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解答問題之前,我先問崔老一個問題。”段浪說道。
“請講。”崔在石道。他現在,完全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究竟想怎麼樣,所以崔在石的每一句話,都是比較慎重的。他這雖然才是第一次和段浪見麵,但是,段浪才來高麗幾天?就已經將高麗攪的一塌糊塗,讓整個韓醫界,萬馬齊喑。試問,這樣的一個對手,你能不慎重?
慎重歸慎重,但崔在石內心,還是實實在在的藐視段浪!
哼,段浪,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我是一個怎樣的百病纏身之法!
“崔老在初次見到我時,是什麼心情?”段浪問。
“後生可畏。”崔在石想了想,一副暗淡世俗,目空一切的樣子,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這,就是氣度,身為名家大師的氣度。
崔在石是韓醫界的泰山北鬥,他具備這樣的氣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後生可畏”這幾個字,可謂是十分貼切,又十分中肯。畢竟,這次比試,可是他們倡導的,這個年輕人來到高麗的所作所為,雖然讓他們不高興,但是,他總不可能在段浪的麵前,麵對段浪的這個問題時,很直白地說:“我討厭你”吧?
“僅僅是後生可畏嗎?”段浪不以為然,問道。
“段先生雖然年紀輕輕,但在中醫領域的造詣和成就,可謂是登峰造極,在很多時候,我都十分遺憾你是一個華夏人,而不是高麗人,針對你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後生可畏嗎?”崔在石問道。
“不。”段浪說道。“你在初次見到我的時候的真實心情是恨之入骨才對。”
“你……”崔在石沒想到,段浪竟然一語道出他的真實想法。
“崔老敢說不是嗎?”段浪道。“我這次受到你們的邀請來到高麗,你們一定是準備通過正式的比賽,將中醫打的落花流水,再無喘息的餘地,但是結果呢?我不按常理出牌,製定了‘神農計劃’,派遣了三支隊伍,肆意挑戰高麗韓醫屆,短短的幾天時間,就已經造成了韓醫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災難,我想,這也將是韓醫一輩子也難以忘卻的恥辱,在麵對這樣的答案時,崔老難道不是對我恨之入骨嗎?”
“不錯,你說的不錯。”崔在石說道。“我的確是對你恨之入骨,恨你不是高麗人,恨你不是韓醫,恨你出手太狠,但是,這,也僅僅是我心裡的想法而已,你要問我初次見到你是什麼心情,我隻能告訴你,是後生可畏。”
“崔老初次見到我的心情,準確地說,應該是在覺得後生可畏時又恨之入骨,隻不過,憑借崔老的氣度以及涵養,自然不可能說出恨之入骨這幾個字的,但是,不肯說出,卻並不代表不存在,不是嗎?”段浪說道。
“是,那又如何?”崔在石問。“請問,這和我百病纏身,又有什麼關係?”
“有。”段浪肯定地說道。“不僅是有關係,而且,還是有著天大的關係,憤怒傷肝,崔老難道敢說,這不是一種病?”
“是病。”崔在石坦然地承認道。
他對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不由地再次有些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