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就成他想要孩子了?
。
李渚霖不過就是因為阮瓏玲不按套路出牌,有些猝不及防,心亂難安罷了。
其實現在略略冷靜下來後,他也不得不承認…
饒是阮瓏玲沒有主動服用避子湯,事後他想起來,定然也會讓她喝的。
畢竟他首輔的身份太過特殊,他的親事、血脈、子嗣……往小了說是政治聯姻,往大了說,那是關乎國本根基的大事!
他今後要迎娶的嫡妻,定是在萬般深思熟慮、權衡利弊之後,才在祁朝眾多公爵門第中,擇優選擇的一位貴女。
所以無論此時此刻他對阮瓏玲的興致多高,也絕不至於色迷了心竅,昏了頭讓個身份微末的商女,生下有李家血脈的孩子……
她此時此刻因名聲考慮,主動服用避子湯倒好了。
反倒免得他做惡人。
男人的理性回歸之後,隻覺得那碗黑褐色的濃稠藥汁,也並不覺得那樣礙眼了。
緊蹙的眉頭,頃刻間舒展開來,陰沉難看的臉色瞬間轉晴了不少,他微頷了頷首,算是認可了她的說法,然後低聲附和了一句,
“你說得不無道理。”
“既如此,藥涼難以入口,你趁熱喝。”
“嗯。”
阮瓏玲點頭,乖巧應了一句,然後仰頭便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儘。
她掐起巾帕抬至嘴邊,擦拭著殘留的藥漬,望著那個轉身離去,欲沐浴更衣的背影,麵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看來王楚麟待她,也並沒有幾分真心。
若一個真心愛戀她的男子,豈會願意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不僅沒有攔著她喝避子湯,反而道藥涼難以入口?你趁熱喝?
?!
他不會以為自己很體貼吧?
一個真正是有擔當、有責任心、將她放在心上的兒郎,無論她說了什麼借口,什麼理由,見她喝避子湯都定然會攔著!
說不定還會氣憤上前,將她手中的藥碗打落在地!
她說:擔心婚前懷胎。
他就該說:我立馬就飛鴿傳書,將你我之事稟告雙親,半月之內,我們成親。
她說:擔心名聲。
他就該說:旁人怎麼看你我不在乎,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
無論怎麼都好!
都不該是王楚麟這個反應!
嗬。
她在期待什麼?
她不是早就認清了麼?
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義、負心薄幸的!
也罷。
王楚麟不過就是個被她挑中,用來去父留子的工具罷了。
對一個工具人,她委實不必投入什麼情感,更不必因他的怠慢而感到不快。
他□□熏心。
她另有所圖。
倒是公平得很!
算算時間,天下樓的講壇不過僅剩十五天,時間一到,王楚麟便會與周閣老一同離開揚州。
屆時二人橋歸橋、路歸路,約莫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了。
當然。
這十五天之內,為了能夠成功受孕,在王楚麟麵前,她定會極儘溫柔體貼,讓他欲罷不能……
哪怕是露水鴛鴦,她也要做最好、最美、最特彆、最求之不得的那個!
饒是王楚麟在多年後,在午夜夢回時,依舊對她難以忘懷,魂牽夢縈,念
念不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