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67 撿漏嘛,不寒磣。(2 / 2)

這個計劃自然吸引了祁越秀,她興致勃勃地要參加,被祁越琤一票否決。

樓夜能力的可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若是祁越秀在大比中出了什麼事,他會比自己死了還難受。

兄妹倆都是倔脾氣,誰也說服不了誰,結果就是祁越秀用遲來的叛逆期去離家出走。

想要吸引眾多修士,參加大比的條件十分寬鬆,祁越琤敢肯定,祁越秀一定會來參加大比。

於是他將裁判責任移交給信得過的長老,自己也利用幻術,喬裝打扮混了進來。

果真如他所想,祁越秀身在其中,察覺到她在場的一瞬間,祁越琤立刻假借退賽名義躲了起來。

誰曾想,雲遙和他想到一塊去了,同樣是先躲起來,等那些不怕死的修士削一波樓夜,自己再去當一把得利的漁翁。

於是便有了樓頂打照麵那一幕。

前因後果全盤托出,雲遙和方溫月不由得咂舌。

誰能想到,原著裡一筆帶過的配角背後,竟然隱藏著更多的故事。

然而,雲遙有個疑問:“祁樓主,樓夜修為如此強大,甚至連前任樓主隻能將之封印,你為什麼能斷定我們這些參賽修士,一定能殺死他呢?”

“不,我沒指望過你們殺死。”祁越琤慢慢道,“隻要你們能削弱他三分之一的力量,我就有把握將他殺死。”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讓雲遙和方溫月不敢開口。

祁越秀卻冷不丁的問了:“什麼辦法?”

“修士修為越高,自爆威力就越大,”祁越琤道,“隻要我和樓夜同歸於儘,他身死後能力自然消退,秀秀就能感應到禦光劍身的存在,所以……”

不知為何,他每說一字,就能看見雲遙和方溫月不停後退,正疑惑之時,還是方溫月好心地指了方向。

祁越琤微微俯首,便看見祁越秀的發黑臉色,以及往他臉上招呼來的拳頭。

如果說,前麵針對腹部的兩拳,祁越秀隻用了兩分力氣,那麼招呼祁越琤臉上的這一拳,就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方溫月自詡是個成熟穩重的人,也沒見過哪個成年男子被成年女子一拳打飛,是真·物理打飛。

在那一瞬間,她不由得慶幸了一下,幸好初見祁越秀時她還端著架子,沒對突然試探的雲遙出手,否則主角團找黃難渡療傷時,怎麼著也要留下三個人。

祁越琤飛出好幾步遠,狼狽地撞上牆壁才停了下來,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祁越秀,怎麼也沒想明白妹妹為什麼真揍自己。

“什麼自爆而亡?什麼禦光劍?統統與我無關!”祁越秀氣得不行,“難道你還不懂我特意來參加大比是為了什麼嗎?”

她說著將背著的劍匣猛地丟到地上,喀拉一聲,劍匣碎裂,雙麵刃掉了一地,一柄古樸大氣的白色劍鞘也從裡麵掉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柄白色劍鞘就是原著裡祁越秀贈給雲遙的禦光劍,同時也是後者愛不釋手的本命劍。

方溫月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雲遙,後者不為所動,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另一邊,祁越秀對著祁越琤重拳出擊:“爹娘已經死了,我就剩下你了,要是你因為區區一把破劍就赴死,我這幾年拚命練習雙麵刃是為了什麼啊?不就是想告訴你,就算沒了禦光劍,這藏愚樓主和祁家家主也非我倆莫屬!”

拳頭一下接一下的落在身上,祁越琤懵了,接著大事反駁道:“那可是禦光劍,是藏愚樓和祁家的秘傳寶物,怎麼會是一把破劍?”

“不能護好爹娘和哥哥的劍,對我來說就是破劍一把!”祁越秀紅了眼圈,“我倆辛辛苦苦彼此支撐到現在,你就要因為外界那幾句流言來毀了之前的一切麼?少做大頭夢了!”

從小到大,祁越琤沒少見祁越秀哭,可無論那次,都不如現在這般,明明淚水都在眼中打轉,卻死死咬著下唇,不忍讓它掉下。

祁越秀用力擦了一把眼睛,惡狠狠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連你也死了,就真的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剩下一個人對龍鳳胎來說,至少對祁氏兄妹來說,無異於最惡毒的咒言。

祁越琤愣了,後知後覺自己的一意孤行給祁越秀帶來多大的痛楚。

他想要完整的禦光劍給祁越秀一個名聲,祁越秀卻不在乎名聲和禦光劍,隻想要兄妹兩個都好好的。

為此甚至不惜改變了用刀方式,來證明自己就算沒有禦光劍,也是名副其實的藏愚樓和祁家繼承人。

如此一看,倒真是身為哥哥的祁越琤落了下風,他才是那個該被保護的弟弟。

他怔怔地伸手拭去祁越秀的淚水,小聲道:“是哥哥錯了……”

祁越秀再也忍不住,又是一拳捶向祁越琤腹部。

雙親早早逝去,祁越琤又差點被放逐,是祁越秀拚命將他保了下來,兄妹二人吃了多少苦、流過多少淚,才能互相支撐走到現在?

