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這明顯就是偏愛 今天的心跳頻率又要超……(2 / 2)

忍足不免輕聲歎氣,事實上十分鐘內自己已經歎了至少四次氣,旁邊窩著一隻蔫了吧唧的魯西鬥雞,爪子纏著一根白色的鞋帶,甚至還帶有點微末的血跡…

他們躲在茂密的樹下,一隻濕透的小狼試圖勸說一隻濕透的瘸腿魯西鬥雞重新做雞,一改之前見人就打的雞性:

“長得醜脾氣還那麼差,你這樣的男生在族群裡是很難找到戀人的吧”

“女孩子都是喜歡溫柔體貼的男生,部長就很多人喜歡,你要多加學習,吸取教訓”

“你這樣的性格太讓人頭疼了”

“喔喔喔!”,囉哩巴嗦煩死雞了,啄死他!

關西小狼一見對方又急上頭了,一把把它按住,無奈道:“這雨不停,我們兩今晚估計就得睡這了,要提前培養好感情”

“喔喔喔”

“你這樣不合作的態度讓我很為難”

“喔喔喔”

“真的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喔喔喔”

“跡部都比你好說話”

另外一邊,雷聲剛過,大雨滂沱,跡部和幸村穿過那一串串珠簾在樹林中尋尋覓覓,身後某個角落的爆出一聲巨響,引人側目,無數雨水帶著光芒的碎石從斜坡崩塌,像幾億顆星子驟然墜落星河,整個地麵頓時劇烈地晃動起來,頃刻間吞沒了少年們耳邊的聲響…

跡部想到某人可能遭遇不測,就臉色鐵青:“他要是待會能活蹦亂跳的,本大爺就把他所有純愛小說番扔進碎紙機裡”

“慈狼最後見他,是在那一個方向”,幸村心裡頓時收緊,片刻後,將緊緊攥著的手鬆開,順勢把某人的視線拽回來,“去那裡看看”

“喔喔喔”

忍足貢獻了半塊巧克力,勉強取得對方單方麵的和解,一人一雞氣氛一時還算融洽,暫時休戰:

“你和你的朋友們都那麼爭強好勝,是不是經常會打架?”

“喔喔喔!”

“打架要怎麼和好,有秘訣麼?

“喔喔喔!”

“再打一架?跡部可受不住這個”

部長說他要試著和跡部多溝通…

溝通…

他打算怎麼溝通…

真讓人傷腦筋…

“都怪跡部脾氣太…”

“本大爺脾氣太怎麼樣?”,一道冷硬清冽的熟悉聲線插入,帶著幾分微微的薄怒,在看到對方受傷的膝蓋後,又勉強壓下怒火!

啊嗯,等回去再收拾他!

幸村蹲下,替他檢查傷勢,

幸村部長?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可以走嗎?”

關西小狼還沒有從兩人驟然地出現中回過神來,“你們怎麼會來?”

“你這是被自己的鞋帶絆倒了?”

“這是戰鬥後留下來的傷痕!”,雖然情況差不多,但關西小狼向來對自己的黑曆史三緘其口!

忍足看著難得麵露擔憂的部長,再低頭掃了眼隻是看起來嚴重的擦傷,一抬一低之間,思緒萬千…

“還能走嗎?”,幸村斂眉,靠他很近,細細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關西小狼覺得心跳頻率又要超速了…

“不能”,他認真且誠懇地說道…

一手搭過幸村的肩,被對方攙扶著,忍足覺得今天的忍生巔峰就先到這裡了,順勢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邊的跡部和那隻孤零零的魯西鬥雞,和對方視線交流了片刻,態度很明顯——它歸跡部了!

大爺的視線在一雞一狼中流連忘返,二次流連忘返,頓了數秒,最終將視線放在忍足身上,眉頭一挑:

“他太重了,讓本大爺來扶如何?”

大爺的態度很明顯,他拒絕讓那隻不明生物靠近自己!

“忍足?”

幸村低聲喚了他一句,將選擇權交給對方…

似乎感覺到了自家部長對地上某個生物同樣的抗拒,忍足充分發揮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精神,單腳微不可察地一挪,往幸村身側靠近,“部長似乎沒有嫌棄我重?”

“不會”,幸村低聲細語,顯然很滿意對方的表現。

“……”

回去就把某人的狼毛扒皮!

幸村難得沒有催促,給了大爺幾秒鐘的時間做心理建設,就在對方欲脫掉身上唯一一件短袖來墊手時,頭上瞬間罩上一件外套,儼然是死對頭的二重身!

“你的某些堅持,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啊嗯,彆想著本大爺事後給你洗”

一把傘撐三個人,實在有些勉強,但留在中間的關西小狼被罩得嚴嚴實實,一邊靠在自家部長身上,一邊聽著某大爺嫌棄的發言:

“醜陋的東西”

“這個乾癟癟的羽毛,就像晾在船板上至少三十天的麵包片”

“他的審美帶有物種偏好,你不用在意”,大抵是覺得那隻蔫蔫噠噠的孩子太過可憐,幸村難得寬慰對方,讓它不要把某人的話放在身上。

“喔喔喔!”

