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雁聯合軍區將事實呈現在眼前時,又有誰能夠無視呢?
“她也真夠膽大,就不怕這麼搞下去被人記恨,明年給她使絆子。”
羅成新聞言苦笑,“彆的不說,人膽子是真大,不過富貴險中求,多一個鰻魚攪亂渾水,倒也不錯。”
如今的時局啊,需要收拾收拾。
老革命們還沒死光呢,有他們給撐腰,南雁不見得就會吞惡果。
說不定,還會有點驚喜呢。
浩浩蕩蕩的清查工作,聯合了稅務、海關等部門,隨著時間推進反倒是越發的聲勢浩大。
完全沒有要叫停的意思。
參與其中的人分外不安,再查下去自己也得一身騷。
但找誰去說?
這些大領導們忙得很,不見得有時間聽他們扯這些。
其餘誰能說得上話?
財政部。
因為這邊關係到相關政策的製定,財政部肯定能說得上話。
“再這麼下去,國內的大小工廠人心惶惶,來咱們這投資的外資也不敢再有動作啊。”
王部長一臉狐疑,“這話怎麼說,把環境整治好了,外商來投資豈不是更放心?”
“但你今天能對國內下手,明天是不是就能拿外商開刀?人家擔心的是這個。”
王部長一臉的笑嗬,“這個嘛,你去跟外商說,隻要是遵循法律法規的投資,咱麼是會保護外商,哪能拿他們開刀啊,不必有這方麵的憂慮。”
“這……”
“行了,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也彆再說,依照你的身份,讓孩子安分做生意,有幾個敢找茬?現在好機會多得是,何必死拽著那點錢不鬆手?”
王部長歎了口氣,“咱們是老夥計,我也不怕給你透這個底,去把這罰款交了吧,人不能太貪心。”
人啊,誰不愛錢?
然而被錢財迷了眼,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中央態度明確,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軍區給她撐腰?
哪能啊。
更重要的在於,她把外彙儲備的差額湊齊了。
二百億美元的外彙先後到賬。
算上過去兩個月到賬的外貿外彙資金。
如今三百億的外彙儲備額度達標。
加入關貿總協定近在眼前。
過去將近三年,與世界各國做生意帶來了多少好處。
國家還能不清楚?
高南雁的靠山可不止幾大軍區,而是二百億外彙啊。
連中央的動向都沒搞清楚,就來找自己求情。
真是老糊塗了。
老糊塗啊。
實際上,彆說其他人不知道,就是與南雁一貫來往密切的褚懷良也沒想到,這其中有這麼一番因果。
他過來看望人時,拎了不少東西,瞧著南雁正在那裡統籌安排部裡的元旦晚會,忍不住打趣,“你這是總指揮,不打算自己表演個節目?”
“有啊,誰說我沒有?”
褚懷良有些意外,“喲,你這還能進行文藝表演啊,真是想不到,準備表演個什麼節目?”
他一直覺得南雁沒什麼藝術細胞,生活細胞也不多。
這人更多的才能是在工作上,技術相關的一學就會,技術無關的她一般不會太關心。
是個妥妥的實用主義者。
現在,還要進行文藝表演,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南雁神色坦然,“我們部裡的元旦文藝彙演,可以帶家屬來。”
褚懷良目瞪口呆,“你的節目就是讓賀蘭山表演?”
“不行嗎?”夫妻一體,不都一樣嘛。
褚懷良被她的厚顏無恥驚著了,“行,行行行,怎麼不行呢。”
你是領導你說了算。
“不過賀蘭山回來了嗎?來得及準備文藝演出?”
“今天下午回來,這又不是春節晚會,隨便玩玩就行,來得及。”
褚懷良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扯了半天跟人去辦公室,聊起了正事,“你這打算弄到什麼時候?”
都快一個月了。
“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們部門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了,今天下午都能全員到崗。”南雁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他們殺瘋了,我也管不著啊。褚懷良,你彆把我想的那麼無所不能,我現在是真攔不住。”
開了個口子的人是她沒錯,但現在這情況,還真不是南雁能管的。
“我尋思著,這事想要到此為止也不是那麼難,該交的錢都交出來,查不出來什麼也就能點到為止了,對吧?”
這話說的褚懷良直皺眉,“我就怕回頭刹不住車。”
現在的結果已經相當不錯,但真的殺瘋了回頭被反噬的會是南雁。
責任推脫這一項,有些人玩得滾瓜爛熟。
“擔心我啊,沒事,你放心好了,倒也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南雁笑著倒了杯水,“對了,今年過年到我家去吃飯,記得準備好新年禮物。”
“有你這樣的嗎?請人吃飯還要我自掏腰包,高南雁你窮瘋了是吧。”
“便宜的禮物我可不要,記好了啊。”
褚懷良覺得這人可真是越發的蠻橫,他準備什麼禮物?
“成成成,我回頭給你買一盒桃酥總成了吧?”
“外彙儲備達標了。”
褚懷良像木頭人似的杵在那裡,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金子打的桃酥,怎麼樣?夠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