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金屬還是人體?”江安流真的很好奇。
“滾滾滾,”賽拉斯有些無奈地聳聳肩膀,“有機會給你見識一下好吧。”
一舞終結,江安流也算是履行了和賽拉斯的約定。
和安娜的目的差不多,賽拉斯自然是要鞏固自己的地位,不過他還有更大的野心,他打算推翻帝製,將這些假仁假義的貴族全部乾掉。在原著裡,他也是一個有名有姓的反派,僅次於星際世界的老朋友蟲族,在後期給主角攻受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祝你成功嘍。”江安流涼涼道,視線從賽拉斯身上移開,落到了言景雲身上。
言景雲不笑的時候麵容冷凝,有些生人勿近的氣場,此時他頂著一張微紅的臉周旋在賓客中間,有些些微的滑稽,但是無人敢置喙。
他的優秀,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公爵之子的婚約對象,而是他像賽拉斯一樣,成功地將一支混亂的軍隊收歸自己所有,第九軍團所支持的議席位置目前是由平民推選的政客坐鎮,說得好聽是代表人民的意思,說得難聽就是個吉祥物,言景雲可以說是一個人獨攬大權。
“這麼看你的確挺怨種的,”賽拉斯戲謔道,“明明是你選擇了他,他才有今天,真是個白眼狼。”
“這可不一定。”江安流收回視線,卻皺了皺眉,他的腺體在裡麵也不太舒服,在提前預警過Omega需要帶安全伴侶的宴會裡,是允許釋放稍許的信息素的,江安流被各種奇怪的味道弄得有點頭暈。
賽拉斯這次跟江安流來參加宴會的目的是推舉他的兄弟當選這一屆的議事會長老,本來他身為十一軍團的元帥,可是由於出身和其他眾多原因,第十一軍團的議事會長老位置卻不是他的人,而是一個沒落貴族坐鎮。
沒彆的,就是為了惡心和限製賽拉斯。
而這個沒落貴族家正好姓白,家裡這一代也隻有個Omega,就是白光。原劇情裡,賽拉斯沒有通過江安流獲得貴族社會的一點認可,最後選擇了直接把白家屠了個乾淨,導致白光和賽拉斯結下了血海深仇,最後決定O裝B進軍隊報仇。
但是江安流這一攪和,白光跟賽拉斯沒仇了,還會不會去參軍都說不定了。
江安流的目的都完全達到,也沒有待多久,就讓賽拉斯帶他先回去了。
江安流在這個世界裡鹹魚慣了,很少去這種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場合,信息素混雜的味道讓他覺得頭暈難受極了,管家看出了他的異狀,問他要不要醫務機器人,江安流拒絕了,說自己上天台透透氣就好了。
這一透的時間就有點長,陽台上的空氣清新,江安流覺得發疼的腺體和有些眩暈的頭都好了不少,於是乾脆打開光腦,在天台上處理起事物,直到發現快十一點了,才從樓梯上下來。
可是沒有想到,言景雲卻回來了。
言景雲回來的有些晚,管家迎上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難看,先問江安流回沒回來,然後知道江安流先回來了,臉色才好看一點。
他往樓上走的時候,剛好看到江安流從樓上下來。
江安流似乎沒有發現他,一邊在處理光腦的消息一邊走路,言景雲也沒有想讓他發現,隻是像個變態一樣暗戳戳地想要去看江安流的後頸,卻沒有想到江安流忽然一下停住了腳步,言景雲差點直接跟他撞上。
樓梯間的兩個人麵對麵遇見,雖然樓梯寬大,但是沒有人想讓一步。
“這麼晚了啊。”言景雲絞儘腦汁,最後開口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看見江安流詫異的眼神,言景雲覺得自己難受得差點鑽進地縫。
“還好吧這不才不到十一點嗎,”江安流看了一眼光腦,奇怪地問他:“哪裡晚了?”
他這副淡定的態度,更顯得言景雲的難堪無所遁形。
言景雲敏銳的感覺到……江安流好像真的放下了。
江安流似乎在跟誰聊天,被言景雲堵了路也沒有著急離開,隻是專注在自己的手機上,給了言景雲不少的時間,言景雲的目光終於得以貪婪地打量江安流,最後滿意地沒有在他身上發現另一個alpha的痕跡,才開口。
花了好一會的時間,他才終於理清了思緒,言景雲讓自己儘量保持冷靜的語氣,始終將語速控製得平緩無差錯,“賽拉斯不是好人,不要選他。”
“我也沒選啊,”江安流很疑惑地看著言景雲,似乎是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於是他順手給言景雲共享了光腦,上麵是很長的一串Alpha的名單。
“這是我之後要見的Alpha,”江安流說,“好歹先隨便見幾個再說選擇吧。”
他可是公爵之子,無論性格差到哪裡去,哪怕是個木乃伊,都有人願意貼上來。
言景雲似乎也是忽然地意識到這個事實,感覺心裡那股鬱悶勁又上來了,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江安流真的看開了,言景雲卻一點都不開心。
他看著江安流認真盯著光腦屏幕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紛飛的蝴蝶,紅潤的唇瓣微微開合,配合著手勢處理著偌多的約會請求。
“這個黃色眼睛,我不喜歡,不見。”
“這個……一十歲博士畢業?可以考慮。”
“這個人信息素味道好聞?留下。”
“這個185,有腹肌,可以考慮,不過這周沒時間了,下周吧。”
言景雲越聽臉色越難看,他看著江安流的薄薄唇瓣,心中卻已經勾勒出一個看不見臉的alpha親吻江安流時,江安流的樣子。
一定會很驚訝吧?
一雙貓眼會睜得通圓,長長的睫毛一直撲閃,帶著玫瑰的香氣縈繞在兩個人的身邊……
言景雲再也想不下去了。
時鐘已經指到了十一點五十八分,江安流也終於安排好了他下周的相親計劃,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被言景雲摁在了旁邊的牆上,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言景雲俯身吻住了江安流的嘴唇。
嘴唇相碰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戰栗了一下,然後被隨之而來的爆炸般的美好感覺而電的不知所以了。
言景雲的信息素不受保留地爆發出來,讓江安流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住。
他們兩個幾乎像是乾枯的荒草,幾乎是一觸即燃
言景雲知道自己的力道失控了,他發狠的把江安流摁在牆上,逼著他隻能看著他,隻能和他親吻,江安流的唇齒被迫向他完全敞開,言景雲長驅直入,江安流的抵抗更像是笨拙的回應,兩個人的唇齒廝殺起來,你碰牙齒我咬舌頭,但是偏偏兩個人都意亂情迷了起來。
終於在快失控的時候,言景雲放過了江安流,他大口地喘著氣,努力收住自己喲啊衝動露出的犬齒。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江安流的眼神比他先一步從迷亂變成了清醒。
“言景雲,”江安流冷冷地看著他,說:“你忘了,我說過沒關係了。”
言景雲本來當頭難降的□□仿佛被潑上了冷水,迅速澆滅得不見蹤影,他看著麵前有些陌生的江安流,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他們之間,挨得很近。江安流溫熱的呼吸帶著潮濕的水汽噴灑在他的頸項,即便口中說著堪稱決絕的話,於他而言也是難以忍受的引誘。
他該死,他是個罔顧人倫的東西。
言景雲突然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依舊不知悔改地摟著江安流的腰,那隻手的存在感在此刻變得極強,言景雲拿下也不是,隻好繼續摟著。
“你說的是今天,”他的聲音因為強自壓抑的情/而稍顯沙啞:“現在還沒有十一點。”
所以,還可以有一個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