角,“什麼臥底任務?”
他看起來立刻正常了很多,所以果然是隻在跟傑慪氣的時候才擺出那張冷臉嗎?
夜蛾正道假裝沒有注意到這一變化,說道:“世界各地都有針對咒術師的人體實驗,這一點你們了解吧?”
二人點了點頭。
夏油教祖接話道:“總有人想弄清楚大腦和術式之間的關係,一些有錢有閒的富人為了得到咒力和術式,也會為這些研究提供金錢方麵的幫助。”
有錢到一定程度後,知曉裡世界的存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對於那些富人而言,世上的大部分東西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於是即便有錢也得不到的術式就很容易引起他們的興趣。
“沒錯。”夜蛾正道嚴肅道:“我們收到舉報,調味市有一股勢力,正在專門尋找十幾歲的青少年,邀請他們參與人體實驗。有不少渴望‘超能力’的孩子都會上當,不久後變成失蹤人口,再也沒有回到家裡。”
夏油教祖秒懂。
“原來如此。老師和校長是希望悟君和傑君偽裝成普通的中二少年,混進實驗室再將那股勢力一網打儘麼?”
夜蛾正道點頭。
年紀小,實力強又靠得住的,果然隻有那兩個問題兒童了。
更重要的是,之前星漿體任務的失敗對夏油傑的打擊似乎有點大,他們也希望那孩子可以暫時離開東京,換換心情。
至於其他的高難度任務,麵前不就有兩個現成的勞動力嗎?
五條老師摸著下巴道:“調味市麼?正好,我約了那小子去調味市見一個人,今天就能出發。”
“悟。”夏油教祖提醒他:“我們要先處理惠的事情。”
要等高中生五條悟自己想起伏黑甚爾臨終時的囑托,可是要等上整整一年的,不,要不是夏油傑叛逃,那小子可能根本不會想起來那回事吧。
畢竟現在的五條悟,依然是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高中生呢。
夜蛾正道輕輕挑眉。
這兩個大齡問題兒童之間的問題,看起來已經相當嚴重了,但看這一邊抗拒交流一邊同進同出的樣子,嘶。
[人設完整度28%,請宿主再接再厲!]
五條老師&夏油教祖:“……”
發生什麼了?
兩個COSER茫然地告彆了操碎了心的夜蛾老師,一回到西蘭花樹,就聽到五條悟和天內理子正在樹屋裡說話
“我要的是小夜燈,是那種能切換三種光的、超級可愛的小夜燈!”
夏油傑歎氣:“悟,都說了我們應該買那隻兔子。”
五條悟不服氣道:“那隻兔子也太小了吧,而且一看就容易壞,還是這種大台燈最實用。”
天內理子跳腳道:“那也不要給我買這種台燈,每次開燈它都在朝我笑!”
“這個是那個啦那個,《名偵探○南》的嫌疑人台燈,超酷的!”
“但是我好害怕!”
夏油教祖走過去一看,那是一張黑色的人臉,打開的時候隻有眼睛和牙齒在發光,活脫脫就是動畫片裡蹲在暗處獰笑的“小黑”。
五條老師“哇”了一聲,超感興趣地走過去,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小黑台燈,問道:“小理子,你不要嗎?不要就給我吧。”
夏油教祖:“……”
不,我也不是很想在我的臥室放這個。
五條悟不爽道:“喂,那是我買回來的,她不要我就自己留著用了。”
夏油傑在一旁歎氣:“你從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
五條老師提議道:“這樣,小理子,我這裡有超可愛的玉桂狗台燈,跟你換怎麼樣?”
“什麼什麼?有多可愛?讓我看看!”
夏油教祖隻好從醜寶嘴裡掏出五條老師不知道幾百年前買的玉桂狗台燈——確實是全新的,一隻白色的大耳朵小狗乖巧地坐在地上,輕輕按一下腦袋就會發出柔和的光。
五條老師大手一揮,“看,三種光隨便切,插電充電都可以!”
天內理子滿意道:“好,我換!”
五條悟頓時拉長了臉,夏油傑連忙拍拍他的肩膀,“嘛嘛,我們之所以會進那個便利店,也是因為要幫五條老師付電池的錢嘛,就當本來就是他的吧。”
五條老師這才想起來這一茬。
“哇哦,傑君,你也太負責了吧?但是‘時停PLAY’的要義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一些事,你正大光明付錢的話,‘時停PLAY’就失去意義了哦。”
夏油傑無奈道:“我們是買了很多東西,沒找零就出來了,怎麼可能傻乎乎地告訴他我們之前偷過東西……”
夏油教祖笑著把伏黑甚爾版的小熊遞給天內理子。
“給,理子妹妹,借你玩一天。”
“好醜。”
“醜歸醜,但打起來手感還是很棒的。”
天內理子聞言,一拳揮在小熊身上,驚喜道:“真的哎!”
夏油教祖笑眯眯道:“是吧?借給你了,你可以隨便捶它,不過在捶他之前,記得先機洗40分鐘。”
變成咒骸的伏黑甚爾:“……”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裡為什麼會有兩對六眼和眯眯眼?居然還有星漿體?
一覺醒來就在黑漆漆的瓶子裡,出來後還被一個中年男人強行縫進玩偶身體裡的伏黑甚爾表示非常茫然。
五條悟不懂就問,他戳了戳夏油傑的胳膊,“傑,什麼是‘時停PLAY’?”
夏油傑跟五條老師聊他完全聽不懂的話,這會讓他非常不爽。
“嗯?哦。”夏油傑解釋道:“就是上一次三千世界鐘靜止了時間後,我跟五條老師玩了一天的東西。”
比如搶銀行,比如搶咒靈,比如痛毆爛橘子……
他回想起當時揍爛橘子的手感,評價道:“雖然有點良心不安,但當時還是很爽的。”
“嗯~”
五條悟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拿出手機搜索起了“時停PLAY”。
正好夏油教祖走上來,隨手擼了一下五條悟毛茸茸的腦袋後,就跟夏油傑溝通起了“臥底”任務的事情,順利轉移走了夏油傑的注意力。
“調味市?”夏油傑驚訝道:“今天嗎?”
“過兩天吧,我跟悟還有事情沒有忙完,這兩天你們先做一下各種準備。”
“……”
五條悟劃動手機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越來越嚴肅。
最後,他心情複雜地試探道:“傑,你好厲害啊。”
“嗯?”夏油傑茫然了一下,意識到對方說的大概是“時停PLAY”,於是認真地點點頭:“嗯。”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