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趙韓生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的話，那麼現在多多少少也都知道點了。他不明白自己是受虐狂嗎？怎麼會喜歡上這丫頭。
在田然逼視的目光下，趙韓生垂了下眸，聲音擺爛道，“能。”有氣無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乾嘛了他。
田然聽到後輕哼了一聲。
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對麵前的人跟對張小霏和嚴蘊和是不同的。
【他們兩個該不會背著家長早戀了吧？】
有人懷疑出聲，不過被人反駁了。
【為什麼是早戀呢？就不能是他們關係好嗎？一個是認識了十幾年的人，一個是剛認識幾天的人，哪個更親近不是一目了然嗎？】
一群人在彈幕區裡爭論道，倒不是說對早戀這回事有什麼異議，更多的是八卦還有感覺兩個人不適合。
雖然認識田然和趙韓生沒幾天，但是大家從村裡的那些人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比如，田然學習成績很好，能考上很好的大學。比如趙韓生成績差，能不能考上大學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這年頭也沒有說學曆歧途，但沒有學曆又沒有良好的家世支撐，試問哪個家長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沒有前途的窮小子？尤其田母一看就不是很喜歡趙韓生。
【隻能說這個社會太現實了，一個情侶要想在一起，光有感情是不行的，還有許多層因素需要考慮在裡麵】
這句話讓許多人回想起了自己的感情經曆。
誰說不是呢？
誰不是從天真過渡到現在的？除非不打算結婚生孩子，要不然孩子學費，奶粉費用，生病也要花錢，這都是一大筆開銷。大多數夫妻為什麼會因為錢的事爭吵，還不是因為快堅持不下去了。
而感情是會被現實的殘酷磨耗光的。
在直播間觀眾越想越遠的時候，趙家門口，張小霏和嚴蘊和兩個人看著趙韓生，一個眼裡露出不滿，一個看不出是什麼神情。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由於偏見問題，張小霏反正是看趙韓生哪哪都討厭。
在她看來，田然要臉蛋有臉蛋，要學曆有學曆，大學畢業後可選性太多了，犯不著跟一個混不吝攪和在一起，就前幾個小時，她還看到他和幾個黃毛待一起呢。
所以在離開趙家的路上，她越想越不放心，盯著身旁的女生道，“早戀是不好的，你千萬不要早戀。”明明自己也跟她一樣歲數，偏偏像個大人一樣叮囑彆人。
田然：“……。”她看了張小霏一會兒，問道，“你對誰都這麼熱心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關係有多好呢。
在說這話時，她倒不是想嘲諷，隻是想說個事實。當然，張小霏也沒有誤會她，擺了擺手道，“我隻是看見是你所以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就不說了。”
可能也察覺出來她有些不喜歡聽這個了。
田然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感到高興，目光從身旁的人身上收回，看向前方。
“我覺得你們對趙韓生存在偏見。他本性其實並不壞的，像平時看見流浪貓，他都會幫忙喂食。如果是生病的貓還會花錢送它們去看醫生。上次有一個小孩掉河裡了，還是他跳下去把人給撈上來的，隻是他從來都不說而已。”
“逃課這件事我不能說他沒有錯，但是要說考不上大學就有點誇張了。我幫他補習過，大概知道他的水平，考個大學還是可以的。至於他打架，那也打該打的人，無緣無故的，他不會跟人起衝突。”田然說到這裡的時候，轉頭看向張小霏笑著說道，“曾經我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而且每次看見他都繞道走。”
“或許你不相信他，但你可以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他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差，隻是人雲亦雲，許多人都不信罷了。”
在所有人都站在趙韓生的對立麵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相信他。
趙韓生因為她剛才走的時候忘記把脫下來的手表拿走了，特地跑出來找她，哪裡想聽到這段話，腳步下意識停住。
隔著一個拐角，他看著遠處的人，拿著手表的右手握緊，眼裡有些複雜。片刻後，他眼裡露出了一絲笑意。
還算有點良心。
在這之前，其實趙韓生是無所謂分數考多少的，不過如今的想法有點變了。他想跟她考同一所大學。
所有人都覺得他配不上她，可他偏偏要證明兩個人是相配的。
手裡的這塊手表到底沒有在這時候還回去，趙韓生握緊它，深深地看看一眼不遠處的女生，下一秒轉身離開，腳步透著堅定。
另一邊，嚴蘊和似有所覺，朝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望了過去，那裡空無一人。
他收回眼神後看著張小霏身旁的女生，對她對那個人的信任，是有些動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