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牽著一條紅色綢帶,而綢帶的另一端連接的是一個頭戴紅色蓋頭,身穿喜裙的新娘子,相比於他動作的自然,她的動作有些僵硬。
如果從身形來看,她跟田然依稀有些相似。
蕭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人,目光落在她抓在紅色綢帶上的那雙手上,膚如凝脂,猶如柔荑一般,即使看不到紅色蓋頭下的那張臉,光是從這雙手他也認出了不遠處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在白煙珠以及雲殫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下,他腳步一邁,朝裡麵的兩人走近。
“你答應過我,隻要我能給你想要的東西,你就會和我在一起的,田然,我來是想讓你實現諾言的。”頃刻間,蕭取身上的衣著也換了身,連帶著頭發也變成了長發。
大紅色的喜袍足以說明他這次來是想要乾什麼了。還真如一群人先前想的那樣,搶親。
他這個手段引來了許多人驚訝,而此時,現實中,全息係統的製作方正忙得腳不停歇。
要想讓蕭取配合自己殺了赫連君氾,他不可能是個普通人,所以一群人加急給他設定了幾個金手指。但能不能殺得了他,一群人也不敢肯定。
一群人肯定的是,如果蕭取殺不了那個人,死的人就會是他自己。更有可能,這次進去的嘉賓,一個都活不下來。
想到這裡,一群人就想到了那顆從古地球挖出的石頭。
“要是能量石不在他身上就好了。”這樣子殺他還有幾分勝算。那顆能量石才是這個全息係統運轉的核心,如果要算的話,應該是赫連君氾的心臟,也是力量之源。
可哪一個人敢把自己命脈交給另外一個人?
可事實是真的有人。
赫連君氾敢大張旗鼓地舉辦這場婚宴,未嘗沒有想象過現在這個場景。
他無視了蕭取,看向了田然。察覺到她的掙紮和抗拒,他解開了對她的傀儡控製。
田然掀起頭上的紅色蓋頭,很快,一張絕世容顏印入所有人眼簾,場麵頓時寂靜了下來,
紅衣絕世,豔冠天下,抬眸間,一縷瀲灩從眼中閃過,迷倒的何止是在場眾人,還有直播間外的的億萬觀眾。
哪怕一群人有想過她長什麼樣,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現實中,直播間觀眾連看白煙珠都沒心情看,眼睛片刻不離盯著全息世界裡麵的人,眼中驚豔和著迷之意儘顯,那眼神近乎瘋狂。
如果不是她是npc的話,多的是人跑到她麵前獻殷勤。
製作方看到這一幕場景時也被這新娘子的容貌震驚得魂都沒有了。
“難怪這個妖怪會大費周章,舉辦這麼盛大的婚宴,我要是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傾家蕩產都願意。”其中一個員工酸裡酸氣道。
在看到田然之前,他以為白影後就已經很好看了,然而現在他才知道,真正的好看應該是麵前這樣,看到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陸續續,其他人也清醒了過來,一群人強製性地讓自己視線從全息視頻裡的紅衣女人身上移開,眼裡有絲掙紮。
心裡有道聲音不斷地誘惑他們看過去,然而他們到底還是知道事情的緊急性的。雖然一群人覺得他們的係統構造不出這麼漂亮的角色,但是因為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間,他們最終還是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
古宅裡,田然把紅色蓋頭扔掉,看著赫連君氾,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心中猜測不斷閃過,卻還是想不出來他想要乾什麼。
赫連君氾看著她,頭一次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那是一張沒有血色,蒼白至極的臉,俊美的同時又透著一絲的病態。
“我和他,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你會選誰?”
田然聽到後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不知道他這麼問有什麼意義?她在他手下苟延殘喘了千年之久,難道他一句愛上就能讓這千年的事化為烏有?
很抱歉,她這個人向來惡毒,做不到這一點。若不是打不過他,他以為她會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他站在這裡?
田然什麼話都沒說,然而赫連君氾卻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蒼白的臉上勾起了一分苦笑。
他掃了一眼屋裡的裝扮和喜慶,記憶回到了從前,“你還記得千年前,我和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這裡的擺設都是按照你當時的設想放置的。”
田然聽到後,看了一眼周圍,手指微蜷,似是想起了什麼,下一秒看向他,自嘲了聲道,“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們之間早已成為了過去式。”
“我甚至覺得有一些可笑,當初但凡你能多一點耐心,或許我們之間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在說這話時,她眼神裡多出了幾分複雜,那是屬於記憶裡田然的眼神。
很可笑吧,當初隻要他能全心全意愛她,讓她開出花來,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隻可惜,全部都被他自己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