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說大概率發生了二次異變，但周芳玫卻也沒敢將宋虞的禦獸空間等級想的太高。
她總覺得宋虞的禦獸空間等級，大概在A級或是B級……
結果沒想到忽然一飛衝天，周芳玫和宋文海夫妻兩人，直到現在還有些懵逼。
聽見劉芸的話，兩人本能點頭跟在劉芸身後。
禦獸空間檢測後，醫生有時候會和檢測者家屬說說話，叮囑一番接下來家屬的注意事項。
宋虞沒什麼太大感覺，隻是背著包墜在隊伍末尾，跟著一同離開檢測室。
覺醒了ssssss級禦獸空間的事，她早已知曉，自然沒什麼太大感覺。
反倒是周濤和宋祁，恍恍惚惚從檢測室出來後，一直抓著宋虞左右詢問。
尤其是周濤，正站在一旁不停詢問宋虞禦獸空間的二次異變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她不提前說出來？
有了ssssss級禦獸空間珠玉在前，他的ssss級禦獸空間也就變得不那麼起眼了。
白禦寒挑挑眉並不在意這些事，反倒是老許作為班主任下意識多看了白禦寒兩眼，安慰道：“話說，你這孩子在學校裡就不太愛說話，這會一聲不吭，該不會是被隔壁5班的女生給打擊到了吧？”
老許笑眯眯拍了拍白禦寒的肩膀道：“能夠覺醒ssss級禦獸空間，你已經站在了數十億甚至數百億人的頂端了。就算比不上隔壁5班那女生的天賦……可我看得出來，你將來肯定能夠成為比她更厲害的禦獸師！”
“為什麼會這麼說？”白禦寒輕笑一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低等級的禦獸空間能夠超越高等禦獸空間的禦獸師。
“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頂尖禦獸師，禦獸空間等級固然重要，可契約獸血脈等級同樣也很重要……”
老許笑眯眯：“我先前看見你的契約獸，一隻是純血的虛空之龍幼崽，一隻似乎是血脈進化後，從鐵甲暴龍蜥蛻變成黑鐵之龍的龍族，你的禦獸空間內擁有大量高等龍巢，能夠契約最頂尖的龍族契約獸……可宋同學的禦獸空間等級雖高，卻沒有任何特殊區域，再加上她如今契約的異獸血脈等級都很低……所以等到八階，九階之後，她肯定就比不上你了。”
“所以你不要氣餒，等去了全國天才訓練營之後好好訓練契約獸，老師相信你將來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禦獸師！”
老許一邊拍著白禦寒的肩膀，一邊感歎道：“說起來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隻能靠禦獸空間覺醒等級高低，決定未來禦獸師等級。而類似於三大家族那種擁有特殊血脈的人，卻從小站得比我們普通人高，無論是曾經擁有規則之眼，能夠看穿一切異獸潛力天賦等級的秦家血脈，還是天生擁有銅皮鐵骨，肉身強勁堪比異獸的金家血脈都很厲害……他們這些人不僅擁有特殊血脈，且家族底蘊豐厚，培育契約獸擁有先天優勢。老師這些日子總是不由自主感歎，如果你們這些學生也能擁有特殊血脈就好了，這樣一來再搭配上高等級禦獸空間……將來肯定能夠成為一方豪強。”
聽見秦家兩個字，白禦寒下意識微微一頓，抬頭望向班主任。
“哈哈哈哈……”老許沒發現白禦寒的變化，反而摸摸頭哈哈大笑道：“說起來，老師我以前最想擁有的就是那能看穿一切異獸潛力，天賦等級的規則之眼，隻可惜我覺醒的禦獸空間等級隻有C級，就算擁有那樣的規則之眼，恐怕也沒什麼高潛力異獸願意和我契約。”
白禦寒緩緩收回目光，視線緩緩定格在窗外，漸漸昏黃的天空上：“老師，規則之眼也沒什麼好的。等我以後成了高階禦獸師，可以去秘境森林裡幫老師抓幾隻高等血脈異獸幼崽。那種異獸幼崽不用看，也知道潛力等級不低。”
“哈哈哈哈，你這孩子……！那老師可就將你的話當真了啊……”
老許高興地一邊拍著白禦寒的肩膀，一邊道：“走走走，老師帶你去辦公室。你們家如今隻有你一個人，那麼關於禦獸空間平日裡的注意事項，你得自己聽一聽。”
禦獸空間雖然等級已經固定，吃再多天材地寶，麵積也不會發生改變。
可是有些注意事項，卻能讓住在禦獸空間裡的契約獸感到更加舒適，進化的更快！
白禦寒點點頭，跟著班主任老許一同前往隔壁醫生辦公室……
宋虞看了兩人背影一眼，繼續坐在椅子上和周濤宋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哎，來醫院做個禦獸空間檢測，可累死她了，她可不想跟著一起去醫生辦公室聽什麼注意事項。
