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魔教教主X正道大俠(11) 你想怎麼……(1 / 2)

孟凡雲表情微變, 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問江安流:“你想從這裡離開嗎?”

“什麼離開不離開的,”江安流不知道孟凡雲怎麼會把重點放在這裡,“我隻是想去看看我哥過得好不好罷了。”

“可是, 留在這裡不好嗎?”孟凡雲試探性的問道, “如果你擔心你哥哥的情況,我可以托人去幫你看看……”

“孟凡雲, ”江安流仰頭打量著他,忽然沒頭沒腦的問道,“我的語言表達能力是不是挺一般的?”

“什麼意思?”

“有的時候, 我不是不想跟你分享我的痛苦,隻是我真的說不出來,”江安流看著孟凡雲, 聲音微微帶著惆悵, “有些事情, 過去了, 在我這裡就是過去了,你彆總逼我,我真的沒有你那麼熱烈的情緒。”

江安流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無情的機器,無論什麼時候都情緒穩定,一但一件事情被他處理妥當,他再次想起那件事的時候, 就永遠回不到當時的心情了。

這樣想來, 江雲埋怨他不跟他分享自己的痛苦,真的是冤枉, 他說不出來有什麼辦法!

孟凡雲不得其解,覺得江安流說的話古裡古怪,他隻是下意識的接話道:“沒事, 我們還有很久……”

“什麼很久?”江安流的臉沉在日光裡,有些看不清,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巋然淡定,“你們織的這個夢,還能維持多久呢?”

孟凡雲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

“你自然聽不懂,”江安流的手指,緩緩從床上抬起,爬升到了孟凡雲的脖子上,他的手指滑而涼,落在孟凡雲身上有種被毒蛇纏住的錯覺,“雖然這個幻夢很高級,甚至連係統都能模擬出來,但是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他們不知道江雲的存在,以為江安流隻是喜歡孟凡雲而已。

孟凡雲渾身一顫,說不出話來,卻還是負隅抵抗,強笑道:“你在說什麼啊,你摸摸我,身上是熱的,你也是會疼的,什麼夢啊……你是不是今天沒睡好?”

“雖然熱,但是無趣的讓我連跟你靠太近的心情都沒有。”

江安流笑意涼涼,手上的力道逐漸勒緊:“既然你能構造出這個夢,那麼自然也知道,我跟孟凡雲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麼吧?”

孟凡雲一開始愣了下,然後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由青轉紅再轉白,自然想到了麵前荒淫無恥的魔教教主所言是何事。

“我都沒興趣跟你做這種事,看來你這個夢也不太真啊,嘖。”江安流話音剛落,整個人的身體忽然像是風一樣忽然暴起,然後一腳踹在了孟凡雲身上,重重的把他踢翻了出去。

孟凡雲猝不及防,身體砸在了木屋的牆上,本不夠堅固的木屋被這一撞,整個房屋都開始顫抖起來。

孟凡雲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他也不再做無畏的抵抗,眼神中的寵溺也消失殆儘:“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江安流淡淡道,“我不知道你織夢的邏輯是什麼,但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會用傷害自己的方法讓孟凡雲做出抉擇。”

這種有害無利的事情,不可能出現在江安流的計劃中,他一開始本來就想掙脫,但是耳邊傳來的係統的聲音卻讓他一時間愣住--怎樣的織夢,還能虛擬出係統和他的對話來?

於是江安流就將計就計,裝作一副沉溺在其中的模樣,暗中在觀察究竟是誰在操縱這場夢,直到現在,他終於了悟。

夢大概是為了困住他而織的,但其中還有江雲的潛意識在作祟,江安流對於顧南和的在意讓他心驚又在意,所以寧願把江安流帶得遠遠的,看似保護,實際卻是圈禁。

他不想讓江安流去見顧南和。

哪怕是被江安流戳穿了疑點,江雲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想把他困在這裡,江安流不想再跟他糾結,索性直接點破。

該醒了。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化為泡影,刺目的光芒亮起,晃花了江安流的視線,等到江安流再次能看見麵前的景色,已經重新回到了被眾人圍剿的禦風樓,他正咬上孟凡雲的肩膀,而一顆玉白色的珠子,正漂浮在他們中間。

正是從不動寺住持手上射出的佛珠。

“幻夢珠,”江安流慢吞吞的從孟凡雲懷中抬起頭來,看向麵前臉色難看的不動寺住持,“為了對付我,這種壓箱底的秘寶都掏出來了,真不容易啊。”

那住持的臉色難看,他眼睜睜的看著江安流伸手摘下那顆珠子,握在手裡,半晌,隻有簌簌的粉末落下。

住持瞬間一口血噴了出來。

幻夢珠和他血脈相連,一朝被毀,他也不得不收到牽連,一旁的不動寺弟子連忙攙扶住了他,本來將江安流團團圍住的眾人也紛紛後退一步,不敢再靠近他。

隻有孟凡雲還呆愣在原地,看似冷靜,實則早就心亂如麻。

他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但是夢裡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他隻記得那個夢裡有江安流。

孟凡雲走不出來,但是江安流卻已經可以平靜的大開殺戒,隻見他從圍剿的眾人中輕鬆的挑出了七個人,紅色的鞭子揚起又落下,這些人就瞬間沒了氣息。

“我這個人,沒有彆的,就是特彆記仇,”江安流笑吟吟的說,“當年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各位的臉還是能記得的。”

他挑的人,自然是參加過當年圍殺疾林閣和追捕顧南和兄弟的人,有人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失聲道:“你!你是顧南流!”

