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覺得殷大姑不會做錯誤的選擇,卻忘了有一種貪心叫得隴望蜀。
她在吃飽了飯之後,就忘了鄭三元的背叛,以及兩個白眼狼兒子有奶便是娘,已經拋棄了親娘,選擇了劉寡婦這個準後娘了。
擱下碗筷時,殷大姑就一臉糾結的說:“東子,你姑父跟兩個堂弟,會不會因為死老太婆的事,受到什麼牽連?”
聞言知意,殷東有些無語了。
“大姑,這個問題,你還是找蘇姐夫谘詢一下,他是專業的。”
“我不是……”
“我是真的不懂這些,就是覺得,你跟鄭家長子都在鄭家這個泥潭裡,還沒上岸,能不沾泥點子,都很困難。”
“你大表哥他早就離開了家,結婚對象也是戰友的妹妹,他跟你哥一樣,這些年來都沒怎麼回過老家,家裡的事還能牽連到他嗎?”
“專業的問題,大姑還是要問蘇姐夫,他懂,我不懂。”
……
姑侄倆的對話,被門外的殷越聽到了,他索性轉身走了。不然,大姑非要他給鄭家兩個表弟洗白脫罪,他也頭疼。
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是讓東子頭疼去吧。
殷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嘴角抽了抽,一道傳音也傳入殷越耳中:“什麼塑料兄弟情啊,關鍵時候,親哥就把他這個好弟弟拋棄了?”
殷越輕笑一聲,戲謔的說:“好弟弟就是用來拋棄的,不然還有什麼用?”
迎麵急匆匆走來的蘇綏,麵上凜冽的神情,都變得古怪起來了,不由得問:“殷越,你說什麼胡話?”
殷越乾笑兩聲,他知道蘇綏沒聽到殷東的傳音,也沒解釋,就扯開了話題:“姐夫,你說我大姑的長子,這些年一直在部隊,很少回老家,鄭家的事會牽扯到他嗎?”
蘇綏聽了這話,不無奇怪的看了殷越一眼,覺得他不該問這麼淺顯的問題。
看了一眼殷大姑住的那個屋子,蘇綏又明白了,就說:“鄭老太是敵特,她的大孫子參軍前一直在家,不可能毫無察覺。就算是當時見識不夠,參軍後也該明白了,可他並沒有檢舉揭發鄭老太,從這一點來講,他本身就有洗不清的嫌疑了。”
屋裡,殷大姑聽見了,臉色煞白一片。
事實上,她自己也是一樣的,有洗不清的嫌疑。
萬幸的是,發現鄭老太是敵特的是殷東跟殷越,而他們哥倆又要把這個功勞按在她的頭上,才讓她有跳出鄭家泥潭的機會。
但是,她的兒子們,想洗清嫌棄機會就不大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我就該……就該讓老大回來一趟的。”殷大姑喃喃的說,臉上閃過後悔之色。
這話……
殷東默了默,還是問了一聲:“大姑為什麼覺得,大表哥回來了,不是被鄭老太拉下水,罪名扣得更實,根本不可能洗清罪名呢?”
殷大姑不說話了,眼神也有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