每天注意吃什麼，用什麼才能讓住在禦獸空間裡的契約獸進化的更快，那得有多麻煩啊？
而且進化後，契約獸的體型會越來越大……
那麼大的體型，一點也不可愛。
宋虞歎了口氣，繼續和宋祁周濤侃大山。
………………………
醫生辦公室內。
房門緊閉，劉芸坐在辦公室上首，對麵則坐著宋文海夫妻兩人。
此刻劉芸表情嚴肅，完全不像剛剛在測試房間裡那樣興高采烈，反而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眉頭緊皺。
“劉醫生怎麼了？”周芳玫首先發現劉芸的變化，立馬止住高興的神色，同時跟著緊張起來。
“兩位……我剛剛在電腦上看了宋虞的資料，資料上顯示這孩子四五個月前覺醒的是F級禦獸空間對嗎？”劉芸打開桌麵上的工作電腦，啪啪啪敲下鍵盤，輸入宋虞的名字，並且將宋虞的資料提取出來用鼠標指出了宋虞當初覺醒的禦獸空間等級。
黑色的——‘F’，提醒著宋文海和周芳玫夫妻兩人四五個月以前女兒的情況。
周芳玫點點頭，“對啊，劉醫生。我女兒先前18歲時覺醒的是f級禦獸空間，當時她一度不太能夠接受自己的禦獸空間等級，因此連續高燒了好幾周，整個人一蹶不振，每天昏昏沉沉……差點將我和他爸嚇個半死。”
說到這，周芳玫下意識想起了當初天天陪著宋虞在醫院裡的那段日子，為了陪伴高燒不退的女兒，她和丈夫甚至沒時間給兒子過生日。
“劉醫生……難道是這裡麵有什麼不對嗎？”周芳玫仔細觀察了一下劉芸的臉色，有到疑惑，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閨女能禦獸空間二次異變，空間從F級跳到ssssss級周芳玫和宋文海夫妻兩人固然很高興。
可是見到醫生嚴肅的表情，周芳玫不由自主心底陣陣打起鼓來，大氣不敢喘。
“確實有些不對……”
劉芸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言，這才望向周芳玫夫妻兩人緩緩開口道：“通常人們在18歲覺醒禦獸空間時，禦獸空間的大小等級便已固定……即便後來吃下再多的天材地寶，也無法讓禦獸空間等級進化。但唯獨空間禦獸二次異變，會讓原本固定的禦獸空間等級大小再次變化。”
劉芸：“這樣的禦獸空間等級變化，有的人大，有的人小，有的人可能是從F級禦獸空間進化到E級，有的可能是從F級進化到A級……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二次異變的條件都十分苛刻。”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強烈情緒刺激，並且當時宿主有非常強烈的進化欲望！”
劉芸望向周芳玫兩人一字一句道：“這種強烈的情緒刺激，不是普通的情緒刺激等級……我們目前認為，這種強烈的情緒刺激和心理變化，可能已經達到了精神類疾病的層次。”
“嗯……？”
宋文海有些遲疑，他眉頭緊皺，原本的高興一寸寸冰涼。
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瞬間如墜冰窖，好半天才舔了舔嘴唇，緩緩開口道：“醫生您能仔細說說，這……精次類疾病層次是什麼意思嗎？”
劉芸看了宋文海一眼，歎了口氣：“簡單的來說，我們認為二次進化可能會導致宿主出現精神類疾病，二次進化的等級跨度越大，這人患精神類疾病的風險越大。”
“雖然官方並沒有公布任何有關於二次異變的數據，但據我所知通常二次異變的人，30%以上會出現精神分裂，二次異變進化等級跨度越大出現概率越高……所以如果你們一旦發現孩子出現了異常情況，比方說行為異常，言語異常……那麼很有可能對方已經患上了精神分裂。”劉芸說話速度不快，可那聲音卻像是一柄柄重錘，狠狠砸在宋文海和周芳玫夫妻兩人心頭！
30%以上的精神分裂？
等級跨度提升越大，出現概率越高？
周芳玫和宋文海夫妻兩人幾乎在這一瞬間，感覺頭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像是泡進了冰水，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這，這這是不是說，他們家閨女二次異變後，百分之百患上了精神分裂？
好好的一個18歲大姑娘，人生才剛剛開始，居然就換上了精神分裂？
周芳玫屏住呼吸……
下意識想起這些日子在家中，女兒不同以往的變化……
曾經，小虞最喜歡的便是每天早起鍛煉體能，每天上學前，必定訓練到大汗淋漓，洗完澡後才會去學校。
