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符宴暘是她見過習武人裡資質最差的,而且這廝臨時抱佛腳也抱的太遲了吧?
一想到事可能辦不成,長陵心中好生不爽,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家夥抓來突擊魔鬼式訓練的時候,薛寧玉帶著一波下人大張旗鼓的來到了北廂。
長陵熬了一個通宵,麵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薛寧玉一看到她就“唉喲”一聲,“看這漂亮的小臉蛋,怎麼才半日未見就蒼白成這樣?”說罷,衝身後的伺候丫鬟沉聲斥道:“是不是你們照顧不周,叫小姐受累了?”
丫鬟一聽,連忙跪下求饒,長陵站起身來看向薛寧玉:“夫人怎麼來了?”
薛寧玉見她一身的樸素扮相,訝然道:“南絮,你怎麼還沒開始準備?”
長陵皺起眉,“準備什麼?”
“今兒個是老爺為你辦宴席的日子,你不會是忘了吧?”
長陵倒還真不是忘了。
她以為這種虛頭巴腦的場合隻是荊無畏巧立名目的籠絡手段,根本沒她什麼事,最多就是象征性的晃一圈,沒料想還需要她伴席在側。
她自然不情願。
但轉念一想,能被邀請到將軍府的多半都是金陵的權貴,指不定宴席之上還能見到昔日故人或是仇人也尚未可知呢?
薛寧玉眼看離開宴不到一個時辰,忙把長陵推入屋內,召來一群使喚丫鬟,正準備擼好袖管打算梳個朝雲驚鴻髻,卻聽長陵推諉道:“我昨夜沒睡好,落枕了,頭上東西掛太多脖子撐不住。”
薛夫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由著她垂發於後,隻結了一個燕尾髻,饒是如此簡單的裝點,就已經夠脫俗的了,再施上粉黛口脂,連一旁偷瞄的丫鬟都瞅得臉紅。
本來薛夫人還想挑選玉鐲珠鏈,抬頭端看這番豔比花嬌,也覺得沒必要再畫蛇添足了,她撚起一塊輕煙羅紗,笑了笑道:“這賓客多是男子,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還是戴上麵紗比較合適。”
長陵:“……”
既然麵紗都備好了還在臉上塗塗畫畫是為哪般?而且戴著這個赴宴……是儘讓她坐著不讓她動筷的意思?
長陵默念了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鎮定的接過麵紗,問:“幾時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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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家宴往往都是在晌午前開席的。
園中綠柳周垂,引蔓牽藤,沿池塘而坐,一麵飲酒聊天,一麵賞荷聽曲,恰恰合了那些權貴的附庸風雅之意,人未到齊,已熱了場子。
長陵坐於側席之上,眼神時起時伏,盯了好半晌,一個熟人沒見著不說,還要任憑賓客前來觀瞻,真是煩的不行。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荊無畏端著杯盞來回走動,看上去言談歡暢,實則不過敷衍寒暄,長陵眼瞅著沒勁,正欲起身離席,突然聽前院門的仆從高聲喊道:“侯爺到——”
但見一道頎長的身影施施然步入園內,那人穿著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袖口鑲繡金絲騰雲祥紋,軒軒如逢新雪處霽,豐朗中又透著幾分貴氣。
席間各權貴一見來人,紛紛起身相迎,好不殷勤,他也隻是客氣淺笑,眼神中帶著疏離之意,雖然人人上前奉承,卻又不敢過於逾越。
長陵遠遠望著被圍在人群中心的貴公子,微微怔住。
她雖然一直知道葉麒生的好看,但這金冠束發的形象與此前的不羈頗是不同,不僅多了幾分莊重,氣場之足簡直判若兩人——
一時間主場的重心似乎悄無聲息的挪移了。
荊無畏見來了貴客,立馬上前相迎,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將葉麒往長陵坐前引來。
“快來見過賀侯。”荊無畏比了長陵一下,“侯爺,這就是小女了。”
長陵緩緩站起身,輕紗遮不住她的風華,她沒有施禮,而是對上了他的眼,淡淡開口道:“哦,見過賀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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