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
虛空中的水滴聲落下, 痕跡迅速消失在虛無深處,聲音卻淹沒了他每一寸感官,
背景是一片虛無的暗夜, 腳下是深邃的寒潭, 一道背著光的虛影,在黑色的光弧裡, 仿佛來自凝練的月華, 勾勒成一個模糊卻隱秘地讓人一探究竟的影子…
…有趣得很!
…少年剛壓下帽子, 欲抬腿上前解開對方的真麵目, 哪知道下一秒,腳下貼上來一隻冰涼的手, 直接把他拽下去, 緊接著是窒息的沉悶…
“——砰砰砰!”
“青少年,太陽曬屁股了, 你還不打算醒嗎?”
“快點醒過來,全家都在等你吃早飯呢!”
“知道了。”,良久, 房間裡繼一陣兵荒馬亂的兵碰之後, 才傳來這麼一聲應答。
“太不像話了,這麼好的年紀竟然賴床。”,越前南次郎翹著二兩腿,坐的歪歪斜斜沒個正形, 不過今天難得沒有看他的心頭好雜誌, 反而換了本正經的來看。
房間內,喜瑪拉雅貓貌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它四肢肥短而直,直接用胖胖的胸口把整個蛋裹在胸前。
一個屁股直接壓在青少年胸口, 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越前艱難地伸出一隻手來搶回蛋:“…這個不能玩…”
“喵~”
他狼狽爬起身來,揉了揉被痛擊的胸口,“你們貓怎麼都喜歡把它當過冬糧…”
“喵~”
“青少年——”,怪大叔的聲音又在門口不依不饒地此起彼伏。
等數分鐘後,越前帶著卡魯賓走出房門,麵無表情坐定在飯桌前喝牛奶,整個屋子才恢複往常的平靜。
壞大叔直接無視他的起床氣,扔過雜誌,下巴往雜誌上的內容努了努:“今天打過這場比賽,美國這邊的世界你已經見識得差不多了。”
“嘛,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征服世界,我聽說國中界出了不少像樣子的選手…”
“真好呢,我那個時代,人才可沒有這麼人擠人,少年你可真是好命。”
越前興趣要大不大。
簡單抬頭暼了眼雜誌,又反應不大地收回來,徹底無視他聒噪的說辭。
“這個,四天寶寺…”,越前南次郎無視他的冷淡,非常熱情地推銷,“這個學校不錯,關西新起豪強,以前那些學校現在在它眼裡都不夠看的…”
“你決定就…”
“——招牌是搞笑網球,很有看頭哦,搭配青少年你一張冷冷的臉,一定很有看頭…”,壞大叔好像已經能想到那個畫麵了,無情地放笑起來,“不過青少年你得提前練習幾個笑話,不然入門測試估計都進不去…”
越前:“……”
“怎麼樣,這個學校?”
“下一個!”
——這麼堅決?越前南次郎立刻丟了樂子,百無聊賴地繼續翻,“那這兩個呢,關東豪強。”
為了防止對方又拿自己找樂子,越前喝完牛奶,終於上了點心,動了動手,翻了翻手頭的國中網球報刊。
直到翻到某一頁,終於有了停下的意思。
立海大附屬?怪大叔掃了眼合照,輕嘖一聲,立刻嫌棄地伸出兩根手指來:“——兩個冷臉少年,冷臉的家夥最不好逗了,再加上你,三個冷臉少年…”
“你要是那麼念念不忘,就自己上四天寶寺去…”
越前無視他的哼嗯嘰嘰,這個風氣肅正的關東學校,終於讓他對未來的國中界有了一絲新的興趣。
…已經有人進入了無我境界,怪不得要專門讓他回去…
他又繼續翻過去找另外一個豪強學校…
今年全國大賽的國中報刊,用大篇幅的筆墨來描繪新起的冰帝網球部,眾人擁護的高台,隔著紙麵都能感受到氣氛的濃烈…
少年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扣了扣幾百名應援團簇擁下的人,簡單落下了一個傲慢的評價:“猴子山大王!”
怪大叔吹了個口哨,像是發現什麼新氣象:“不是吧,羨慕?你也想有這麼多人喊加油?”
“青少年的野心真是不得了。”
“………”
單薄的紙麵上,眾人簇擁的上空飄飛著一麵錦旗,那種冷寂的秀麗透著兩重紙麵,上位感都能淩厲到他胸口一顫!
貓眼少年好像找到不錯的東西,繼續瀏覽到相關的信息,直到看到某個稱號:“原來是神之子大人。”
…還挺像!
“想和他交手?”,怪大叔對這個稱號就不是很想恭維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浮誇這麼多,“想好去哪了嗎青少年?”
“去哪裡都好,能和他交上手最好。”
越前起身,帶上熟悉的網球拍背包,臨走前還記得抱上他的蛋,出去溜蛋溜貓了。
“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沒有。”
“不許在家裡養鳥,養雞養鴨養鵝也不行…”
…“沒有…”
…又養貓又養鳥,怪大叔翹著二郎腿,嘖了又嘖,指指點點那個遠去的背影說:“遲早有你哭著去。”
十月末。
窸窸窣窣的蟋蟀不見了,青黃色的葉子飄了下來,風一時刮得有點猛,差點把卡魯賓吹跑了,還好它的體重足夠穩重。
“喵~”
往日卡魯賓喜歡到處跑,但今天越前得和他商量:“今天不許亂跑了。”
“喵~”
“它很脆。”
“喵!”,小主人有了新蛋,馬上忘記了舊貓!
“不要抱怨了,等它孵出來,你就有玩伴了…”
“喵~”
越前拒絕它的提議:“隻能給你當玩伴,不能當糧食。”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