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至龍去洗漱的時候也會路過金玟圓的座位,他單手插兜,酷酷的路過,之後又折了回來。因為他看到金玟圓臉上的麵膜,都已經乾巴了還不摘。
金玟圓都沒有注意到座位的小隔板外站了個人。
權至龍隻能伸手,輕推金玟圓的肩膀:“金玟圓?”
“嗯?”金玟圓這才抬眼,說話的同時,她也察覺了麵膜的存在。
權至龍指了指她的臉,金玟圓趕忙把乾掉的麵膜揭下來,摘掉耳機,不好意思的說:“看電影,忘了。”
權至龍表情帶笑,說:“麵膜敷成這樣,會給皮膚造成負擔的。”
“好,我知道!”金玟圓回答:“你要去洗漱嗎?好像快要關燈了。”
“這時候去不用排隊,我動作快一點。”
“至龍。”經紀人站在他身後無語:“你再不快一點,就真的關燈了。”
金玟圓輕笑,眼睛彎彎的,素顏的皮膚白的透明,狀態極佳。
權至龍看到金玟圓的笑臉,先是用視線掃過一遍,又被經紀人推了一把,便不自在的乾咳一聲,走了。
金玟圓也同樣的,坐直身體,看了眼權至龍的背影,隨後又收回視線。
電影的播放已經接近尾聲,金玟圓的心情也有了不同的起伏,她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電影結尾了,而是飛去了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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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平穩降落在機場的時候,外麵正下著雨。
此刻正是雨季,到處都濕潮的厲害,尤其是馬路上的積水越發的多。M國的一些城市基礎設施落後,路況不好,一些路麵坑坑窪窪,車子飛馳而過,濺起的全是泥點子。
金玟圓隻帶著一個行李箱,撐著傘站在路邊,來接她的律師正在對麵停車。
一上車,女律師就和金玟圓說起了那一大筆信托基金的事情:“手續我都準備完畢,確定沒問題。銀行也聯係好了,預約的時間一到,去辦理就好。”
女律師金發碧眼,說話乾脆利落,穿著卡其色的職業正裝,專業而又嚴謹。
金玟圓默默地聽她說著,在她說完後,真心地向她道謝。
要不是這名女律師為她忙前忙後,她一個人是完全沒法辦理好這些事情的。
信托基金的繼承手續複雜而繁瑣,都需要把那些文件一項一項的整理好才行。
“你有跟你媽媽說過這件事嗎?”女律師說:“她同意嗎?”
“她知道。”金玟圓的手肘搭在車窗的窗框邊緣,用手撐著腦袋,神情懶散又放鬆:“隻要告知她就可以,對吧?”
“從法律上來說,是這樣的。”
金玟圓笑了笑,不再開口。
律師把她送到了一幢位於繁華街區的公寓樓前。這棟公寓樓是八零年代蓋得,外觀去年剛剛翻新過。推門走進大廳,裡麵依然是保持著原樣,電梯都是老式的、需要自己關門的鐵皮電梯。甚至因為下雨天,電梯內部都在漏水。
金玟圓拎著行李箱站在電梯角落,一路火花帶閃電的上到她要去的樓層,手動打開推拉門,引入眼簾的是公寓的樓道。樓道的地毯也很臟了,牆麵更是亂七八糟的臟汙,老式公寓樓的隔音也很差,站在走廊儘頭就能聽到住戶們在做什麼。
可麵對這樣的環境,金玟圓卻感到無比的安心。因為她在十歲之前,都是住在這裡的。
走到熟悉的門前,金玟圓找出鑰匙打開門,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開門的同時伴隨著很多灰塵翻騰。玻璃窗戶破敗不堪,裡麵沒什麼家具,也不知道被多少小偷光臨過,能偷的東西都被偷完了,隻剩下一個床架子和一個木桌子。
這間公寓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底,客廳與臥室沒有分割,好在還有個獨立衛生間,不過也不能使用。
公寓的破敗程度超乎金玟圓的想象,她知道,這裡是不能住的。
於是她又去外麵找了酒店居住。準備第二天辦理一下信托基金的手續。
金玟圓在紐約是沒什麼朋友的,自從她親眼看到自己的狗被燒死之後,她就陷入了一種心理疾病當中,變得不愛說話,沉默寡言,拒絕社交,也拒絕和心理醫生溝通。後來離開家,去很遠的州上寄宿高中之後,她才變得好了些。現在的她雖然偶爾會出現應激狀態的後遺症,也算是完全恢複健康的心理狀態。
律師把所有文件已經全部準備好,繼承手續辦得非常快,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那筆信托基金已經轉為M元,彙入了金玟圓名下的賬戶。
這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扣除了稅款,也非常可觀,足夠金玟圓回首爾買一幢獨棟彆墅了。不過她並沒有把這筆錢全部使用完的打算,就算放在賬戶裡不用,也能讓她感到安心。
回到酒店,外麵還下著雨,金玟圓糾結的盯著手機,坐在沙發椅上很長時間都沒有挪動。最後,她放棄了給母親打電話的想法。也沒有回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