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緊急,又關乎人命……
這忙於則祺願意幫,可實在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幫得成。
“你先莫慌!我此時此刻就去巡撫府登門拜訪!”
他眉頭緊蹙,眸光躲閃著眨了眨,臉上露
出些為難的神色來,
“隻是……瓏玲,我需得與你實話實說……
若此事發生在我於家獲封的西北地界,定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解決,但揚州與隴西隔得甚遠,此地的這些勳貴與我於家確實甚少有來往,偏偏我身上又沒有一官半職,怕就怕那些官吏不肯賣這個薄麵……”
這話倒也不是推諉,隻是擔心阮瓏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於則祺見她麵色發白,趕忙又道,
“可你放心,我定會儘力幫你去辦的!”
阮瓏玲曉得,於則祺能說這些話,便代表他並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她心涼半瞬,此刻才真正看清了她正麵對著怎樣的困境。
可再過兩刻鐘就要升堂,她必須馬上趕去縣衙,不能再在天下樓耽擱下去。
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接下來,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她深呼吸一口,穩了穩心神,儘力讓自己微微冷靜些,顫著嗓子道,
“好,那瓏玲此便深謝則祺哥哥了!我弟妹一乾人等還在縣衙等我,瓏玲便先行告退一步。”
“我隨你一同出門,正好驅車前往巡撫府!”
二人說罷,腳下的步履飛快,疾步朝外踏去。
。
書房中,獨坐在書桌前的李渚霖,眉頭緊擰了起來,僵直的身姿在二人穿行而過的同時,不由得微晃了晃。
?
?
不是?
她碰上此等危難狀況,找上的第一個人不是他,而是於則祺?
不來拜大佛,而是去請小鬼?
她欲要尋官場的門路?
區區隴西於家,能在揚州官場有什麼門路?
殊不知日夜與她耳鬢廝磨之人,便是整個祁朝官場隻手遮天、說一不二之人!
饒是沒有路,他也能硬生生劈一條路來!
這於則祺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堂堂首輔就在眼前,他作何還要去求揚州巡撫?!
想來……還是懼怕他手段狠辣的威名,不敢輕易上前叨擾。
*
縣衙。
幾個衙役拿著殺威棒,神色肅穆立在堂廳兩側。
堂下跪了滿滿一地的人,涉案雙方,馮阮兩家的家眷,各種各樣的證人,彼此的訟師……
在一番唾沫橫飛,怨聲載道,聲聲喊冤……各番較量之後,縣令終於將指尖的驚堂木一拍,
“馮阮氏嫉妒妾室,懷恨在心之下,不僅傷其夫君馮得才要害,還狠下辣手意欲殺夫!如此毒婦不殺不得以平眾怒!”
“判,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