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京都……
要說這兩個地方有什麼特彆的，大概就是這兩個地方都曾經都擁有過咒術界的中樞——咒術高專, 都是咒術師勢力紮根最深的地方吧。
這應該不是巧合, 每個月一次的“玄學”大暴雨確實跟詛咒、術式有關。
“今天就是十五號。”夏油傑說：“看現在的天氣，暴風雨應該就在今晚了。”
“啊，確實是這樣。”五條悟思考了一下, “不管我們有沒有猜對，今天是必須要蹲守一次的，那，兵分兩路？”
“隻能這樣了。”夏油傑說：“我留在東京，你去京都, 這樣安排沒問題吧？一旦有發現就電話聯係。”
“沒問題。”
“對了，出發前還要查查網上的情報, 既然暴風雨已經持續了一百年，那肯定有很多高科技角度的記錄，或許還有普通人自己總結出來的一些規律。”
“啊。”
五條悟笑著看他, 欣慰又帶著些許調笑的表情讓夏油傑有點不自在。
斷臂男人不自在地往後靠了靠，“乾什麼？”
他們一大把年紀了, 連親嘴都不帶臉紅的，但被五條悟用這種目光注視的時候, 夏油傑多少還是會有點青澀的不自在。
按五條悟的話來說，這就是跳過一切中間環節, 直接上床的副作用。
“沒什麼, 隻是覺得你這家夥說正事的時候精神了不少,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工作中的男人最帥氣？”
夏油傑扯起嘴角：“是嗎？我也覺得工作中的五條老師最帥氣。”
尤其是指導學生們實戰時，真是又帥氣有可靠，boki中摻雜著“啊悟已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長成這樣的大人了”的一絲emo。
然而他一動, 就看見了個綠色的衛衣下擺，夏油傑不禁當場黑線。
自己剛才就是穿著這樣一身衣服下車的嗎？
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都怪你，非要我穿上這種衣服，這下可一點也不帥氣了。”
五條悟笑嘻嘻道：“乾嘛？邪/教教祖還怕在猴子麵前丟人嗎？”
“誰會想在猴子麵前出糗？”
“哈，賣賣萌而已，哪裡出糗了？”五條悟敲敲桌子，還問兩個小朋友：“你們說，這身衣服難道不可愛嗎？”
很有眼力勁的小小夏油傑看了斷臂夏油傑一眼，沒有說話。
憑心而論——還是很可愛的。
這個長大後的“自己”抗拒外人的氣場有點強，之前那身黑褲黑襯衫更是把不好接近的氣質強化到了最高，可一換上青蛙衛衣，斷臂夏油傑就肉眼可見地平易近人了不少。
小小五條悟倒是毫不猶豫道：“可愛。”
他還記得No.27的夏油傑給他買貓耳衛衣的事情呢，現在長大後的傑身上套了件青蛙衛衣，小小五條悟頓時覺得心理平衡了。
嗯，雖然加害者是No.27，而受害者是No.19，後者似乎背了彆人的鍋，但是……
既然都是傑，那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鍋就是鍋，輪到誰就由誰來背嘛！
他在斷臂夏油傑略顯猙獰的表情裡扭過頭，淡定地轉移話題道：“今晚就要開始找人了嗎？”
五條悟抱著手臂，心情不錯道：“啊，是這樣。”
此時，他們正坐在某個大型超市頂樓的咖啡廳裡享受免費的網絡和陰天的紫外線。
小小夏油傑挖了一勺會變色的冰激淩送進嘴裡，就聽小小五條悟問道：“既然你們要分開行動，那我們怎麼辦？”
成年五條悟歪了歪頭，提議道：“繼續在房車裡看寶可夢怎麼樣？跟著小智旅行也算是體驗了寶可夢大師的成長故事嘛。”
小小五條悟沒好氣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反對！”
“乾嘛，看動畫片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了？”
“我們是來冒險的，可不是來給你們賣萌的。”
小小五條悟說完這句話，就想起自己“治愈夏油傑”的使命，他頓了頓，改口道：
“好吧，就算是來賣萌的，但也不能隻會賣萌，我們也要加入主線任務，彆想支開我們。”
五條悟笑著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感慨道：“臭小鬼倒是很有團隊精神嘛，不錯不錯，比老子強。”
斷臂夏油傑不由笑了。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五條悟這個人，長大當了老師後倒是能老老實實在團體裡呆著了，也能跟其他人和睦（？）相處，但由於本質依然是我行我素的獨狼一條，打團戰的時候經常會有一些不顧隊友死活的行動。
比如，為了乾掉敵人而打出一個無差彆攻擊所有人的AOE，隊友能不能活命全看自己的機靈程度。
他曾親眼看到過五條悟一個“茈”炸下去，一群高專學生抱頭鼠竄的名場麵，當時還無語了很久，但看夜蛾和硝子的反應，居然還挺習以為常的。
——畢竟對方是五條悟嘛，乾什麼都是正常的。
五條悟試圖為自己辯白：“團隊精神這種東西，我也努力過了哦，比如給自己定下隊友呼救就要優先去救隊友的原則……”
小小夏油傑歪頭。
這個，與其說是“團隊精神”，不如說是“做人的原則”吧？
五條悟笑嘻嘻道：“但有些刻在DNA裡的叛逆是改變不了的啦，對了，至少我現在能帶飛一整個團隊不是嗎？”
夏油傑滿臉的縱容，“是是是，你說得對。”
比起以前隻顧自己在前麵飛，把整個團隊撂在後麵不管不顧的情況，現在確實是強太多了。
悟，變成了一個很成熟的大人呢。
夏油傑惆悵地歎了口氣，就聽小小五條悟冷酷無情道：“你們談正事的時候，可以不要總是拐到無關緊要的話題上麵嗎？一次兩次還好，總這樣真的好蠢，想回憶舊事的話就談完正事再慢慢回憶。”