可是現在……
女兒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後，才會背著書包去學校。
曾經，小虞最喜歡的便是學校裡那個叫周文昌的小子，對白禦寒那小子深惡痛絕，每次提起白禦寒雖說不至於破口大罵，卻也次次眉頭緊鎖神色厭惡。
可是現在……
女兒不僅沒再在家提過周文昌的名字，甚至這麼長時間和白禦寒待在一起，也沒說過一句抱怨的話，且似乎看上去關係還不錯，至少比普通同學要好的多。
嘩啦啦——！
這一瞬間，周芳玫和宋文海兩人同時心底拔涼拔涼，空洞的眼神，即便沒有說一句話，卻也讓劉芸察覺到了其中異樣。
“怎麼了？兩位這是想到了什麼嗎？”劉芸嚴肅詢問。
周芳玫結結巴巴：“醫生……您說生活習慣改變算不算異常？我女兒以前經常訓練體能，每次一提到成為禦獸師便格外積極……可是最近我感覺到她明顯不如以往那麼激動了。”
“似乎也沒那麼想成為禦獸師了……”周芳玫斟酌了一下詞彙，這才猶猶豫豫的說道：“而且我女兒，以前喜歡一個姓周的男生，現在看上去似乎也不喜歡了……您說，這算異常嗎？”
“當然算啊！不怎麼想成為禦獸師？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大問題！”劉芸表情格外嚴肅：“您看現在這些高中生，但凡有實力有天賦的，誰不想成為禦獸師？”
劉芸：“最重要的是您女兒前後變化，是不是在間覺醒了F級禦獸空間之後？”
“……沒錯。”周芳玫皺眉點頭。
“那就對了！”劉芸嚴肅拍板：“二次異變的人，大多數都是在覺醒禦獸空間後，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禦獸空間等級，從而導致的激烈情緒刺激。這種強烈的情緒刺激導致心理變化，誘發精神分裂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宋同學似乎現在已經改變了自己曾經的行為模式，看上去就像是第二人格的誕生前奏。”
“所以，我大膽懷疑……如果再這麼下去，宋同學很可能會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真正誕生第二人格！”
“醫生那該怎麼辦？”宋文海夫妻兩人心臟提到嗓子眼，當即個個緊張到額角冒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劉芸，企圖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精神分裂，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詞彙！
尤其是對兩個父母而言，痛，實在是太痛了！
“目前對於這種問題，我們暫時隻有兩種治療方法，一種是吃藥後進行心理治療輔助，讓心理醫生與患者溝通，從而達到緩慢恢複的效果，另外一種則是不刺激患者，隻進行常規引導……通常情況，前者效果肯定更好 。但宋虞作為一個18歲的高中生，也才剛剛成年，正是愛麵子的年齡階段。讓她去看心理醫生，□□神類藥物可能會適得其反。”
“尤其現在她看上去也不算特彆嚴重……既沒有出現認知障礙，也沒有任何自殘行為……所以我認為兩位可以帶著她一起訓練，將她往曾經的行為模式上引，一般來說應該會有效果。”劉芸表情嚴肅認真建議：“如果這種常規引導沒有效果，後續患者仍就出現了精神分裂，出現了第二人格……兩位也不用太過緊張，以宋同學ssssss級的禦獸空間資質，肯定能夠找到8階王級禦獸師為她治療。”
“八階治療係王級禦獸師的治療係契約獸，足以抹去其中一個人格！”劉芸說到這，像是為了給宋文海夫妻兩人一些信心，讓兩人不再沮喪如墜冰窖，還特地加了一句道：“八階精神類契約獸，同樣也能抹去其中一個人格，讓精神分裂患者恢複正常……”
“以前江淮市隻是一個普通的三級城市，想要見到八階王級禦獸師很難……但如今江淮市外就有一個四星秘境，八階王級禦獸師就算不會駐紮在江淮市，也會有5階6階高級禦獸師來此地駐紮，那些人即便沒有實力治療精神分裂症患者，但以他們的人脈，再加上宋同學ssssss級的禦獸空間資質，想必請他們幫忙，找到八階王級禦獸師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劉芸笑道：“所以總而言之……我還是要在這裡恭喜兩位家中出現了一個擁有ssssss級頂尖禦獸天賦的天才，想必將來宋同學肯定能夠飛黃騰達，帶著兩位一起住進首都，超一線主城！”
