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就算再怎麼貪吃也不會想吃猴腦吧?!
宋醒星被自己的腦補嚇到,落下時沒留意樹杈間有個縫,腳跟竟然卡了進去,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撲去。
糟糕!
眼看著要從高空摔下,他的心臟仿佛漏了一拍,下意識伸出手想抓點什麼——一雙手及時從後背伸來扶住了他。
雲遙使出吃奶的勁將宋醒星從樹杈裡扯了出來,借力將他一甩,竟甩了出一個大弧度,讓他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麵前。
險些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的宋醒星:?
此女,好大的力氣!
雲遙不知宋醒星所想,她猛地將宋醒星往下一壓,躲過了一團突然襲來的猴火。
兩人離得太近,一縷發絲垂到宋醒星眼前,帶著輕微桃香,像是清晨沾著露水的嫩桃,又淡又甜。
少女的聲音自後背傳來,帶著染露的芽葉般清亮:“你沒事吧?”
為了讓他躲過猴火,雲遙兩隻手摁在宋醒星背上,隻瞧見墨發中露出的一抹瑩白,瑩白碰了緋色,在注視裡越發變得滾燙。
她略是遲疑:“宋醒星,你該不會發燒了吧?”
手臂下的少年脊背驀地一僵,身子一扭,躲過了她的兩隻手,趁飛劍掠過樹梢間奮力一躍,落到了一顆粗壯大樹上。
宋醒星彆過頭去,自喉間溢出兩字:“無事。”
雲遙莫名其妙。
轉念一想,這是沒受過友情溫暖的小反派,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朋友間的互相幫助,便又覺得釋然。
“沒事,”她大手一揮,“你能被我救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轟!”
一團幽藍色的魔火在她耳邊炸響,擊飛了一隻準備偷襲的火靈猴。
宋醒星往前一踏,踏上了一柄長劍劍身,輕描淡寫道:“互不相欠。”
雲遙:……
很好,你是第一個敢在主角麵前彰顯戰鬥力的人。
她冷笑抬手,指尖劈裡啪啦地飛出雷電,同樣轟飛一個想要偷襲宋醒星的火靈猴:“你又欠我一次了。”
宋醒星沉默,將一隻完全沒有偷襲雲遙的火靈猴打飛:“是你。”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鬨,互相都在替對方擊飛壓根沒打過來的猴子。
等到火靈猴發覺不對經的時候,兩人腳下的地麵已經躺著十幾隻渾身冒煙的火靈猴。
為首的火靈猴怒了,發出一聲尖嘯,帶著猴群直接掠過了雲遙和宋醒星,朝著更遠方追去。
看著猴群落荒而逃的樣子,雲遙才終於想起另外兩個:“方師姐和江師兄呢?”
因為火力被吸走、一直躲在角落圍觀大佬替打的江知見和方溫月跳出來:“我倆在這呢。”
雲遙:?
雲遙:“你倆剛剛在看戲?”
江知見靈機一動:“剛剛是你贏了,小師弟比你少打一隻火靈猴。”
方溫月緊隨其後:“是的,我親眼看見了。”
雲遙這才心滿意足,轉頭看向宋醒星:“聽到了麼?是你欠我一次。”
宋醒星:……
你們甲班弟子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他不言語,徑直落到地麵,移步真要走時,忽而身形一側,躲過一支擦臉而過的利矢。
是誰?
是誰在大白天的偷襲?
翕翕簌簌聲響起,幾個光頭從旁邊的灌木叢裡鑽出,為首的一個頭上還幫著繃帶。
李抱暉大聲獰笑:“真巧啊,居然讓我們狹路相逢,小崽子。”
他的長劍對準宋醒星,嘴卻在對著雲遙等人大放厥詞:“我現在隻想找宋醒星和江知見麻煩,其他無關人等趕緊滾!”
方溫月沒想到李抱暉真的趕來送死,一時有些吃驚:“你是認真的嗎?”
李抱暉不明所以,認真回答:“當然。”
方溫月肅然起敬。
這是何等的炮灰作死精神,明知打不過的情況下居然再次出現找茬。
如果此刻有金馬炮灰作死獎,她願意現場頒發給李抱暉。
她正要說話,卻見宋醒星橫跨一步,攔在了江知見麵前:“走。”
這幅場景很眼熟。
前幾天雲遙正是這樣,將方溫月和江知見攔在身後,如今情勢卻反了過來。
宋醒星以一己之力,將他們三個護在身後。
總感覺怪怪的。
難道這就是逼被人裝了的感覺嗎?
沒等她有所動作,江知見先一步回過神來,站在了宋醒星旁邊,他大聲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一向是我做人行事的準則,不能讓小師弟你一個人承擔責任!”
他還清楚記得是自己把李抱暉給打傷,怎麼能讓宋醒星一個人承擔責任?
這不符合他的行事準則。
於是他舉起劍衝了過去,沒過三招被李抱暉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