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山向來“心靈手巧”。
在製作這些小東西方麵頗是有經驗。
但能夠做出這五彩的大雁, 倒也挺費心思的。
“喜歡嗎?”
汪小超眼神好,遠遠看到那位位高權重的副部長眼底也如同那五彩大雁一般流光溢彩。
人並非沒聽懂暗示,隻是對愛人深為信任。
而賀蘭山也沒辜負這份信任。
那是他還遠遠沒有達到的境界。
汪小超遠遠的離開,沒有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遲到的新年禮物讓南雁帶著十足的滿意離開了這邊。
她過去一年多雖然也了解光學儀器相關, 但儲備量畢竟有限。
在玻璃製作方麵也隻是有一些方向性建議。
現在玻璃廠搞的有聲有色, 最好的指導意見就是沒意見。
汪小超略有些遺憾,送人到車站時還有些不死心, “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儘管說。”
“挺好的。”南雁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不忘初心繼續努力。”
八字箴言讓汪小超遲遲回過神來。
看著嗚嗚著離開的小火車,他念叨了好幾遍, 覺得自己似乎又有了無限精力。
回到首都已經是正月初六時候的事情。
很巧合的是, 南雁他們又在火車上遇到了那個男青年。
“他是在這條線路上做……買賣?”
賀蘭山斟酌許久這才吐出這麼一個詞。
說他是生意人倒也沒錯, 畢竟勸人出國總得撈一些好處才是。
既然有好處, 那自然就是買賣。
“做買賣的人啊。”南雁想了想, “走,咱們過去跟人聊兩句。”
賀蘭山倒是沒什麼反對意見,就覺得南雁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青年看到他們兩人過來,原本正口若懸河的人忽然間就變成了啞巴。
南雁笑盈盈地站在一旁, 沒言語。
其他乘客渾然不曾察覺這期間的尷尬。
“那咱們怎麼去美國,這個同誌你能負責我們的路費嗎?”
“想什麼呢, 你們去美國掙了錢還能給我不成?”
元海明氣惱, 沒見過這麼異想天開的人。
都什麼人呀。
“不能就不能嘛, 你這同誌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做慈善呢。”
一群人言語擠兌起來,這讓元海明氣得胸口都起伏不定。
“隨便你們,誰……”他想要罵臟話,但看到南雁站在那裡, 又把這話給吞咽了回去。
頓了頓說道:“誰稀罕!”
他氣鼓鼓的想離開這邊,偏生又被南雁堵住去路,進退不得十分尷尬。
“同誌……”
“聊聊。”南雁邀請人往前麵去。
元海明沒辦法,火車停站還早著呢。
他總不能跳火車吧?
“同誌,我也沒犯法吧?”開放國門後,大家不可避免的意識到,罪大惡極的美帝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起碼很有錢。
但出國可不是輕鬆的事情。
元海明瞧到了其中商機,但忙活了許久生意還沒開張,還淨遇到一些說話不好聽的人。
他真是流年不利,難道是本命年倒黴的緣故?
“沒犯法,再說我也不是警察法官。”南雁笑著說道:“這些本不該由我來審判。”
元海明覺得這像是在要挾,她雖然不是警察法官,但有能力找來警察法官。
“同誌彆這樣,我也就是想賺點小錢,結果現在錢還沒賺多少,倒是賠進去不少。”
賀蘭山聞言驚訝,“賠本的買賣?”
“可不是嘛。”賠本的買賣,“這上火車總得花錢,火車票我都攢了一遝,也沒賺回來一分錢。”
元海明一度也懷疑自己被騙了,但人家為啥騙他呢。
“你說我也就是買買火車票而已。”就算坑他也得有原因有手段吧?
騙他買火車票,造福國內的鐵路事業嗎?
這才幾個錢啊。
南雁沒想到,這麼能說會道的人,竟然也有被騙的時候。
“騙你花錢難道不是騙?大把的時間做無用功,難道不是欺騙?”
南雁的話帶著幾分恨其不爭,“還以為你多機靈的人,原來竟然這麼蠢貨。”
這話讓元海明神色錯愕,“怎麼會,我……我又沒得罪他。”
“人要是看你不順眼,就想著法子收拾你唄。”眼緣這種東西,神奇的很。
元海明愣愣的,“他看我不順眼?”
他一向都是好人緣啊,怎麼就被人嫌棄了呢?
南雁沒再多說什麼,對於元海明而言,承認自己被嫌棄那可真是艱難。
不過她還是很好心的給了這個青年一些時間。
在倒計時結束前,元海明抬起頭來,“我很蠢嗎?”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