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後的大婚,你或是要準備兩份聘禮了。
除了我的,還有張顏芙的。
她今日特意來尋我,說此生非你不嫁,聲聲央求著要入順國公府,與我互為姐妹,並列平妻。
有個姐妹好哇,多開心呐,我已經幫你答應了,你便等著九日後縱享齊人之福吧。”
。
?
李渚霖眉頭驀然緊蹙,轉了轉指尖的碧玉扳指,語調中帶了些波濤森然,
“好啊。
還未入門呢,倒做起我要娶平妻的主來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這倒像是張顏芙能做出來的事兒,可依著阮瓏玲的護短刁蠻的性子,豈會願意答應這般荒謬的要求?
她這莫不是因旁的女子對他青睞有加,而心中不爽了吧?
李渚霖難得感受到她如此真切的在意,嘴角漾起一絲笑意,佯裝著扭頭就要走,
“罷…既然你都已經答應了,自然也是不好反悔的。
她與你一同入門也好,倒還能做個伴兒,且她常出入皇宮,能多教教你禮儀宮規…雲風,這就去富國公府傳喜訊…”
“不準去!”
哐啷一聲,二人間阻隔的豎立雕花五彩琉璃窗大開。
清輝的月色灑下,微風將窗前美人脖頸間的一圈淺淺的白狐絨毛吹得微微晃動,愈發顯得光華盛姿,清冷萬千。
她這般在意的反應,倒是正好印證了男人心中的猜想。
李渚霖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眸底生出些暖暖的馨然,漏夜前來,此時才終於得見她真容,他自然是不願將時間浪費在鬨彆扭上,立馬轉身折返回來。
阮瓏玲望見他臉上的笑意,才意識到自己或是暴露上了什麼,臉上莫名有些訕訕,可還是寸步不讓,乾脆將思量已久的條件說了出來,
“我雖答應嫁給你了,可你也必得保證,平妻啊什麼的,今後是必不能有的。”
“自然。
妻,貴精不貴多。”
。
話雖是這個理,可聽上去怎麼有些許怪異?
阮瓏玲抬眸覷了他一眼,然後又道。
“我這個人擅妒。
你今後不僅不能有平妻,其他的侍妾通房啊什麼的……也是通通都不能有的。”
李渚霖頷首,
“自然都依你。”
阮瓏玲見他答應得異常爽快,心底是滿意的,便又往窗前挪了挪,惴惴不安確認問道,
“你莫不是在哄我吧?
我雖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多年經商走南闖北,也知晏朝男子向來三妻四妾慣了,尤其如你這般的勳貴子弟,後院的姬妾更是數不勝數…你我家世又如此懸殊……
隻怕你今後反悔了,我也不能奈你如何。”
李渚霖托起她的纖纖玉指,安撫性地輕拍了拍,語調清緩,卻又極其堂堂道,
“你隻放心。
前朝事務繁多,再加上要教導幼帝,撫養為安……今後隻怕在後宅的時間都會少之又少,或許你都顧及不上,哪裡還會顧得上去納旁人?”
。
倒確是這個道理。
阮瓏玲徹底安心了,隻覺得瞧著眼前的男人,都覺得仿佛更加英俊了些,不禁探出了半個身子,朝他臉上猛然親了一口,微微睜圓了的眼眸中閃著爍爍的光彩,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今日說的話,可必不能反悔。”
李渚霖點了點頭,又朝她櫻紅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視線不斷朝內望,
“玲兒,不如你讓我進去?
你我躺在床上,也能親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