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祩子一點也沒有猶豫帶上了自己的吃飯家夥跟著進了宮。
看見祩子,嬴政強按下糟糕的情緒,這位可不是他能隨便發火的對象,她可是真正有一絲通靈之能的巫者。
祩子也不是一點兒也不識人情世故的,見到嬴政在,很是恭敬地行了禮。
“祩子不必多禮,還是先去看看小女。”然後主動說起了嬴予嫚的病情。
扶蘇也忍不住跟在後麵,阿妹怎麼忽然就病重了?
“夏無且說予嫚是中了毒,但朕已經將這曦陽宮翻了個個兒,並沒有什麼有毒之物,她昨兒的吃食朕也都叫人看了,晚膳她是來尋朕一道用的,絕沒有人能在鹹陽宮動手腳。”
嬴政說著,臨就很有眼力見的揮手讓一排小寺人呈上了盤子,是嬴予嫚昨日一天的膳食。
扶蘇也跟著說,“我也用了阿父送來的炙肉,並無不妥。”
祩子掃了一眼吃食便放到了一邊,要在鹹陽宮裡給食物投毒害人是很難實現的事情,不說這世上沒有無色無味的毒藥,就說侍膳人也不是白白伺候的。
“這是什麼?”祩子捏起了青玉瓶。
臨在一旁回了前因後果,“那盧生說對公主的身體有好處,可是這丹藥有什麼不妥?”
嬴政和扶蘇緊緊地盯著那青玉瓶,等著祩子開口。
“丹者,蓋以外補內也,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住藥性,公主本體弱,虛不勝補也是有的。”
嬴政狠狠皺起眉,若是如此,豈不是他親手害了予嫚?
“去將盧生給朕帶來。”
夏無且凝眉思索了一番,又去摸了摸嬴予嫚的脈,“回陛下,臣以為祩子所言有理,隻是公主殿下的脈象確實有中毒之兆,五臟俱衰,虛不勝補還不至於後果如此嚴重。”
祩子也點頭,“不錯,公主的確不是簡單的虛不勝補,夏太醫令有所不知,方士煉丹取材頗多,有藥材金石一屬,在熔煉中平衡藥性,其中本也會有含毒之物,隻是被中和而已,所以陛下服丹並無異狀,但公主體弱不能受用,才顯出中毒之狀。”
扶蘇驚怒,“阿父,那些方士膽敢將含毒的丹藥進上,還害了阿妹,還請阿父莫要再服丹,按律處置這些膽大妄為心存不軌的方士。”
嬴政倒是冷靜許多,他確實被丹藥含毒的事情驚訝到了,但是他自己用了這麼久的丹藥,清楚並無什麼異狀,或許隻是予嫚不宜服丹罷了。
他抬了抬手,壓下扶蘇的話,“祩子可有辦法能救公主性命?”
祩子麵色有些凝重,她來的時候不曾想到如此嚴重,“臣儘力一試,隻是陛下莫要抱什麼希望。”
她並沒有什麼委婉的想法,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嬴政和扶蘇最不願意接受的結局。
嬴政沉默了好久,再開口時,聲音有幾分顫抖,“但請祩子儘力罷了。”
叭叭看著手裡黑漆漆的丹藥一激靈,它已經對丹藥產生PTSD了,“這個……真的能吃嗎?”
它找出介紹,“……涅槃丹,可消除角色一切debuff,使角色生命值達到最大值。”
“誒,這不就是聯邦的涅槃劑嗎?《大秦帝國》的策劃組就這麼偷懶?照搬現實設定?”
處於對聯邦的信任,叭叭對這個黑漆漆的涅槃丹升起了一絲希望,“予予,你可一定要好啊!”
說完就像小炮彈一樣衝向蜷膝抱坐在黑暗裡的嬴予嫚。
嬴予嫚痛苦地縮在地上,好痛啊,阿父,阿兄,予予好痛!這裡好黑啊。
她緊緊閉著眼,眼淚卻一滴一滴淌下來,這叫叭叭心疼壞了,它的予予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呢!
嬴予嫚隻覺得在一片昏沉中她好像又聽到了上次那個聲音,就是她的金手指的聲音。
她順著那個聲音的指示吃力地張開嘴,隻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一到她的嘴裡就變成了水,再然後好像所有的痛都被撫平了,她陷進了沉沉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