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官宣日 你是有點喜好獨特且變態。……(2 / 2)

破繭 曲小蛐 16115 字 10個月前

夏鳶蝶意外極了。

從後視鏡裡看,某人情動至深到眼尾微微沁起的冷淡顏色還未褪去,她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叫遊烈現在去取。

但夏鳶蝶還是沒有問,徑直點向了旁邊的車載導航。

“酒吧叫什麼?”

“明月·驚鵲。開在傳媒大學旁邊那間。”

“好。”

傳媒大學原本就在從Helena科技回家的地圖中央。

額外繞過去兩條東西大道,夏鳶蝶就將車開進了那間掛著低調至極的Moon招牌的酒吧外的專用停車場。

臨近傍晚,這邊即便是會員製,也依舊人滿為患。

好在停車場的安保人員顯然知道遊烈的車牌,沒停頓就把車單獨放行進了停車場內。

夏鳶蝶打燈繞過去時,正聽見最前麵的司機惱火地壓著聲:“不是,就算豪車,也不好這樣吧,我們都不能進,就他們能進啊?”

安保冷笑:“那是我們野總的客人,要不您去問他?”

“……”

外麵立刻就沒了聲兒。

夏鳶蝶卻沒忍住,連忙緊抿住唇角,才咬斷了那聲笑音。

後排,安分地讓安全帶“捆”著的遊烈察覺,回眸:“笑什麼?”

“沒什麼。”

“……”

在後視鏡裡收到某人不饒人的眼神,夏鳶蝶隻好小聲:“你可千萬彆告訴庚野啊。”

“嗯。你跟我說的話,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遊烈壓了半道,不該起來的是壓下去,但用來壓的辦法過激,連帶著情緒都跟著倦懶下去了。

但這會他顯然起了興致,輕側回身。

“就,野總,這個稱呼,”夏鳶蝶每一句都要憋住笑音,“對我們南方人來說,讀起來實在是有點,奇怪。”

遊烈聽了,了然靠回去,問:“像在罵野種是麼。”

夏鳶蝶驚訝抬眸:“你知道?那你怎麼不提醒他。”

“不止我知道,庚野自己也知道,”遊烈冷嗤,偏眸看向窗外,“他起初故意的,後來就懶得改了。”

“——?”

夏鳶蝶震撼地睜大了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竟然會這樣故意折辱自己。

“不過,彆在外公麵前提,”遊烈想起來,“一點就炸。”

“…啊。”

夏鳶蝶有所恍然。

車停下後,夏鳶蝶和遊烈一同進的那間酒吧。

不過和客人們不同,他們進的是私室,走的也是私人通道,直進到酒吧三樓的專層裡。

夏鳶蝶聽遊烈提過,庚野在被一個小姑娘套上“頸圈”前,是住在他自己這間酒吧樓上的。

兩人上樓時,庚野剛從儘頭的房間出來。

房間裡光線很暗,走廊裡也隻有一盞螢火似的壁燈,那人見他們過來,就靠在門板上等著,似乎是剛醒,隱沒在昏暗裡的側影看著十分懶散,又透著莫名逼人的野性。

夏鳶蝶遠遠停住,打了個招呼,就沒再過去。

遊烈徑直上前。

兩人“兄友弟恭”地互相問候了兩句,好在無關痛癢,不至於打起來。然後庚野就將垂在身旁的一個紙包遞給了遊烈。

夏鳶蝶忍不住打量了眼。

紙包接近於那種極有年代感的油紙,包得比她的手掌大上一圈,看著很嚴密,再加上這昏暗不安的燈光襯托,整個畫麵異常有犯罪現場的感覺。

要不是深知這兩個隨便拎出一個也有數不清位數的賬戶,那夏鳶蝶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麼不正經的生意了。

她隱約聽見庚野笑罵了句,帶著點躁意,模糊是什麼“停產二十年”“一堆破零件”“老古董”之類的詞。

兩分鐘後。

遊烈拿著東西回來了。

“是什麼?”夏鳶蝶終於忍不住好奇,在他走到旁邊時問道。

遊烈眼尾抑著點笑:“回家給你看。”

夏鳶蝶心裡頓時狐狸爪輕撓似的,更想知道了:“一點都不能透露嗎?”

“不能。”

“……”

於是,在保證安全和不違交規的前提下,夏鳶蝶把回家的車速踩到了最大。

等一進家門,小狐狸換完鞋,已經迫不及待要撲過去看遊烈到底是拿了什麼東西回來了。

結果遊烈似乎早有察覺,側身一躲,就避開了她手腕,還順手把狐狸攔腰撈進了懷裡。

他叫她往身前一抵,垂眸勾笑:“投懷送抱,這麼迫不及待?”

“你彆鬨,”夏鳶蝶踮腳,“到底是什麼?”

“想知道?”

“當然!”

當著夏鳶蝶的眼前,遊烈把手裡的紙包拿近,遞給她:“本來也是送你的。”

“?”

