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起來是嗎, ”
對麵人不答,塞波抬手,就是一記流彈力道的快發, 重重砸在對麵鳶尾少年跪著的膝旁——有效區域, ACE發球得分。
“二發預告,你打算跪著欣賞完我偉大的藝術傑作?”,教練的聲音永遠那麼不緊不慢,不急不躁,手下的攻勢卻半點情麵不留。
第二記ACE如約而至, 毫無懸念, 又是速度, 落點和戰術的完美融合的發球,外角的右手側旋發球貼著中網,動如雷霆, 又悄無聲息,球在幸村麵前落地,卻驟然彈起, 往他臉上襲來, 後者身形猛然一偏, 光球火速擦過他的側頸,帶起的烈空氣在上麵留下一道鮮豔的血痕, 蒼青色膚質上, 明晃晃的血色裡顯得格外突兀,映襯著他眼梢尾端的微紅…
“你一上場, 就格外聒噪”,幸村以手中淺紫色的HEART球拍抵地起身,減輕了受傷右膝上的壓力, 眸間是破土而出的倔強淩厲…
握著的球拍拉線磅數55,代表著他在外比賽最高的禮儀,和他的YIPS一樣,很挑對手。
塞波在地麵顛了顛手裡的球,彎腰,拋起,很隨意的動作,幾乎不需要調整狀態,態度溫和:“對著你,我已經格外心軟了,你要珍惜”
話落,又是一記強力的外旋球,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擦過中網,看似路線往幸村腕側,實則拐了個彎,最終目標對準他受傷的右腿。
仿佛早有預料那般,幸村在極快瞬間將拍切換到左手,握著拍喉,以球拍邊緣削球,消除來球上強烈的旋轉,球滯空那瞬,二次揮拍抽擊,黃綠色的小球在網前閃現,再定格,已經躺在地上,來回慢慢翻身轉動…
“就是這力道,有些半死不活”,塞波遺憾點評道。
幸村並沒有什麼反應,下一局是他的發球局,但這並不意味著是他的機會局,他側身,選擇了平擊球,而非高球或者旋轉球,但這樣的球路,ACE的關鍵點在於對速度和力道的把控。
“不錯的選擇”
“很可惜,努力的方向不對,你應該先保證自己在球場上不受傷”
塞波的回球也是一記大力的平擊,但為對麵人呈現了更加完美的回路和力道。
幸村從口袋拿出一個新球,眉眼瀲灩,白色的吸汗帶滿是水漬,呼吸並不平穩:“我覺得,你和小白一定很聊得來”,抬手,這次力道和速度提高了一個境界的平擊球。
“小白?”
“你可以叫它伊麗莎白,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
塞波的來球全數往幸村腳邊招呼,看似凶險,實則留著力道,但給後者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幸村需要在儘可能減少腳下活動範圍的同時,一邊增加防守和攻擊的區域,頻繁活用左右手輪流出擊的戰術…
“如果是你的新部員,他身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閃光點”
幸村反手抽擊,這點倒是事實,隻是有些遺憾:
“我的部員不太喜歡它”
“嗯?”
“好在它比較堅強”
“真是個小可憐”
“如果它能擁有教練一樣的閃光點,想必我的部員們,會對它改觀”
它嫌棄彆人菜的時候,若有塞波教練一半讓人聽著舒服的功力,或許它就不用做得那麼堅強。
“我的榮幸”
……
丸井心細如塵,第二天就發現幸村回球的力道和姿勢不對,越努力觀察越不對勁,喝水偏頭間,頸側一抹血色若隱若現,但他又不能上去扒拉對方的衣服細看,
傷腦筋哦,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看到人上場,丸井先是旁敲側擊,一把親熱地摟過某隻小智障,“小白,幸村最近有訓練受傷的記錄”
某白冷漠如常:“最高權限擁有者的數據,根據指示,禁止向無關人員透露”
“誰是有關人員”
“幸村精市”
稍加思索,片刻後,丸井換個了角度和思路開口:“網球部的人,最近打比賽有誰傷過幸村嗎?”
“記錄顯示,無!”
“網球部的人,最近有誰看到過幸村受傷?”
“記錄顯示,無!”
“小智障”,丸井拍了機器人光滑的大腦袋,“一點用都沒有”
“您對我的能力存在偏見,禁止侮辱機器人的人格”
忍足正在揮拍練習:“網球擦傷,不是很常見?”
“在幸村身上就很不常見”,上哪裡擦傷去,網球部又沒人打得過他,
“難道是在校外…”
“你懷疑,幸村部長在校外被街頭流氓強收保護費?”,冰帝這種事例倒是發生過不少次,要是真的,得找跡部去調監控…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幸村身上”,丸井下意識就排除了這種可能,忍足今天的智商真不夠用,想象力就不能再大一點點點…
“什麼?部長在外麵被流氓欺負了?還負傷了?”,向日一聽還了得,“可惡的家夥,讓向日大人知道是誰乾的,我要扒光他的褲子”
“隻是猜測,再說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部長傷哪了”,傷得重不重,順便給部長放學充當打手去,拖上亮一起,一定所向披靡…
“不用去,就傷在脖子上…”
忍足看著風風火火的背影,難得有良心:“真的不攔著點?”
“會被波及”
“也是”
等毛利推開部活辦公室的大門,就看見某個少年正在卑微地土下座,以及…正在扣前端扣子的小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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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直徑7厘米,橫截麵積1厘米,傷情等級為F級”
“有感染風險,請及時就醫,不重視輕微傷口而死掉的青少年,每年數據為…”
“安靜”
“數據顯示,您的性格十分偏執,這樣的性格在婚戀市場上通常不占據優勢”
“您喜歡和彆的男人搶女人嗎?”
“您的成功率通常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