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藜一行人到馬場裡的時候, 裡麵正熱鬨著。
聽聲音,至少有不下於十個人在,時不時傳來哄堂大笑聲, 這些人裡, 有男有女, 共同點是他們全都高調又張揚, 透著一股肆無忌憚的張狂勁。
“時時,做得好,不乖的就該教訓。”
“哈哈哈哈好!畜生就是畜生, 就是欠教訓!不給它點顏色看看,它都不知道誰才是爹!”
“這下總該乖了吧?”
與這些囂張話語一起傳來的,還有馬兒的哀鳴聲, 這哀鳴聲哀哀戚戚,漸漸減弱。
【在搞什麼?】
【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們在乾什麼呀?】
【哎呀,年紀大了聽不得這種聲音。】
許藜走路的速度下意識變快了,其他嘉賓也順勢加快速度,緊跟她的步伐。
沒一會兒, 眼前的場景徹底展現在眾人麵前。
隻見數十個年輕人麵前有一匹白色的駿馬,這匹駿馬毛色發亮, 看得出來是一匹膘肥體壯的好馬, 可惜這一抹純白上麵浸滿了紅色的血痕, 硬生生拉低了它的顏值,破壞了這一份美感。
它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停吐著鼻息,邊上還有兩個人死死地壓著它,怕它突然暴起。但實際上, 它早已經沒有了暴起的能力。
而它邊上,許時手裡正拿著一根染了血的馬鞭,臉上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意,“不給我騎?好啊。”
她冷冷一笑,“這就是不給我騎的代價!”她來到馬場不少次了,其他馬兒都乖乖的,唯獨這一匹叫做“公主”的,烈性的很,不管怎麼教都學不乖。既然學不乖,那她就來教它變乖!
許時的怒喝還在繼續。
“給不給我騎?”
“給不給?!”
許藜一眼就認出,躺在地上的這是她當初養的小白馬,是她的“公主。”其他的白馬,都沒有它這般漂亮又純粹的毛色,以及完美的體型。四年過去,它長大了,長成了當初她想象的樣子,可是……
眼看著自己當初認養的嬌慣小白馬成了這副可憐的樣子,許藜怒了。她淡淡回頭,朝身後的幾個跟拍攝影小哥吩咐道,“鏡頭移開點,關掉聲音。”
三個攝影小哥一臉茫然地哦了一聲。幾人麵麵相覷後,到底還是選擇了移開鏡頭,並暫時讓直播間靜音。
【有什麼是我們直播間觀眾聽不得的?】
【大概真的聽不得,大概率會封禁。】
【坐等。】
等許藜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十幾個男男女女才發現許藜一行人的到來。
許藜曾經的朋友皆愣了一下。驟然得以見到故人,時間不對,場合不對,氣氛更是不對。原本熱鬨的場景像是突然被按下暫停鍵一般,陷入了詭異一般的沉寂。
這個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是,欺負有主的動物,結果被主人當場抓包了。許時更是有一瞬間的無措,但很快,她又恢複到了那副無所謂的態度。許藜幾年都沒回來了,她的馬兒不乖,她幫著教訓一下,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