疾林閣最小的孩子!當年跟顧南和一起出逃的那個!

江安流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孟凡雲如遭雷擊,一直以來隱隱的猜測在今日得到證實,他不禁退後一步,像是第一次見到江安流一樣,用陌生的眼光打量著江安流。

江安流先瞟了一眼還在吐血的住持,然後才看向孟凡雲,自然也看到他眼中的不敢置信,還有震撼,他微微歪頭,笑著說:“要說起來,我能成為魔教教主,還要多虧了你呢。”

孟凡雲仿佛看到當年的那個孩子的模樣和現在江安流的樣子重合,那種孩子冰冷的仇恨目光暌違多年,再一次盯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逼迫我和我哥哥,”江安流輕聲道,“我也不會被逼入魔域,最後變成了魔仆。”

“魔仆是什麼樣子,你大概也看到了,不能夠控製自己的行動,隻能任由他人控製的傀儡,”江安流在孟凡雲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中繼續說下去,“前教主每年都會抓大量的平民種下魔紋,練成魔仆,然後給他們下達讓他們廝殺的命令,最終一千人中,隻有一個魔仆能活下來。活下來的那個魔仆,就會成為魔偶,返還一部分自由,但是代價是成為教主手裡的刀,每天都要殺七個人,否則就會遭到魔紋的反噬。”

江安流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突然顫抖起來的孟凡雲:“你不是喜歡高高在上的指責我為什麼要殺人嗎?我本來可以不用殺的呀……還不都是因為你,把我逼進了魔域。”

孟凡雲大張著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失語般的粗重喘息著,江安流說的每一句話,他潛意識知道是合理的,然而卻拒絕去相信。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

他不是一個天生的魔頭嗎?殺起人來都不眨眼,怎麼可能會是當初的那個孩子呢?

江安流看著孟凡雲狼狽的樣子,饒有興味的繼續說道:“我的魔紋發作的時候,你見識過的,我可沒有騙你。”

“你那個時候……”孟凡雲自然也想起了當時江安流那樣的痛苦樣子,還有他對自己說的那句“一點也不疼”,當時不懂,現在還有什麼不懂的呢?每天經曆過那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怎麼會覺得床上那些小打小鬨疼呢?

“還不夠呢,”江安流大笑起來,忽然一鞭子抽到正在跟弟子說道什麼的住持身上,“乾嘛呀,讓這裡的人都繼續聽啊?”

那住持本來趁著江安流跟孟凡雲對峙的時候,打算讓弟子安排圍在這裡的武林中人紛紛散去,然後卻被江安流阻止了。

“還是說,你有什麼不敢讓他們聽下去的事情?”江安流歪著頭,打量著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住持。

“阿彌陀佛,”那住持低念一聲,“老僧隻是不想讓這些無辜的人被施主的怒氣所連累罷了。”

“……是怕被連累,還是怕你做的事情被曝光?”江安流輕輕笑了一聲,掃視了一圈已經退去了些的眾人,故意揚起了聲音,“說來也奇怪……烈火堂和疾林閣兩門被滅,那他們本來擁有的財富都去了哪裡?”

烈火堂被魔教搜刮大半暫且不提,疾林閣的滅門可完全是正道人合攻所致,然而的確沒有人聽過,疾林閣幾代以來通過鏢局和驛站而積累的巨大財富,去了哪裡。

尤其是一些散俠,更是竊竊私語起來。

不過一些名門子弟到沒有他們那麼疑惑,因為他們隱隱約約的,好似知道些什麼。

在一眾的竊竊私語中,隻有孟凡雲敢脫口而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哥哥顧南和,本來沒有死,”江安流看向孟凡雲,冷笑一聲,“那毒隻是讓他暫時閉了氣,你不肯把他的屍體留給我,把他背回了禦風樓,你知道他經曆了什麼嗎?”

“他一直被囚禁,禦風樓和不動寺以及一些其他的勢力勾結起來,通過逼問他,獲得疾林閣的財富和驛站的經營之道,”江安流冷然道,“多虧了你呀……將我哥哥送到那個吃人的鬼地方。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千裡奔逃的故事嗎?如果沒有你,我們兄弟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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