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仔細打量過後，田然才注意到了這點。
她不說還好，一說，直播間觀眾也覺得有點像，但是這世界上像的人不是有很多嗎？光憑一個雙眼皮和鷹鉤鼻說明不了什麼。
隻有曹偃自己知道，這不是意外。實際上，比起他爸，現在的曹家當家人，唐堯光更像他已經過世的祖父，幾乎跟他祖父年輕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凡他爸他媽有看這個直播，都會認得出來，然而誰讓他們不會去看呢？一個為了家族長年奔跑，一個哭哭啼啼，半瘋不瘋。
想到在家裡的生活，他突然感覺在這個小鎮也挺好的，至少沒那麼無趣乏味。
在曹偃想道的時候，唐堯光的聲音先一步出來了。
“有嗎？沒感覺。”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回答田然的話道，顯然不想和人沾上邊。
這倒是合了曹偃心意，像是一碼事，說又是另一碼事，誰希望自己跟彆人長得像。
田然也隻是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而已，見兩個當事人都不以為意，自然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過她還是有一個問題需要身旁的人來解答，“你剛才在路上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麵嗎？如果是的話，你怎麼知道的？”要知道，他又不知道她大學時候想考哪所學校，以後去哪裡上班，又怎麼知道他們以後會經常見麵的？
曹偃輕笑出聲道，“秘密。”擺明了就是故弄玄虛。
田然懶得搭理他，如果他能把對彆人的冷漠拿三分給她的話，她就燒香拜佛了。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在其他人麵前，他話那麼少，在她麵前話就這麼多了。
唐堯光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格外停留了一會兒，其中，更多的是打量和掃視。當然，曹偃也不懼就是了，兩道目光對上，有點像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樣子。
隻不過一個是裝的，一個是真的生氣了。
下一秒，一道“吧嗒”聲響起，唐堯光手中的筆直接被捏壞了。這讓周圍的人十分震驚。
他的同桌：“你這筆也太不中用了吧？隨便拿著都能壞？哪家買的，下次我避著點。”
田然聽到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筆，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跟他同一家買的，一模一樣的筆，試探性地捏緊，用儘吃奶的力氣，然而完好無損。
這不是質量挺好的嗎？他是怎麼寫壞的？
唐堯光本來還沒感覺什麼，見到她轉過來，心中沒忍住緊張了起來。
正好，曹偃也對那把筆的硬度感到好奇，所以向田然借了那把筆試試，誰曾想拿到手後，隻不過稍微用了點力，這把筆就跟唐堯光手裡那把筆一樣“吧嗒”一聲壞了，空氣中頓時安靜。
田然看著他們兩個手裡的筆，沉默了，是她力氣太小了，還是他們力氣太大了？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是不是該賠她一把筆？
她一直盯著曹偃沒說話，當然，當事人自己心裡也有點數，不會乾那種弄壞彆人筆不賠的事情。
但重點是，一把筆兩三塊錢太貴了，八百塊錢，他早上早餐就花掉了六塊，午餐材料花了五十塊，已經沒剩下多少錢了，讓他拿出去兩三塊錢著實有點肉疼，所以曹偃看了一眼桌上的三把筆，隨便拿了一把筆給她，“咯，還你。”
幾塊錢跟一把價值幾百塊的筆，他最終還是留下了前者。反正他隻在這邊待一個月，剩下兩把筆也夠用了，相比這個，怎麼用幾百塊錢撐過這一個月比較重要。
田然毫無心理障礙地接過了，還特意看了一下裡麵的筆芯還剩下多少。因為從表麵上看，它一點都不像是能值幾百塊錢的模樣，在她看來，幾塊錢頂多了，所以接過時一點也沒有負擔。
隻有直播間觀眾不信他用的東西會有那麼便宜，特意去查了一下，搜出來的結果有很多價格，有十幾塊，一十幾塊，五十幾快，最貴的是六百九十九塊，相對於前者，他們更覺得是後者。
偏偏田然試著寫了一下，還有點嫌棄，“還是我先前的那把筆更好寫一點。”因為這把筆太胖了，她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