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說著,眼神嘲諷,連著這些日子的爭吵,她也煩了,疲憊了。
“你眼裡隻有書本,但卻不知我為柴米油鹽奔波勞累。你身為讀書人,按理說應該比一般人明白是非,懂禮數。但我在你身上隻看到了自私倆字。我是商賈,學的是商道,在商言商,自從我們成親一來,你從未為這個家付出過,倒是因為讀書交友花費了不少。這種事在生意上,我屬於虧本,你倒是無本萬利。”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聽著周氏直白的指責,白安琛臉皮都跟著顫抖了幾下,又羞又臊,他知道,這幾年一直靠周家,但他也說了,一旦考中,就十倍百倍的報答她們的。
“隨你怎麼說,目前有三條路給你選。一,放棄讀書,跟我一起經營產業。二,在家照顧老小,不要再妄圖你那些不實際的東西。三,你我和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白安琛或許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絕,直接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發現她不是說笑,心裡這才發慌。
自從他跟周氏成親以來,一直專注於讀書,家裡的事兒從未讓他操心,至於周家的產業,周氏和嶽父打理的也很好。
自從年前雪夜,嶽父不小心摔了跟頭之後,身體就不大好,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吃藥。
每日夜裡咳嗽不斷,很是影響家人安眠。但從始至終,他也從未有過異議。直到嶽父提出,說周氏總是一人在外奔波,不放心,讓他多跟著去看顧,免得周氏一個女人在外遇到危險。
他雖然口頭答應了,也跟著出去幾次,看著她跟人談生意,爭執幾文錢後,甚覺無趣,就再也沒跟去了,
而且,他也跟周氏提了建議,每個鋪子都有掌櫃看顧,不用她天天跑。
有事兒掌櫃的自然來稟,可是周氏不同意,非要親力親為,特彆是那個大車店,時不時要出城,若是人手不夠,周氏也得頂上。
比起一般婦人,周氏確實厲害很多,但隨著周氏越來越忙,嶽父嶽母對他的意見也越來越大。
若是以往,他確實擔憂日後的讀書問題,但現在卻不一樣了。眼下,他擔心的隻有兒子,才一歲就沒了母親,怕是不好照顧。
“……你真要做個自私的母親,致小望於不顧?”
“嗬~,白安琛,你想岔了,小望是我的兒子,是我懷胎十月拚命生的孩子,跟你沒關係。”
“我是他父親……”
不等他說完,就被周氏抬手打斷了,“你還好意思當他父親,你為他做什麼了?小望還不如你手中的書重要,我們和離後,你怎麼來的,就怎麼離去。就當我這些年的相待,喂了狗。”
“……你彆後悔。”
白安琛梗著脖子,眼裡全是怒氣,甩了下袖子扭頭就走。白雲溪連忙回頭,躲在雯幽的身後,生怕被熊崽發現。
可惜,她想多了,白熊崽正在氣頭上,根本彆無旁騖,梗著脖子離開了。
看著熊崽頭也不回的離開,白雲溪整理了下衣裳,才轉頭看向周氏,那人依舊站在胡同裡,看著沒什麼表情,但眼睛卻有些發紅,身體有點緊繃。
這是個堅強的女人,白雲溪內心很複雜。
周氏這性格雖然烈,但絕對夠爽利,她還真是佩服這人的果斷。
不愧是獨生女,確實有獨當一麵的秉氣。
“你說白熊崽哪來的運氣,遇上一個又一個好女人?”
聽著白姨的語氣,雯幽抖抖嘴角,白熊崽,確實是個熊崽子,但這話從白姨口中說出來,總覺得好笑。
“你說他們真會和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