夏鳶蝶接過,迫不及待打開了紙袋,讓裡麵包裹嚴實的物件露了出來。

然後女孩愣住。

那是一隻非常老式的,卻又再眼熟不過的,隨身聽。

——

是夏奶奶曾經省下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早餐,從鄰居家裡換回來的,一隻被淘汰了的二手隨身聽。

夏鳶蝶記得它被摔壞,也惹得她第一次不管不顧地和衝進了那個叫丁懷晴的女生班級,將人當著所有人麵抵在了窗台邊沿前。

“這個是,新的?”夏鳶蝶幾乎有些恍惚,“我記得它當年,我拿到的時候,它就早就停產了。”

“是你那隻,”遊烈輕撓了下眉骨,“隻是讓人換掉了壞掉的零件。至少以前外國產的東西比較結實,殼子還是舊的。”

“——”

夏鳶蝶翻過蓋身。

也確實在上麵見到了曾經的她觸摸過無數遍的劃痕。

指尖從上麵撫過,夏鳶蝶垂著的眼睫也輕顫了下,她有些聲輕澀而無奈:“你真是……為這個,折騰了多少時間啊?”

“有些零件還算好找,在國外一些二手市場讓人尋了廢棄的同批產品,也能淘得到,不過最後那個機芯比較費勁,讓庚野托人重新開了,”遊烈一頓,低聲笑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不喜歡?”

“喜歡,”夏鳶蝶無奈仰眸,“但是不用這樣的。”

“它對你的意義不是很不一樣嗎?”

“…是。”

夏鳶蝶一頓,但她想也知道,一個停產了二十年的國外產品,當年流落到她手裡都不知道幾經周折,想要把它歸於正常,那可能是要補上無數倍於它原本身價的價格。

“而且,它不止對你,”遊烈抬手,將夏鳶蝶低下去的下頜輕勾起來,“對我也有很深刻的意義。”

“對你?”

“嗯,還記得上次去Anderson在的那家酒吧,他回來前,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嗎?”

夏鳶蝶怔了下。

[在我第一次發現你的領地邊界時,我就已經想做一件事了——你知道是哪一天嗎?]

想了數秒,夏鳶蝶眼神微變。

她猶豫地抬了下手腕:“總不會,和它有關吧?”

遊烈啞聲笑起來,他扶著她身後的牆棱,俯下身,側著輕吻了下她拿著隨身聽的纖細白皙的手腕。

夏鳶蝶一抖,忍住了沒扔。

而那人做了不知檢點的事情,卻沒事人一樣,懶洋洋地撩起眼:“當時,九班教室裡,你看見我也在了嗎?”

“?”

夏鳶蝶勉強地回憶了下。

“看見,了?”女孩有些心虛地瞥他。

遊烈輕嗤:“騙子。”

“……”

夏鳶蝶默然。她那天暴怒之下,確實眼裡根本沒有除了丁懷晴以外的任何人的存在。

夏鳶蝶想了想:“你在教室門內嗎?”

遊烈幾乎氣笑了,他抬手輕捏住她下頜,又攏住她後腰,將人扣抵在矮櫃前:“我當時就在那個女生的桌前。你停下的時候,我才往後退了兩步,但我們之間還是兩米都不到——你就根本沒看見我?”

“……”

夏鳶蝶神色更加無辜:“遊先生,你現在,不會是打算翻十年前的舊賬吧?而且那時候,我和你對彼此的想法都隻是最純潔的同學關係,這也不能怪我吧?”

遊烈扣著她下頜的指腹輕撩,抵過女孩唇瓣。

“你是,我不是。”

“?”

“我在酒吧裡和你提過的,我第一次想要踩上那條界限,就是在那天……”遊烈俯身,氣息吻灼過她微顫的睫瞼,聲音低啞得如沉進那片無底深淵。

“你那天,這裡都是紅的,”遊烈輕點過她眼尾,然後唇又尾隨著指腹,在他點過的每一寸落吻:“彆人或許會以為你是委屈得,快要哭了得,但我看見了,那是凶得,怒火難抑而抑下得。”

“——”

不知道是遊烈的話還是氣息,撫摸或者是輕慢的吻。

夏鳶蝶顫栗了下。

她在他眼睛裡好像永遠無所遁形。

遊烈對上夏鳶蝶被看破而有些微惱的濕漉眼眸,不由笑了:“我想原來藏起來的那隻狐狸這樣地凶啊,藏起的爪尖露出來,鋒利得快要撕碎了誰——在你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它摔碎在我眼前那張桌上的時候,砰。我心裡像是炸開了一個很大的煙花。”

“……”

在遊烈那個蠱惑又澀情的眼神下,夏鳶蝶幾乎難抵,但本性難改,於是小狐狸幾乎下意識地低聲咕噥:“那你是有點喜好獨特且變態。”

“是麼。”

遊烈不許她避開眼神,勾她回眸:“那怎麼辦,誰讓你那天非要把它摔碎在一個變態眼前——在遇見你前我從來沒有過,是你惹出來的,那些想法都要‘嚇’到我自己了。”

夏鳶蝶糾正:“我是摔在了丁懷晴桌上。”

遊烈不聽,低聲笑著吻她。

“那是我第一次想把你按在那個教室的窗邊。我想看站在你對麵的人是我,我想看見你的正麵,你所有的情緒和色彩——我想要你和我針鋒相對,又想要見你為我眼底濕潮,最好叫這裡真的染上將哭的紅暈。”

他輕撫她眼尾,低身到她耳旁,“真的,夏鳶蝶,後來我人生裡的第一場春'夢,就是在教室窗前。你說,是和誰?”

“——!”

被他抵在懷裡的狐狸終於徹底地奓毛了。

她想都沒想,抬手給眼前的“變態”捂上了:“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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