“啊嗯,本大爺這才說到羽毛呢,你奇特的發型本大爺還沒有一一點評,你的審美真是一言難儘”

雞可殺不可辱,魯西鬥雞反手就想啄對方,被他冷哼一聲阻止,“本大爺勸你理智些,你整個雞還在本大爺手裡”

忍足一臉萬幸,還好剛才沒有落跡部手裡,這隻雞替他承受太多了。

“謝謝部長”

“下次手機記得充好電,免得大家擔心”

“讓部長有下次,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跡部斜視了某隻狗腿的關西小狼,“真是不華麗的家夥”

等少年們沐浴完,又喝完熱騰騰的驅寒茶,集齊一室看比賽光盤時,外麵雨聲尚殘響,倒是屋內一時靜謐,偶爾傳來陣陣驚呼聲…

京野婆婆定住某個畫麵,得意洋洋地問著一乾少年,“這個如何”

毛利似乎非常難以置信,一臉深沉地感慨道:“他的手肘竟然能彎成那種姿勢接球,真是不得了”

婆婆眉頭一皺,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一秒鐘就能從後場跑過來接球,這個速度是怎麼辦到的!”

“經常綁著沙袋極速跑,時間久了,雙腿的速度和力量感就會上來”,婆婆一麵解釋,一麵看著各位少年的臉色,眉頭高挑,還想繼續聽聽,有沒有更好的見解…

“這個步法是怎麼回事?”

“這個鬼魅的伎倆?這個選手以前是西班牙特技表演出身的,她身上經常有意想不到的點子”

“這個好厲害”

“嗯哼?還有人要說點什麼嗎?”,婆婆繼續期待著…

“她的心態開始奔潰…”,從第三局開始,發球的角度就越來越偏離正常水平,頹勢從第四局開始,已顯…

“觀察得很細致嘛,身為網球選手,不相信自己手中的拍,失敗打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向日似有所感,掏出記部長言辭的筆記記下來…

嗯哼!

婆婆眼神一橫,神色逐漸嚴肅,不滿——截止到目前為止,自己都沒聽到滿意的說辭,這群少年眼光真是太差勁了,一點覺悟都沒有,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嗯?

少年們一臉不解——歐巴桑的情緒果然是說變就變…

幸村手下攤開一本筆記本,正在細無巨細地記錄比賽要點和一些訓練法門,剛落筆寫完沙袋的建議,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鳶尾少年輕聲歎了口氣,一針見血地幫助少年們破解謎題…

“年輕時候的婆婆,作為選手真是明豔動人的姑娘”

“還好啦”,婆婆立刻喜笑顏開,這還是有眼力見和眼光的家夥在的嘛,也不全是瞎了眼的美少年,隨後一臉沉浸,蕩漾:“婆婆年輕的時候,追婆婆的男孩子要排好幾條隊呢…”

“……”

忍足有些意外:“部長意外地懂女孩子的心思嘛”

“婆婆怎麼能算女孩…”,丸井提前讓小綿羊慈郎消音,免得待會屋頂又被掀翻…

“猜多了就好了”,幸村接過對方的棉簽,替他上藥,大概是平時猜某人的心思猜多了,自己現在點亮在某個方麵的技能十分突出…

忍足心領神會,他隨時隨地都在反水:“部長真是辛苦了,跡部偶爾也應該懂事點”

入睡前,丸井一臉挑剔地揚眉,臉上寫滿了不滿,眯眼,側身定定看著身邊的關西小狼,語氣不善:

“你怎麼在這裡?”

“幸村呢?”

“部長在隔壁,他今晚和我換通鋪”,他打算給跡部和幸村部長多點時間溝通,溝通是化解矛盾最好的方式,他今天早上就是這麼向自己暗示的,怪不得他最後看自己的眼神滿是微妙…

“為什麼?”

“他要和跡部好好溝通”

丸井眉頭一皺!

跡部今天又惹幸村生氣了?

幸村這是打算清醒的時候親自收拾他?

他終於忍不下去了,乾得好,要是枕頭大戰待會自己就去幫忙…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要不是現在又看到了某人,跡部都快忘記了昨晚不愉快的回憶,這不華麗的回憶還是死對頭自己親手翻出來的,他簡直就是在往自己手上遞把柄!

跡部維持著臉上華麗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盯著身側的死對頭看,下巴微抬,神色倨傲:“你就沒有什麼要向本大爺解釋的麼?”

“解釋什麼?”,幸村正在翻手頭的詩集,瞥了對方一眼,心理已經有數了——對方又要開始胡鬨了,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胡鬨,但作為部長,偶爾容忍部員們不適當的小脾氣也不是不可以…

“啊嗯,昨晚你不華麗地乾了些什麼?”

