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啪!”
“還說不說?”
“LA……”
“還要不要說?”
“不說了,不說了,不說了。”在這場戰爭中,張海燕最終,不得不妥協認輸。畢竟,自己隻是得了嘴巴上的便宜,而這個混蛋,每一次可都是拍打在自己身上。“大叔叔,那你,能不能鬆開我呀?”
瞧著可憐巴巴的張海燕,眼角還洋溢著許多淚花,段浪沒再廢話,這才一把鬆開她。
隻是,假裝著擦拭了幾下淚花兒的張海燕,趁著段浪一個不留神,拔腿就跑。奈何還沒跑出幾步,一隻手,便又落入了段浪的手中,緊接著,隻聽得一連串的“啪啪啪”之聲,段浪的巴掌,絲毫沒有猶豫地落在了張海燕的屁股上。
“就憑你這點兒小伎倆,也想從我手中逃脫?”段浪譏笑道。
“你……”張海燕頓時無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倒了八輩子血黴,竟然會遇到這麼一個暴力狂。
“我怎麼?告訴你,我現在是在替老張教訓你,要是他還在的話,我也會這麼教訓你。”段浪十分不客氣地說道。“走,跟我去辦退學手續……”
“我不……”張海燕固執地說道。
“你沒得選。”段浪霸氣地道。“我說了,我是你爸爸的戰友,隻是我現在不能證明,但是很快,他的另外兩個戰友就會過來替我證明。”
段浪說著,拉著張海燕,就邁入了學校。
他原本以為,辦理退學手續,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隻沒想到的是,隻給老師打了一個招呼,張海燕便可以離開了。實際上,這些老師聽說張海燕這個表哥,要帶著她去蓉城,都不由地打心眼裡一番欣喜。
上天總算是開了一回眼,讓這可憐的孩子沒再一直可憐下去。
隻是,兩個人一起走出校門的時候,段浪不由地有些隱隱發愣。
辦理了退學手續,張海燕就跑到教室和宿舍收拾東西,然而,她的東西卻十分簡單,一個舊的不能再舊的雙肩膀,就已經全部裝下,見此一幕,段浪內心,不由地又是一陣疼痛。
“我真要離開這裡了嗎?”走出校門,張海燕頓足,回頭癡癡地望了校門一眼,問道。
“上車吧。”拍著張海燕的肩膀,段浪說道。“從此以後,我要讓你過上嶄新的生活。”
“喂,大叔,我可不可以明天再跟你走?”坐入車裡,張海燕眼神中,夾雜著不舍,還有期待。
“為什麼?”段浪問。
“因為明天是爺爺每個月一次的忌日,我想在離開前去看看他。”張海燕說道。“而且,銀漢的姐妹和小六哥他們這幾天對我的確不錯,我想走之前跟他們道彆,還有,你剛才還打斷了小六哥的胳膊……”
張海燕的決定,讓段浪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如此重情重義,於是點點頭,說道:“沒問題,那就明天再走。”
……
夜色寧靜,小山如黛!
水井灣張鐵頭破敗荒涼的院子邊,一道懶散而消瘦的身影,坐在磨盤上,一邊吮吸著煙,一邊仰望著蒼穹。腦子裡,不由地思緒萬千。他跟張海燕回來拿些東西,順便住一晚。
躺在老張家簡陋的床上,段浪卻怎麼也難以入睡。
並非因為條件簡陋,畢竟,多年的軍旅生涯,如果犯困了,就算是死人堆裡,段浪都可以倒頭而睡。段浪睡不著的根本原因則在於老張家的家庭現狀。
他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十多歲的男子,是怎麼撐起一個家的。
正思索時,距離自己不遠,傳來一陣細微地腳步聲,轉頭一看,正是披散著頭發的張海燕。
夜色裡,月光下,荒涼中,她這身影,給人無限蒼涼和落魄之美。
蒼涼的令人心疼,落寞的讓人心碎。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過,段浪十分詫異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