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也彆不信,我剛才距離保和堂近,聽了幾句,大夫說隻能包紮傷口,不能治愈子孫根。”
“嘖嘖……趙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這下算是斷子絕孫了。”
“可不咋的,娶了那麼多小妾,一個娃兒弄出來,估計早就行了也說不準。”
白雲溪看了眼保和堂內嚷嚷的語氣,搖搖頭,催促老二趕車回家。
這種熱鬨她就不湊了,省的找人麻煩。
直到出了鎮子,白安焱才把韁繩搭在牛背上,招呼它自己往家走。
回頭看著娘一臉沉思的模樣,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娘,您說趙霸子會不會把怨氣撒到春花頭上?”
“為何這問?”
聽著老二的語氣,白雲溪一愣,他自己掉溝裡管春花什麼事兒?
“咳~,趙家父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趙霸子殘了,又是趕在娶春花前一天出的事兒,但凡出現類似的情況,很多人都會認為女人克夫。”
聽著老二的解釋,白雲溪訝異了下,“趙家父子眼下應該沒時間想這些,尋醫問藥才是他們該乾的。”
至於以後會不會想,眼下還不好說。
不過老二想的也不是沒道理,眼下這世道,女人是弱勢群體,是需要依附男人生活的。
一旦男人發生倒黴事兒,又找不到解決之法,即便為了泄憤,也會把自己的倒黴事歸咎於另一半上身。
白安焱聽著娘的解釋,心裡依舊不踏實,這世道對貧窮老百姓尤其殘酷,持強淩弱欺負人的,他見過不少次了。
“娘,春花躲在咱們家,若是被趙家父子知道了,會不會連累咱們?”
聽著老二的擔憂,白雲溪又看他一眼,沉吟片刻,
“趙立父子不是好人,這話沒錯。但他想找人泄憤,也得看對方能不能惹得起……從趙立帶人來咱們家收宅子那天起,我們之間的梁子就結下了。”
以前那人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對付他們,但現在他還真不敢。
先不說雯幽可以去問候他們全家,單是小五少年秀才的名頭,就得讓他忌憚。現在小五又拜了名師,此事早就在周圍傳遍了。
趙家父子再霸道,也隻是仰仗馬鄉紳的勢力,他們隻是馬家豢養的一條鷹犬而已。
以馬鄉紳那種勢利眼,見風使舵之輩,豈會為了一條鷹犬得罪有風險的人?
目前,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趙家父子都不敢輕易來找麻煩。
想到這點,白雲溪看著老二一副愁容滿麵的樣子,彎了下唇角,
“這就是我一直要你們努力奮鬥的原因,隻有自己強了,彆人就算恨得牙根疼,也不敢輕易出手。”
聽著娘的提醒,白安焱抬起頭,好一會兒才點頭認同,
“娘說的沒錯,五弟考上秀才後,咱們家的底氣確實足了些。”
“等小五考上舉人,才徹底安全無虞。”
眼下她們隻是狐假虎威而已,無形中他們借了章家的光。隻有小五考上舉人,才算徹底能壓製周圍所有鄉紳地主。
舉人屬於預備役,可以等著派官,一般情況下,沒人傻了去招惹舉人之家。
當年,馬鄉紳願意無息借錢給老舉人,也是想他事成之後,多個靠山。有利可圖,才會投重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