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路上，殷東己經聽說了淩凡的狀況，進來之後，就奪走了他的煙，把他扯起來，推出了這間煙霧繚繞的艙室。
“東子，那些文件都急等著簽批，我沒空睡覺。”淩凡掙紮著說。
“你這樣做沒有意義，斬天一號也回不來。”
殷東很粗暴直接的話語，撕開了淩凡心頭的幻想，語氣平淡的說：“我去找找吧，終歸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其他的馭獸戰士就在附近安全海域搜尋，不管有沒有結果，都不能深入。”
也就是在殷東麵前，淩凡才展示出內心的脆弱，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臉，聲音顫抖的問：“東子，你覺得，他們還有希望活著嗎？”
“很難。”殷東說完，又補一句：“蠢蛇沒事，文子應該也還好。其他人，希望不大。”
“是我做了錯誤的決策。我應該早一點讓你去搜救的，而不是強行把你留在山裡，讓你擴展陣法的。白山山脈一直都在那裡，早一點，晚一點，它都在那裡。”說著，淩凡滑坐在地上，痛苦的用頭撞擊著艙壁。
“沒用的，算我跟他們一起去的，我也不能保證能救下所有人。”
殷東不想看淩凡懊悔痛苦，沒有意義。選擇這個東西，很多時候，並沒有對錯之分，隻看舍棄得值，與不值。
假如在今天之前，他或許也會覺得淩凡的決策是錯的，也同樣覺得自己應該早一點出去搜救。可現在他不這樣覺得了。
他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或許，下一刻他也要死了。那種詭異的灰黑色蒲公英出現了，天知道在白山山脈更深處，還有沒有更恐怖的物種出現，到那時，他要如何應對？
他拿腳踹了踹淩凡，說道：“彆矯情了，你是灰島基地的最高指揮官，你沒時間脆弱。白山山脈裡，出現了一片詭異的灰黑色蒲公英，不知道會不會向我們這邊蔓延。反正，據我目測，己經有五百多灣鱷死在那裡。也許明天，陣法也阻止不了蒲公英的擴張，死的就是我們全部了。”
淩凡猛的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圓了，震駭的問：“當真？”
“騙你又沒糖吃。”殷東沒好氣的說著，伸出手說：“來支煙。”
煙霧升騰而起，殷東說了把變異黑山羊扔過去，幾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在那一片灰黑色蒲公英叢中，變成了一具白骨，並催生了一小叢蒲公英。
那種場麵，在殷東平淡無奇的描述中，卻越發令人發怵。淩凡吞了吞口水，神色凝重的說：“那我馬上去看看。”
“讓人拍給你看吧，你先睡一覺，養足精神，不然，你垮了，灰島基地都要亂套了，白山軍港還建不建？”
殷東把煙頭扔進海裡，斜睨了淩凡一眼，說道：“我去找文子他們了，不管情況怎樣，你都不要再派人來搜尋。馭獸戰士們每天在安全海域巡邏，不能深入。”
淩凡粗魯的說：“知道了，要是你都完蛋了，老子派人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