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上下打量兩人,眼裡都是疑惑。她剛進城,不太懂,去彆人家赴宴做客都怎麼樸素怎麼來嗎?
聽著杜氏的心聲,看著杜氏一頭的問號,白雲溪一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杜氏這閨女真是太可愛了。就連旁邊的雯幽,也難得勾起唇角。
“忘了告訴你了,謝府的宴席我們不去了,準備去城外采蘑菇。”
白雲溪看著自己的穿戴,一身半舊的衣裙,漿洗的很乾淨,隱隱透出一些薑黃色。
這是她偶爾下田乾活穿的衣裳,今兒要去城外采蘑菇,才特意換上的。
“啊,謝大郎君都邀請了,娘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杜氏驚訝的不行,不是說好了嗎,還特意去選了禮物,這麼快就變卦了。
“也沒什麼,昨天又跟謝家主母鬨了點不愉快,最後不歡而散,她心裡指不定怎麼恨著我呢。娘又不傻,乾嘛送到眼前讓人為難。”
白雲溪輕笑一聲,那個馬氏,明顯不想多花錢,要不是讓她激一下,說不定真順著劉大娘子的話換了禮品。
一進門就跟她對著嗆,憑什麼事事都得讓她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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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省錢,門都沒有。
就算她不要那件繡品,也不能讓她心裡舒坦。
杜氏看著婆婆的渾不在意的架勢,驚訝的瞪著大眼睛。
謝家主母不就是謝縣令的娘子嗎?把她得罪了,婆婆一點也不擔心?
萬一人家找麻煩怎麼辦?
聽著杜氏的擔憂,白雲溪眉梢一動,“彆擔心,娘心裡有數,你隻管去鋪子裡幫忙,我和雯幽要去城外采蘑菇。昨夜裡下了點毛毛雨,時機剛剛好。”
這人膽子小,心裡害怕也情有可原。
婆婆的決定杜氏自然不敢反對,但心裡也一直帶著擔憂。老說話民不跟官鬥,婆婆怎麼一點都不怕啊?
對於杜氏的心思,白雲溪沒有解釋太多。她是妥妥的土著,很多思維已經固化,一兩句解釋根本沒用。
把杜氏送到鋪子口,雯幽便架著馬車出了城。
城外一條護城河,圍著城池繞了一圈,最後彙入前麵的山澗溪流,伴隨著潺潺溪流,蜿蜒而去,長年累月之下,河兩岸長了很多蘆葦叢和箬葉,鋪子裡的冰碗和吸管,就是從這裡采摘的。
雯幽架著馬車拐入小道,來到一片楊樹林,才停下。
“白姨,馬車隻能停到這裡,想采蘑菇,得走到上邊去才行。”
順著雯幽的手指,白雲溪點頭,“本來就是出來逛著玩的,把雪裡紅放開,讓它吃點草,這馬兒有靈性,不會丟。”
兌換出來汗血寶馬,血統純正。
雯幽不疑有他,直接把雪裡紅撒開了。
馬兒得了自由,踏踏地原地轉了幾圈,便低頭尋找嫩草啃食。
白雲溪帶著雯幽,順著山路上了坡,山林裡雜草橫生是,樹木繁茂,又加上昨兒夜裡下的一場毛毛雨,地麵濕漉漉的,正是撿菌子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