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她針對班上的情況跟其他老師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班上的同學最近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天到晚不是在背英語單詞就是圍在田然那邊用英文說話。”
“這不是挺好的嗎?”學生喜歡讀書,她這個作為班主任的不是應該感到高興的嗎?
班主任麵無表情道,“是啊,前提是他們不用我的語文課背英語單詞。”神情還有些哀怨。
田母不是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不過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當做沒聽到。其他科目老師的課他們都不看英語,為什麼獨獨她的語文課要看英語,這她應該要好好反思反思了。
在她手邊桌子上,還有一疊往年的英語競賽試題和常見高頻單詞,給誰的不言而喻。
曹偃看到田然從辦公室裡搬回的卷子,這次已經習以為常了,然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你媽好狠啊。”這就是親媽是教務處主任的威力嗎?首當遭罪的就是自己親生女兒。
田然:“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往好點想,這也花了她不少的時間整理。”誠然這些試卷看起來很可怕,但每份試卷下麵不都是一顆望子成龍的母親心意嗎?
這一點倒是真的,隻不過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母親都像她媽那樣的,就比如他媽。
一個因為丟失了一個兒子,就忽略了另一個兒子的人,曹偃理解不了。對她,他是有些心疼和憐憫的,但與此同時還有那隱藏得極深的憤恨。
他不明白,為什麼都是她的兒子,而她隻想著另一個人,他到底哪裡做錯了?
所以對唐堯光,他是嫉妒的。他雖然從小走失,然而運氣卻很好,碰上了一對待他極好的父母,並且還有親生母親十幾年來心心念念著他。而自己呢?因為是曹家的獨子,明麵上唯一的繼承人,從小被父親嚴格要求到大,與其說是父子關係,倒不如說是上下級關係。
除了錢,他什麼都沒有。而隻要唐堯光回來,他不僅會擁有他母親的那份親情,還有可能奪去他守了十幾年曹家繼承人的位子,這怎麼讓人甘心得起來?
每次一想到這裡,曹偃就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對身後的人嫉恨更多了。
“你沒事吧。”看到他中途沒了聲音,田然關心問道。
曹偃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不甘還有嫉妒,微斂下眸,沉聲道,“沒事。”避開了她的目光。
她的眼神乾淨得讓人不想把這些事情影響到她。也難怪唐堯光會喜歡她了。
在直播間觀眾和田然看來,他先前因為她捏他臉生氣,但實際上曹偃壓根就沒有真正生她氣。
她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讓身邊的人隻覺得輕鬆自在。沒有人舍得真正跟她生氣,他也不例外。
因為在這之前,田然已經參加過很多次競賽了,所以這次的英語競賽也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壓力,就跟平時普通考試一樣,考完了全程。
但即使如此,曹偃和唐堯光都還是請她吃好吃的,就當慶祝了。
小攤裡,田然坐在店裡頭,邊吃邊問身旁的人道,“你手頭上不是沒啥錢了嗎?都快餓死了居然還請我吃東西。”
曹偃微笑地看著她,“所以接下來需要靠你救濟啊。”直接聽得原本在吃的人嗆咳了兩下。
唐堯光抽了兩張紙巾,朝她遞了過去,隨後看向曹偃,極其不樂意道,“你的飯我包了。”瞧那出息,居然蹭飯還能蹭到彆人身上,希望他真的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不然,丟人。
田然用紙巾擦了擦嘴後,看向曹偃說道,“想害死我你早說。”要知道他們前段時間剛被叫到辦公室,這時候要是再傳出她給他帶飯,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不過田然也沒那麼不講人情,她看著身旁的人道,“包早餐可以,但午餐和晚餐你就彆想了,偶爾一兩頓我還可以騙我媽說肚子餓,帶去吃,但次數久了不太行。”
曹偃:“……”有飯吃的就不錯了,他不挑。
最後,三個人決定早飯田然帶,午飯曹偃自己在食堂吃,晚飯唐堯光給他帶。
其實相比於田然,他其實更想坑唐堯光的。但是看著他黑著一張臉,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
在吃的時候,唐堯光問起了她這次的比賽如何,“有把握嗎?”
田然:“第一名可能會有點玄。第二名第三名應該是沒問題。”因為這次的英語競賽是針對市裡高一到高三年段的學生的,這意味著參考的學生裡不僅有高二的,還有高三的,這種情況下,能得第二名第三名其實也還不錯了。
當然,她也怕打臉,尤其是這麼多的直播間觀眾看著,所以在說完後,田然又補充了一句話,“具體還是要看結果出來,這隻是我自己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