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徐來風混在一塊兒的人,哪會是省油的燈?
他雖遭暗算,餘威猶在,不知是因為被激怒還是死心眼,竟然在不使用內力的境況下用起了蠻力——他一把抱住對手,對著那人的肩頭就此狠狠咬了下去!
眾人大驚失色——見過近身肉搏的沒見過用咬的,這位東海人士莫不是屬狗的?
周沁嚇得用手掌擋住了自己的眼,符宴暘看了一會兒,用手肘戳了她一下道:“彆怕,你瞧。”
她抬眼一看,台上太虛門的人已然暈過去了,東海那位屹立不倒的撐了好一會兒,方才身形一疲,跪坐在地。
周沁瞠目:“就、就那麼咬一下……人就倒了?”
符宴暘不禁感慨道:“東海真是個可怕的地方啊……”
他們自然不知,太虛門對東海用了毒,毒黏在口鼻之處,最多讓人意識渙散,若是沾了血,就是直接藥倒的結果——徐來風的這位朋友在中招的第一時間,領會了對手的險惡用心,是以反將一軍,用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贏了第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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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兩台比試之後,眾位群豪們已等不及想看逍遙派和東海一戰雌雄,直到武林盟再度讓人上台抽簽,大家夥才想起來還有一支東夏派的存在。
王珣抽到了貳,鹿牙子抽到了壹,如此一來,接下來一輪當是東夏與逍遙派之爭。
然至此刻,仍不見東夏派首座的身影。
失去兩位院士的扶持,連排兵布陣的賀侯也不在其列,隻能由王珣與墨川挑大梁。
但結果……一如所料。
逍遙派甚至沒讓鹿牙子上場,一個言星子,就令清城院的二師兄輸的一敗塗地。
當墨川的劍被言星子一刀斬斷,場外眾人都發出了驚呼聲,周沁緊緊揪著符宴暘的胳膊,嚇得話都說不溜了:“二師兄的劍可是玄鐵劍啊,怎麼會就那麼一下就……”
王珣冷然看著台上,心道,逍遙派一定有哪裡不對。
墨川敗陣下台之後,就連握劍的虎口都裂了一個大口子,與王珣擦身而過之際,想說點什麼,又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大師兄多加小心。
第二場,鹿牙子依舊沒有上場,躍上台的是一個看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道號遊鴻子,據說是逍遙派的小師弟。
用資曆最小的徒弟對陣東夏派的大師兄,薛夫子此舉可以說是極儘蔑視了。
王珣並沒有被激怒,饒是這位遊鴻子看去十分稚嫩,他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當逍遙劍與王家槍對上的那一刻,心中的疑竇一瞬間都清明了。
單從招式看,與平時認知中的逍遙劍並無二致,但是出手的速度和力道比往昔強上十倍不止。
所以墨川的劍會被斬斷,他的槍頭每每與對方的兵刃相撞時都岌岌可危。
一旦兵器被毀,近身肉搏的下場隻會更慘——王珣一個巧身躲避,便見這遊鴻子一拳將比武台砸出了一個深坑。
比黑猩猩還可怖的力氣,比飛鷹還敏捷的速度,除非能夠得知他們有此神力的理由,否則輸了事小,能全須全尾的下台都是難事。
王珣心下忽然恍過一種念頭——難道莫院士的骨骼碎裂,與此有關?
念及於此,他見對手欲要對自己痛下狠手之際,自個兒倒躍下了比武台,放棄了比試。
席間又是一番嘩然,有人嘲笑道:“都說清城院乃是東夏第一武學聖地,想不到他們的首徒連逍遙派的一個末徒都敵不過,真是徒有虛名呐!”
“哐”一聲,裁決再度宣布了結果,眼見第三場開局,鹿牙子上了戰台,瓊湖邊上一陣歡呼叫好之聲,東夏武生們都絕望的閉上了眼。
武林盟弟子再度敲響鑼鼓,見東夏陣營遲遲沒有人上台,不覺高聲道:“第三場,東夏派誰上場?”
王珣與墨川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心知肚明,不論派誰去,輸都是必然的。
就在這時,忽見一道身影飄然而上,待落至鹿牙子跟前時,所有人皆大吃一驚。
周沁訥訥道:“他……他上去做什麼?”
鹿牙子愣了一愣,隨即對眼前人禮貌一笑道:“徐島主,本派與東夏派的比試尚未結束,你們東海若是想要比試,不妨稍待片刻。”
“我既然站在了這兒,怎麼會連貴派與誰比試都分不清呢?”徐來風微微一笑,轉身對周圍眾人朗聲道:“諸位,我在此宣布一下,從這一刻開始,東海島徐來風自願加入東夏清城院,我將以清城院院生的身份與逍遙派繼續比試。”
徐島主回轉過身,彬彬有禮地對鹿牙子一伸手道:“鹿兄,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