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錢娘子有福氣,生來便不知人間疾苦。”
白雲溪看著她,眼神淡然,語氣平淡,沒有生氣,也沒有多熱情,就跟嘮家常似的,把農家人的不容易直接擺在了台麵上。
意思很直白,肚子都顧不上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體麵才是真正的笑話。
眾人聽罷,集體默了默,抿著嘴看了眼錢大娘子,又默默的端起茶,
一個九品官的家眷,竟敢如此囂張,還不是仗著自己有靠山?
瞧瞧那張嘚瑟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府城第一人呢。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說到底還不是沾了粱恭人的光,要不憑她一個九品官眷,敢如此無理,彆人就敢治她個以下犯上的罪。
白雲溪聽著眾人的心聲,嘴角一抽,看來大都對這個錢娘子的行為不齒呢,還真是不討喜。
關於姓錢的,小五冊子裡確實有這一號,特彆是這位錢大娘子,出自穆家旁支,可惜已經出了五服,勉強算個親戚。
但卻因為這一點,這位錢娘子一直以粱恭人娘家親戚自稱,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記住網址m.luoqiuzww.cc
想到這點,白雲溪心裡一動,看了眼端坐挺直的粱恭人,心思莫名。
錢大娘子不知眾人的腹誹,微微抬起下巴,不在乎的撇撇嘴,
“這人呐,生來便不同命,有些人天生就是來受罪……”
不等她說完,便觸及到粱恭人的眼神,神色立馬一呆,頓時呐呐的不敢作聲了。
心裡卻依舊不服氣,都說窮鄉僻壤出刁民,農家子就是粗野沒規矩,她又沒說錯。
白雲溪聽著錢大娘子的心聲,無語至極,都說大家貴族重規矩,有時候也未必見得。
瞧眼前這個,就屬於分不清場合的。
吳安人抿著嘴角,看了眼錢娘子,清了下嗓子。
“這會兒天氣正好,眾位隨我一起去園子裡賞一賞花?實不相瞞,今年這些花,很多都是我家老爺從外地運來的,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
吳安人說著,轉頭看向梁恭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梁恭人起身,輕笑著調侃一句。
“整個府城哪個不知,你最喜愛菊花,每年都要舉辦一場菊花宴。每到中秋,我們都能沾上你的光,賞一賞這菊花盛宴。”
“哎喲,粱恭人可彆笑話我,誰不知您最愛臘梅,府中珍藏的臘梅品種數不勝數。每年的臘梅宴更是讓人趨之若鶩。冬天本就花色稀少,我們都盼著你的花宴呢。”
梁恭人無奈的看她一眼,
“你這嘴一直都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咱們還是去賞花吧。”
“我就當您誇我了。”吳安人哈哈一笑,招呼人出門。
主人家開口,眾人也知,剛才那點不愉快算是翻篇了,也都跟著附和兩句,本就是過來參加菊花宴的,至於這點小插曲,沒人放心裡。
吳安人走到白雲溪身邊,直接拉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