聽見八階治療係契約獸和八階精神係契約獸都能治療精神分裂。
想到他們閨女如今能夠進入全球天才訓練營，隻要努力，肯定能夠踏入全球六大頂尖禦獸師大學。
在那些頂尖的禦獸師大學中，肯定也有八階王級禦獸師……
再加上閨女現在還算正常，隻是行為模式稍稍變化，還沒有真的出現人格分裂……
宋文海夫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總算勉強露出了一點笑臉。
…………
站在辦公室門外。
白禦寒微微抿唇，如深淵的墨色眼眸深處蘊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來回翻湧，他盯著原木色的房門，下意識回想起有關於宋虞的信息。
——【姓名：宋虞（精神體異常）】
【種族：人類】
【禦獸空間等級：SSSSSS級】
【描述：禦獸空間等級高，天賦極強，並覺醒了強大的天賦異能，目前：天賦異能種類無法探測，但可能和情緒變化有關。】
少年微微舔了舔後槽牙，淡淡的血腥味從舌尖傳來，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點點血腥味。
這種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唇齒間，像是黑暗的提醒，又像是糟糕的警告。
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心頭陣陣不安。
隻要一想到那個和原本的宋虞完全不一樣的第二人格，會被某之契約獸用精神力或者治療能量直接抹去。
他便感覺一陣窒息，從胸腔蔓延至心頭。
白禦寒微微垂下眼眸，身形一晃，不動聲色的躲開了老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少年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溫度，卻也沒露出半點端倪：“老許，我去上個廁所再回來……禦獸空間的注意事項，你幫我聽吧，回去之後，簡單跟我說兩句就行了。”
“嗯？……你不自己去聽聽嗎？萬一回頭我記差了該怎麼辦？”好不容易從精神分裂這個大瓜中回過神來，老許下意識叫住白禦寒。
就算已經是個成年人，且在學校裡天天麵對那些上房揭瓦的學生，老許也沒想到剛剛才確定二次異變出ssssss級禦獸空間的小姑娘，或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現精神分裂。
老許歎了口氣……
不過總而言之，能夠覺醒出ssssss級禦獸空間就是好的。這種等級禦獸空間的天才，想必去了高等學府，會有學院老師願意幫忙找王級禦獸師為她治療。
所以，那孩子……既是不幸，也是幸運。
………………
自打宋文海和周芳玫兩人從醫生辦公室回來後，宋虞便感覺這對夫妻似乎看上去變得有些怪怪的。
可具體是哪裡怪她又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她發現，坐在一旁的白禦寒，期間總共連續看了她三次——！
雖然這個次數看上去很少很少，對比時時刻刻盯著她，和她說話，滿臉紅光的宋祁而言，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比以往，前些日子在雪原秘境裡，白禦寒時時刻刻訓練異獸修行，滿心滿眼全是異獸，提高體能訓練的情況，這種頻率還是有些不太對勁的。
至少……
先前從補給基地，坐回市區時，對方便從頭到尾沒看過她一眼。
宋虞眉頭微蹙，撓撓臉頰，下意識想要開口詢問宋父宋母。
可還沒等她說話，坐在副駕駛和駕駛位的宋文海夫妻兩人，已經開口先一步詢問。
周芳玫從後視鏡裡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宋虞，假裝若無其事的咳嗽兩聲詢問道：“小虞啊，下周一，你和小白就要去全國天才訓練營了，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想過去了天才訓練營之後，每天要幾點鐘開始訓練？我看你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早上開始訓練體能格鬥……是不是等去了全國天才訓練營之後，得找個老師帶帶你？我聽說全國天才訓練營的老師非常負責，普通等級的老師一對一直接教導，沒有任何問題。要不你以後每天早上四點鐘起來訓練體能格鬥？”