期間又發生了什麼,在場的兩位主角不得而知。

主角團中有兩位年幼時就無父無母,雲遙雖然沒怎麼提過,但從係統挑人的惡趣味來說,估計也是家庭關係淡漠的類型。

方溫月看著祁氏兄妹有點不是滋味,她是沒有兄弟姐妹,但血肉親情確實能感受過的。

她下意識靠近雲遙,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聽到對方小聲說:“原來賭錯了,祁越秀並不是幼時學雙刀流,而是失去禦光劍之後才學的啊……賭錯了的感覺真難受。”

方溫月大驚失色:“你又和誰賭了?”

雲遙唰得回過神來,連連擺手:“沒賭沒賭,我可是偉光正主角,怎麼可能開賭呢?”

方溫月:你說得這句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兄妹危機解決之後,便輪到了如何解決樓夜。

樓夜現在是半封印狀態,狀態雖大不如以前,修為還是在的。

要如何擊敗他找到禦光劍的位置,成了兩個主角和祁氏兄妹的難題。

“無需禦光劍,”祁越秀道,“有它沒它我照樣是藏愚樓主和家主。”

於是方溫月又把禦光劍三個字劃掉了。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祁越琤補充,“若是參賽者全部退出,無人能打敗樓夜,也會有幾位長老出手將之消滅。”

“若真是那樣做,不就說明我們無能麼?”雲遙嘟囔道,“既然能有長老出手,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他們出手,逼問樓夜禦光劍的下落?”

“我也這樣提議過,但被否決了。”祁越秀一臉尷尬,“他們認為,若是我們能從夜妖手裡拿回禦光劍,也算是對繼承人的一種曆練。”

雲遙:“你們世家大族規矩真多。”

方溫月聽了一耳朵,總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信息,她想了想,道:“現在的情況是,樓夜被封印在藏愚樓,禦光劍有可能在他手裡,也就是說,禦光劍要麼在藏愚樓裡,要麼在他的黑暗位麵裡?”

祁氏兄妹點了點頭。

“可小師妹也被他的黑暗位麵吞噬過,最終出現位置卻是在另一層樓,並沒有被他殺死在黑暗位麵裡。”

方溫月順著思路繼續道,“所以有沒有可能,黑暗位麵隻是他的藏身手段之一,並不能將獵物殺死,而是將其吞噬帶走,趁對方不注意時再殺死?”

雲遙突然從樓上出現時嚇了方溫月一跳,她不過是結丹期,即使是半封印狀態,樓夜仍然有一定實力,就算有主角光環,她也應該受傷才對。

可雲遙非但沒有受傷,反而四肢健在,就連傷口也全是毒液蛛蛛絲造成,就連她們離開之時,樓夜也沒有追上來,隻是用蛛絲封閉出口。

方溫月的話給其他人打開了思路,雲遙也道:“對欸,我和他見麵時他也沒有出手,隻是幻化出皮影戲,還給我倒茶了,他會不會被封印太久,實力其實低到不能再低了?”

聞言,祁氏兄妹臉色為之一變。

因為樓夜太能躲了,被封印的數十年裡沒人見過他,加上是前任樓主拚死封印,才將他困在樓內。

在這個前提下,樓夜是隻修為強大的夜妖成了眾多修士的默認前提。

可認真一想,他接連被封印兩次,第二次封印時還被前任樓主重創,修為早就大打折扣、實力不複往日才對。

想起離開三樓時樓夜的毫無阻攔,方溫月心生不妙,原來那些蛛絲並不想攔人,而是怕他們再度折返,所以將回去的道路封死。

如此一想,那些封住樓梯的含毒蛛絲有了更好的解釋,它們確實是阻攔修士繼續前進,但不是阻撓他們發現樓燈,而是怕他們發現樓夜實力大幅度衰退。

也就是說,打算撿漏的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

兩位女主和祁氏兄妹不敢多待,徑直回到三樓大堂。

一進到大堂,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好幾具修士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狸奴死了,毒液蛛也被開膛破肚。

而在毒液蛛屍身上的,赫然是被砍掉一隻手、半死不活的樓夜,在他身邊,正是以孫嘯寧為首的幾個魔修。

見到幾人回來,孫嘯寧毫不意外,沾血的臉龐甚至露出一抹笑意:“你們回來的晚了,我們正要去點燃樓燈,先行一步,告辭。”

言畢,提著樓夜的斷手離開了。

目睹此情此景,雲遙和方溫月不敢說話,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祁氏兄妹。

眼下這種情況,無異於趙承柏被人先一步殺死,既憋屈又難受,更彆提剛剛意識到過往幾十年都認知錯誤的祁氏兄妹。

祁越秀第一個動了,在她動的一瞬間,祁越琤也動了。

幾乎同一時間,兄妹二人飛身上前,檢查樓夜是否還有呼吸,從他們的臉色來說,樓夜還活著的可能性大一點。

見到他們都鬆了一口氣,方溫月也鬆懈下來,很快又嘟囔起來:“沒想到就這樣被孫嘯寧給搶先了。”

“不,我覺得沒有搶先。”雲遙隨口接話。

方溫月一頭霧水:“他都去點燃樓燈了,不正是被搶先了麼?”

雲遙卻衝她眨了眨眼:“誰說樓燈一定要親自點燃呢?”

方溫月宛若意識到了什麼,又驚又喜道:“你是想……”

雲遙走上前,不知和祁氏兄妹說了什麼,成功從樓夜傷口處接了一碗血,將其潑灑在大堂四周,接著掏出打火石,成功燃起一場大火。

火光灼灼中,她笑得異常燦爛:“隻要我房子燒得夠快,誰也不知道是誰先點燃樓燈,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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