“嗯?”,幸村抬眸…

“你這個家夥真是太不華麗了!”,大爺冷哼一聲,眼裡滿是指責:“大半夜不睡覺,起來騷擾部員正常休息,還妄圖誘惑本大爺陪你玩一些不入眼的小遊戲”

自己已經打聽清楚了,用枕頭砸人的行為應該解釋為枕頭大戰!

知情人士毛利抬頭看熱鬨,他已經知道小部長昨晚在夢遊,可小跡部可能還不知道?

嘿嘿,大貓少年的嘴角勾起看樂子的弧度,還很體貼地把自己的枕頭放在幸村最順手的位置,方便對方待會使用…

鬆田把枕頭搶回來,用它拍了他腦袋,“不許搗亂,儘給小後輩添麻煩”,一點做前輩的樣子都沒有。

毛利一臉知錯就改的樣子,等對方回過頭和酒井繼續討論,偷偷地把枕頭放回原地,一臉期待…

“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在試圖抵賴麼”

“……”

“本大爺徹底將你看穿了!”

“……”

難怪忍足受不了對方,幸村內心歎息,隨後將手上的詩集遞給對方,選擇給對方找點事情做,順勢躺好,合上眼斂,被子整齊蓋好,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啊嗯?”

“《月光》是詩集的卷首語,從它開始如何?”

“又想讓本大爺給你念詩集?”

“本大爺可沒有伊麗莎白那麼好糊弄”

“啊嗯,念可以”,跡部側躺著,抬手撐額,打算退一步,“今晚不許再騷擾本大爺睡覺,這是回報”

“不會”

宍戶一臉同情地看著部長被跡部騷擾,但部長都拿跡部沒辦法,自己就更沒有辦法了,部長脾氣可真好…

“卷首語,第一句…”

空氣寂靜了兩秒後,響起了某人妥協的低沉嗓音:

“Votre esprit est un paysage merveilleux;

Les masques de murano sont enivrantes

……

塞波輕聲歎息,接過對方的茶水:“婆婆,您乾預的做法並不恰當”

“我提醒得是您,球性是需要磨練的,婆婆記得,您以前的球風比起他現在也沒有收斂到哪裡去”

“我以過來人的經驗教導他避開那些彎彎繞繞也沒有什麼不好”

“您自己就是在生死徘徊間開啟的新征程,怎麼能指望那個孩子一番順遂地達到那樣的高度,溫水煮青蛙的法子不可取。”

“加繆不就做得很好”

“嗯哼!”

塞波聞言,退一步,“除了有些偏執”

“我覺得這個孩子也很偏執”

“我知道”,塞波抿了一口茶水,這莫不是自己收徒的偏好…

“如果是對網球的偏執,我認為並無不可,沒有深愛,永遠到不了偏執的地步,婆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當”

“我以後會找他談談”

“您不要像個老頭子一樣整天操心得不行,他的同伴看起來也很好,他比你有眼光,看樣子走不上您當年眾叛親離的老路”

“年少往事而已,不值得提起”,太過親近果然不好,動不動就會被對方翻舊賬…

“您要是太過於無聊,美妙子那個孩子是真心不錯”

“那就晚安了,京野,時候也不早了”

“您也很偏執”

“婚戀問題不要上升到這個高度,不一樣”

……

那場雨不知在什麼時候就悄悄地停了,第二天又是初晴,風聲清涼,山中一切變得非常幽靜,連同地上的水漬都在慢慢消散,少年們依舊在火辣辣地訓練…

忍足氣勢如虹,打出得意的回擊技,球如飛彈般朝著婆婆的暗角直入,來球回得更快,後者眼神淩厲,看準時機揚起球拍就是自上而下的強力抽擊,麵上輕鬆自如,“力道,勉強更能入眼了,你說呢部長”

關西小狼回過頭與對方視線相交,尋求讚同,隻見對方涼涼地盯著自己的左邊膝蓋…

忍足心裡一噔!

糟糕,得意忘形了!

空氣寂靜了兩秒之久…

對方還沒有放過他的趨勢…

忍足抬頭,長長歎了一口氣,“除了YISP,以後一切儘聽部長差遣”

對麵人明顯還算滿意這番說辭,“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當然是附加條件把YISP淘汰出線了,忍足嘴角一僵…

跡部眼力卓越,和對方又相處了那麼久,一舉一動都熟悉得很,昨天忍足也就隻能騙騙關心則亂的死對頭,浪翻了的關西小狼這下子終於落死對頭手裡,後者狼毛都能給他薅沒了…

啊嗯!

跡部動了動酸澀的肩膀,看著某個鳶尾少年非常不滿——死對頭的睡姿真是太不華麗,下次不管會不會吵醒對方,自己都要把他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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