一對一直接教導體能格鬥？
淩晨四點訓練？
宋虞驚的差點連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
開玩笑！
她是那種脫離了魔爪後還會自動加訓的人嗎？那肯定不是啊！
淩晨4點訓練體能格鬥？那不是要她命嗎？
於是。
宋虞想也沒想，下意識臉上表情一垮，故作柔弱道：“媽，我自從前些日子發燒後一直身體不好，尤其每次劇烈運動，總是心悸心慌，剛剛坐電梯時我還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呢。早晨四點鐘起來訓練體能格鬥是不是太早了？”
麵對醫院精神科警告，宋虞也不敢直接拒絕，隻能故意撫著胸口，咳嗽幾聲，以示柔弱。
然而……
坐在前麵的宋文海夫妻卻下意識對望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嚴肅。
精神分裂時患者會出現幻覺。
其中，身體幻覺時常發生。
七彩鱗光魚擁有提高異獸資質，提高人類身體素質，治療疾病的功能。
自家閨女先前便說過，她和白禦寒兩人在秘境空間裡，吃過好幾條七彩鱗光魚……
彆的不說，發熱後遺症這種小問題，七彩鱗光魚分分鐘就能治好。
周芳玫坐在副駕駛，表情嚴肅的像個即將上戰場的戰士。
她覺得自家閨女之所以會感覺身體不適，坐電梯也有些喘不上來，便是因為身體出現了幻覺。
白禦寒和宋虞並排坐在後方，一雙漆黑的眼眸看向前方後車鏡。
後車鏡中周芳玫臉上那一抹不自然，恰好被白禦寒精準抓住！
白禦寒修長的手指微微敲在膝蓋上，薄薄的唇瓣微微輕抿。
他抬手微微打開車窗，寒冷的東風從窗口縫隙猛然灌入車內，吹散了周芳玫夫妻兩人身上的僵硬，同時也讓宋虞下意識扭頭看向他。
宋虞疑惑：“……？”
這家夥難道是前些日子在雪原秘境裡，冷風還沒吹夠嗎？
這大冷的冬天，開車窗乾啥？
白禦寒沒看她，反而眼睫微垂，漆黑的眼眸埋藏在了長長的睫毛中，聲音微微低啞輕笑道：“宋虞，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在學校體能課上，每次都會偷偷加練……我好幾次看見你提前和班級同學到訓練場加訓。你該不會是這次去了全國天才訓練營，還想繼續學網上那一招……嘴上說著不學習，不訓練。晚上回去偷偷加練，假裝打敗其他人吧？”
“我跟你說，全國天才訓練營和普通學校可不一樣，你晚上偷偷加訓……其他天才也會偷偷加訓。我們隻有白天認真訓練，晚上繼續訓練，才能一直留在全國天才訓練營。”白禦寒輕笑，好似已經看穿了宋虞的陰謀。
宋文海和周芳玫夫妻僵硬的表情頓了頓，緩緩恢複柔和與輕鬆。
周芳玫轉身看了白禦寒一眼，又看了看宋虞，這才有說有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和你爸剛剛還在想，你先前在秘境中吃了那麼多七彩鱗光魚，再怎麼樣身體也該恢複了……怎麼可能會繼續出現身體不適，心悸發慌的情況。原來是你這丫頭，想在其他人麵前假裝天才啊……”
“小虞啊，媽媽跟你說……什麼天才不天才的那些都是無關痛癢的稱呼，隻有真真正正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實力，才是真正的實力。”
周芳玫搖搖頭，無奈笑道：“能夠進入天才訓練營裡的學生，全是天才……雖然媽媽覺得你也很厲害，但是在其餘人也是天才的情況下，你隻有努力努力更努力，每天起得比他們早，睡得比他們晚，訓練的比他們多，你才能一直留在全國天才訓練營。”
“你要知道，全國天才訓練營每個月都會淘汰大批學員，隻有真真正正能在全國天才訓練營裡站穩腳跟的學生，未來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否則，天才隻是天才而已！”
周芳玫一口氣說了很多，神色也有些高興。
可是坐在後座的宋虞卻傻了眼，她下意識扭了扭頭，望向白禦寒。
好家夥！
這家夥長得濃眉大眼，怎麼卻忽然莫名其妙說起假話了？
她前幾個月在學校裡，什麼時候提前訓練過？什麼時候偷偷加訓過？
她沒有啊！
然而正在宋虞百思不得其解時，她的左手忽然被人輕輕虛握，一隻粗糙有力略帶薄繭的大手覆蓋在了她的掌心上，拇指指甲連帶著粗糙的力道，狀地不經意地劃過她的掌心，卻又認真的寫下了幾個帶著體溫大字。
宋虞：“……？？？”
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