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話白雲溪說過不久,就被打臉了。
宋王氏點頭,她們家男主外女主內,賣糧的事兒有當家的做主,她極少出門,給不了好建議。
“咳~,我昨個兒見陳嬌了,那雙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一看就是痛哭過的。特彆是她身上的衣裳,皺巴巴的,一看就好幾天沒換洗了。”
宋王氏唏噓一聲,
“以前每次見她,總是笑眯眯的穿戴一新,昨兒還是第一次看她如此不重視體麵。”
聽著宋王氏的八卦,白雲溪倒也不奇怪,
“丟了閨女,傷心難過也是有的。”
“不像,倒像兩人乾仗了。”
宋王氏搖搖頭,說到底還是男人的略根性,時間長了不新鮮了唄,再加上陳家鬨一場,估摸著提前把白雲堂的耐心耗完了。
“陳嬌嫁進門這幾年,有你堂哥護著,一直沒乾過活。現在開始乾活了,裙擺上都是灶膛灰。”
對此,白雲溪並不奇怪,以她對白雲堂的了解,陳嬌這種日子也就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路都是自己的選的,日子也是自己過的,咱們這些外人也隻是看個表麵罷了。”
居家過日子,本就是柴米油鹽,想一輩子養尊處優,那是地主家的日子,二伯娘家目前還沒到那份上。
“是這個理兒,以前看她走個路擺個楊柳腰,風騷的很。現在又看著可憐巴巴的,還怪不得勁兒。”
宋王氏說著,訕訕一笑,
“瞧我這性子,也夠彆扭的。”
白雲溪看著宋王氏的表情,都是性情中人而已,誰都不例外。
天氣進入盛夏,熱的人懶洋洋的,真想找個陰涼的地方貓覺。
但作為農人,彆說躲陰涼了,還得暴曬在太陽下麵,給田地灌溉,若是不及時給莊稼澆水,曬乾了,還得重新播種,直接影響秋收。
所以,越是炎熱,農人越是忙碌,距離水源近的,直接引水灌溉便可。苦的就是那些距離水源遠的田地,隻能用扁擔擔水,速度慢不說,前頭上去剛澆過,後頭就乾了。
連續二十天的炎熱持續下來,眾人臉上都出現了焦慮。
白雲溪拿著帕子,一邊擦汗,一邊順著田埂走一圈。
此時,她無比慶幸坡地預留的蓄水池,山泉水引到池子裡,發著微黃的混色,但這些對農人而言,就跟真金白銀似的,讓人高興。
在白安焱的安排下,兩個長工各自守護一塊破地,引水灌溉就成。
其餘的旱地,距離水源遠,隻能用牛車拉水灌溉,剛開始三天澆一次,之後四五天澆一次,現在兩天澆一次莊稼還蔫巴巴的。
好歹那兩塊田地都中了地瓜,最不容易旱死的農作物。白雲溪看著老二曬得黑紅的肩頭,直接提議。
“那兩畝地瓜五天澆一次,其餘的都不用管了,最多減產一些,隻要把坡地照顧好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