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翹著二郎腿, 懶散地側過頭看向車窗,說道:“赤司也對這荒無人煙的山頭感興趣?”
在跡部眼裡, 這山清水秀, 大好風光,甚至依稀坐落著多處名宿的溫泉勝地,就隻能配的上山頭二字,網球部部活樓原先沒改造過的樣子, 更是一座風雨飄零的危樓。
“他性情溫和, 沒有那麼挑剔。”
大爺敏感的DNA動了, 聲音頓時低了八度:“你是覺得本大爺挑剔?”
雖然不同行, 但跡部總覺得他的對家對身邊人的關注有些過了火,明明平時是那麼事不關己的性情, 非得隔三差五來找他的死對頭, 不是偷家他都不相信!
雖說強者本來就惺惺相惜, 但是…大爺抬眸瞥了他的死對頭一眼, 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些不同常人的蛛絲馬跡…巧的是, 剛好又發現對方好好戴著他送的圍巾, 勉強又滿意了幾分, 心情一時大好了起來:
“就當是本大爺挑剔吧!”
“……”
“…前任, 你多少有點喜怒無常的潛質在。”
“啊嗯?”
“…你在大寶貝身邊無理取鬨的頻率有些過高。”
“我甚至可以進行合理猜測,他在你身邊忍辱負重這麼久,是為了什麼神秘任務。”
幸村垂著眉, 眉目秀美, 含笑問道:“比如什麼?”
“比如世界和平。”
“不是。”, 但跡部若真願意安靜下來,世界就真和平了。
“我不理解。”
跡部:“機器人不要強行理解強者之間的情感,護好你的CPU給本大爺滾到另外一邊去。”
伊麗莎白非要橫插一杠, 強行坐在他和死對頭中間,他們兩交流個訓練計劃都費勁,大爺現在對這台機器有格外多的不滿。
小白機器人分析出來了對方的情緒成分,聲線平穩溫和,有恃無恐道:“…你在惱羞成怒。”
“你今晚不想充電了?”
小白誠懇回答道:“想。”
跡部側過視線,一字字殘忍對著它道:“你也就隻能現在想想而已。”
小白大為震撼:“……”
幸村部長原是一言不發地在看熱鬨,現在為了整車的安寧,不得不出聲,而他讓這兩方息怒下來往往隻需要一句話的功夫,“他在撒嬌而已,乖,自己找個位置坐好。”
“噢。”
忍足讓出了身邊的位置,好心寬慰它道:“來嘛,坐這裡,被人趕走了吧,都說不要輕易嘗試不可能。”,跡部和幸村部長中間的位置,可不就是個禁區。
小白悶悶地回了個情緒不高的:“嗯。”
一時之間,靜謐的車上響起了奇怪的古老的爵士樂,哀傷而悠揚。
跡部無言撫額:“……”
…“不要總給它輸入什麼奇怪的數據,它現在叛逆得不行,說沒兩句就開始給本大爺鬨脾氣。”
在小白的教育問題上,幸村部長向來和對方有的是話可以聊,而且顯得溫柔體貼:“人工智能也是需要排解負麵情緒的,古典爵士樂是小白獨特的溫柔浪漫。”
跡部勾唇,一針見血道:“加訓也是你排解情緒獨特的溫柔浪漫?”
“那你可真是讓本大爺吃不消。”
“……”
幸村部長食指輕輕敲打在訓練菜單上,姿態靜美,良久,緩緩評價道:“你今天撒嬌的樣子很不可愛。”
“……”
這是幸村部長通過長期實踐得出來的寶貴經驗,華麗囂張的king仿佛天生就對可愛這一形容詞過敏,自尊心一碰上立刻敏感且脆弱得稀碎,分分鐘破防。幸村接受這個設定後,反複用得很順手,並且迅速接受了部員的可愛之處。
大爺凝視著他,久久才憋出一句:“簡直不知所謂!”
樺地適時地給他應援:“Wushu!”
見他願意消停了,幸村才將手裡的訓練計劃遞過去。
從法國回來後,幸村就和加繆一直保持著密切聯係,除了藝術領域外,偶爾對方也會以經驗向他分享一些訓練心得,除了經常愛和塞波一樣嘮叨著讓他愛自己外,加繆堪稱貼心溫柔大度完美。
當然,帶上了同好濾鏡,幸村大度地屏蔽了他們身上這不算什麼的瑕疵。
嗯?小海帶圓溜溜的眼睛左轉右轉,觀察了老半響,才得出最終結論來:“好家夥,他們在起內訌!”
“誰,幸村和跡部?”
預備部員被正選們帶在身邊,一人接手一個,就當是鍛煉後輩。
“習慣就好啦,他們經常這樣。”,反正最後吃虧的肯定不會是他們部長就對了,誰叫他們部長掌握了訓練菜單的生死大權和Yips的神秘力量。
小海帶身無長物,就是敢想:“嗯哼,長期內訌代表著彼此的羈絆不夠穩定,關係破裂就是小爺我的可趁之機…嗷~你做什麼呢!”
丸井彈了他腦門,招數老套但一如既往地好用:“彆囉囉嗦嗦的了!整個山頭都裝不下你一口氣,你給我好好訓練,不許亂來!”
“切!”
丸井解決一個刺頭,又貼心地告誡身旁的小迷弟:“和帝光籃球隊一起訓練,慈郎你不能再睡覺了,給幸村看見了肯定會重罰的。”
慈郎表示自己在大事上絕對拎得清:“放心吧,我懂的。”,絕對不會讓部長在外校麵前丟臉的。
“帝光?籃球隊?網球部為什麼非得要和籃球隊一起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