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溪看幾個小輩吃的歡實,連忙拿碗盛了菌子雞湯,放到章宜人麵前。
“再嘗嘗這個,用老母雞湯煨出來的菌湯,不光鮮嫩,還養生呢。”
出鍋時,她特意撒了幾粒枸杞,明黃的湯陪著紅色的枸杞子,好看的緊。
一頓飯下來,個個心滿意足,撫著肚子直說撐得慌。
“今日真是吃的有點多,還好是雲溪你這裡,要是換了彆處,指不定就出醜了。”
章宜人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直接自我調侃一句。
遇見好吃的就控製不住,少不得被人說一句貪嘴。
吃飽喝足,臨走時,白雲溪又把剩下的菌子給章宜人帶上,讓她拿回家給院長嘗嘗。
接下來的日子,白雲溪便沒往外跑,安靜的待在院子裡和雯幽一起收拾下家務,然後就是在院子乘涼,縫縫補補。
就像她跟章宜人說,跟胡同內的鄰居混熟以後,連買菜都不用她出們,就有人上門詢問,倒是幫她省去了不少麻煩。
尤其是雞蛋,她家消耗最多,胡同內的人也都知道,她們家人愛吃,每次積攢八個十個的都先跑來先問過她才拿去街上賣。
家裡偶爾燉個雞子煲個湯,香味把隔壁鄰居家的小孩都招來了。
除此之外,她也一直關注著謝瑜那邊的動靜。
她跟謝家的關係雖然談不上融洽,但她對謝瑜那小子的還是很喜歡的,為了避免一些麻煩,白雲溪隻好還讓雯幽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偶爾還帶一點杜氏做的宵夜。
雯幽夜探謝府的事兒,除了謝瑜院子的人,其餘的人全然不知。
那人一直安靜的窩在府中養傷,近身伺候的人就是薑掌櫃帶去的那兩個少年。
至於謝府內的人,但凡去探望的都被他拒之門外了。
為此,馬氏逮著謝縣令狠狠的告了一狀,哭訴她這個繼母當的著實憋屈,連繼子院子都進不去。更彆說其他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明明是長輩,不得晚輩敬仰也就罷了,還被千方百計的防著,若是被人知道了,這張臉也算是丟儘了。
看謝縣令沉默著沒有顯出不高興,馬氏抽噎一聲,不滿的嘀咕一句,說隔著一層肚皮就是不一樣,想照顧人都不領情呢。
說也奇怪,平日裡對繼室千依百順的謝縣令這次倒沒有依著她的意思去找長子的麻煩,而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瑜哥兒有人照顧,也是不想給你添麻煩,養傷需靜心,你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謝縣令此話一出,馬氏猛地一愣,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眼裡透著不可思議,眼前這個同床共枕的男人竟也開始不信任她了。
成親這些年,這是他第一次沒站在自己這邊,不知怎麼的,馬氏眼裡閃過一絲心慌,用帕子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停止哭泣,眼巴巴地盯著他,抽抽噎噎的問,這些年她小心翼翼的操持這個家,片刻不得閒,就怕出岔子。
忙忙碌碌十幾年,兢兢業業,到頭來竟落到裡外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