五條悟：“……”
夏油傑：“……”
當然，在幼年五條悟冷酷無情的襯托下，再成熟的五條悟看起來也像是個傻的。
斷臂夏油傑看看幼年五條悟，再看看自己的五條悟，發現自己更理解那些追著小朋友掐臉的夏油傑了。
他們喜歡幼悟，絕對不止是因為小朋友可愛！而是人家聚集了“嬰兒肥”、“冷臉”、“超級直球”、“非人感”等等等等讓夏油傑boki……呸，讓夏油傑心動的元素！
小小夏油傑也覺得小小五條悟說得對，於是也問道：“那分頭行動的話，我們要跟著誰行動呢？”
他覺得他們倆大概率是要留在東京的，因為連車都在東京嘛，所以大部隊肯定要留在這邊，但仔細一想，車也不是不能用特殊手段空運到京都。
他的超比多獸連祖頓獸都能拎起來，隻是一個房車而已，當然拎得起來。
五條悟語氣輕鬆道：“其實跟著誰都一樣，我們雖然會兵分兩路，但一旦回收站出現在東京或京都的上空，就會立刻開啟時停彙合，所以打起來的時候應該還是在一起的哦。”
小朋友們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跟著誰都是一樣的。
五條悟提議道：“那這樣怎麼樣？一個小朋友跟著一個大人，這個組合方便行動，也方便打聽消息。”
帶著孩子的人，總是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最重要的是，小孩子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必須給某個擺爛人分一個才行。
夏油傑聳了聳肩，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反正他們兩個成年人是肯定要分開行動的，他無論帶著誰都可以。
小小五條悟一指斷臂夏油傑：“那我跟著這個家夥。”
大人們聞言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昨晚分床的時候小小五條悟就選擇了夏油傑，小小夏油傑也不覺得意外，嗯，悟跟五條哥哥一起行動的話，他反而會擔心他們吵架。
不過......
夏油傑不滿道：“悟君，你不覺得自己老老實實叫我一聲‘夏油哥哥’的次數很少嗎？”
小小五條悟淡定地表示：“你本來就不是哥哥吧。”
一旁的小小夏油傑立刻嚴肅地反駁道：“不，悟，我就是你哥哥！”
小小五條悟：“……”
五條悟：“……”
夏油傑：“……”
算了。
等小鬼再長大一點，意識到89年出生和90年出生的區彆時，大概就能回憶起自己小時候說過的蠢話，並為之半夜捶床了。
啊，世上又多了一個會半夜捶床的夏油傑呢，真是個珍貴的童年回憶。
斷臂夏油傑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傑君，借我一隻數碼獸怎麼樣？”
小小夏油傑眨了眨眼。
“好啊，你要哪個？”
他還在熟悉每一隻不同數碼獸的階段呢，已經熟悉完畢的數碼獸會送到夏油傑們的公共區域，讓大家一起使用，比如最開始上手的戰鬥暴龍獸和鋼鐵暴龍獸之流早就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至於輾轉到了哪個夏油傑手裡......
這恐怕隻有群主最清楚吧，因為接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他們吃完冰激淋就乾脆地分開，夏油傑要帶小小五條悟去東京最高的地方蹲點，而五條悟卻打算悠哉悠哉地帶小小夏油傑坐交通工具過去，說是要體驗一下一百年後的新乾線是什麼樣子。
那些新乾線本來就挺老的了，如果還沒有換成新的......那可真是堪稱奇跡的超強續航事件！
夏油傑知道五條悟正事不會掉鏈子，便隨他去了。
小小五條悟拉著夏油傑的手，揚起小臉：“傑，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啊，東京最高的地方，應該是天空樹吧，姑且先去那附近看一看。”
“天空樹......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08年才開始建的，你們的世界還要等很久呢。”
百年過去，天空樹附近的一片建築都翻新過好幾次，但大致的構造還是跟以前一樣，於是看著就熟悉又不熟悉的，給人的感覺十分微妙。
夏油傑不禁想起了胖達校長分彆時的神情。
長生......
還真不一定是件好事。
世界一直在變，活著的人也一直在變，隻有自己一成不變的感覺，應該很孤獨很寂寞吧。
所以成神，又有什麼好的呢？
小小五條悟歪頭：“傑？”
夏油傑勾起唇角笑了笑，淡淡道：“走吧。”
不巧的是，他們剛剛到達晴空塔腳下，就聽見一陣刺耳的刹車聲，一大一小兩個人同時扭頭，看見遠處居然有一頭紅色的大象橫衝直撞地跑了過來。
大象亮晶晶的，外麵似乎鑲嵌了一層紅色水晶，跑動的樣子也有點僵硬，不像是活生生的大象，破壞力卻遠遠超出普通的大象。
它將街上自動駕駛模式的車儘數撞飛，交通頓時一片混亂，追在後麵的警車不得不停下來，一時間，人們的尖叫聲和求救聲此起彼伏，現場一片混亂。
兩個詛咒師坐在大象背上哈哈大笑，他們美滋滋地抱著一個巨大的背包，隻匆匆一眼，就能看到裡麵裝了很多珠寶。
小小五條悟看向那邊，冷靜道：“不是咒靈，但確實是咒力驅使的東西。”
說的是那頭紅色的大象。
夏油傑麵無表情道：“這個世界的詛咒師，竟然已經猖狂到了這個地步。”
大白天搶劫珠寶店，搶完還在大街上隨意撞傷路人，明顯不把後麵的警察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