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聽老爺說了一嘴,白知州去的兩個縣不太平,老爺念著瑜哥兒,也有惜才之心。
臨出發之際,特意交代了幾句,至於能不能聽進去,就不是她們能乾涉的了。
想到這點,吳安人看著白雲溪輕聲安慰,
“知州大人沉穩果敢,又是炙手可熱的新科狀元,下頭的人自然不敢造次,雖說下麵比不得府城,人野了些。但朝廷官員下去巡視,百姓自帶著敬畏之心。諒他們也不敢隨意造次,宜人隻管放寬心,指不定過幾日就回來了。”
“安人見外了,什麼知州大人,他跟瑜哥兒是兄弟,都是小輩,你隻管叫他小五就成。”
聽著吳安人的安慰,白雲溪心裡已經有了數,下麵果然不太平,小五這次出去,確實風險很大。
即便知道,她現在也無能為力,好在小五帶了儀仗隊,希望這些人不是繡花枕頭,遇見事能給力些。
“哎呦,那可使不得,就連我家老爺見到安晟也得叫一聲白大人,我一後宅婦人怎敢逾越?”
吳安人彎起嘴角,輕笑一聲連連擺手,品節擺在這裡,即便是瑜哥兒的乾兄弟,他們也不能托大。
“您這就見外了不是?我可一直把你們當親戚的,沒來府城之前,瑜哥兒就一直提起你們。說姨母舅父如何對他好,如何慈愛之類,我聽在耳中,記在心裡。所以一來府城,我就沒把自己當外人。”
白雲溪說著,嗔她一眼,“敢情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聽了白雲溪調侃的語氣,吳安人忍不住失笑。
“也罷,今兒我也托個大,以後讓知州大人也喊我一聲姨母,跟這麼出色的兒郎當長輩,我心裡得意的很呢。”
人家品級地位擺在這裡,像她示好,她托大,倒顯得的不知好歹了。
老爺聽到些風聲,說上麵的人很看重小五,也不知真假。
“小五第一次離開你,心裡擔憂人之常情,但那孩子是個聰明的,沉穩果敢,也是我家老爺對他一直讚賞有加。即便遇點小麻煩,也能處理得好,順順當當的回來。你且把心放到肚子裡。”
聽著吳安人的安慰,白雲溪點頭,
“借你吉言,實不相瞞,從小五出門那一刻,我的心就一直懸著,在家裡坐不住,才跑到您這兒叨擾了。”
白雲溪坐了一會兒,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便起身離開,
“嘮叨你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
“這怎麼成,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著也要吃了午飯再回去?”
吳安人不讓走,非要留人一起吃飯。
白雲溪搖頭,站起身,
“等小五平安歸來,我在府中設宴,到時還得請安人賞臉呢。”
“你看你這不是笑話我嗎?你若是設宴,就算我沒有請帖,必然也會厚著臉皮去蹭一頓。”
“那可說定了,”
白雲溪執意要走,吳安人也不強留了,起身相送。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便跟外出歸來的吳大人遇上了。
看到白雲溪出現在自家門口,吳大人眼神閃了下,心裡了然,衝著她拱了拱手,
“都快午時了,怎的不留客人午飯?”
聽著自家老爺的詢問,吳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倒是想留啊,宜人心裡記掛著家裡,要趕著回去呢。”
聽著兩口子的語氣,白雲溪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