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再度兩發指間發球,擊球的角度又刁鑽又毒辣,逼的對方幾乎沒有退路,隻得被迫棄守轉攻。
幸村看完說:“他的控球精準度上升了很多,你把他帶得很好。”
切原以前的指間發球是不規律上旋球,出手後球路變化莫測,也傷害不可測,因此暴虐很多。
血和暴力,都是容易刺激他惡魔化的因子。
但他現在目光幾乎能放到控製球路彈起後,換而言之,他開始有意識地在控製自己…
“不算本大爺的功勞,塞列波格居功至偉。”,他往切原腦子裡塞了很多理論,也帶著對方打了許許多多場訓練賽,但對方依舊一竅不通。
反倒是塞列波格一來,也不知道是兩人頻道共振還是怎麼的,他一下子就開竅了。
身後的酷哥耳聰目明,一聽到有人提起他,立刻打算起身。
趕緊給鳳按下來:“塞前輩你去哪裡?”,這裡人多,前輩要去哪裡他帶著,可彆再迷路了。
酷哥手一指那朵騷包玫瑰花,說,說:“我去讓他滾下來。”,他要和小天使坐一塊。
這個節骨眼讓塞列波格上去和跡部對衝,幸村得削他們!於是天才雙手抱臂,得心應手地糊弄他:
“旁邊的位置有什麼好的,重要的是後背,後背!”
“幸村都把最重要的後背交給你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他對你的器重?”
酷哥一聽,直勾勾盯著那半個肩頭,半秒鐘想開了,忽然覺得很有道理,冷哼一聲:“到了最後,他還是得看我的。”
“是是是!”
開局十分鐘,比分一片倒。
切原和平常簡直判若兩人,乾勁讓人歎為觀止
“這一球怎麼樣?”
小海帶腳尖離地,一手揚拍好好扣下球,整個身影幾乎疊在觀月視線正前方。
“碰”地一聲沉響,網球壓底線後再度彈起,勘勘從對方耳邊閃過。
切原似乎還嫌棄不夠,格外地挑剔他:“跑得這麼慢,打球的力氣又這麼小,你是女孩子嗎?”
“女孩子都沒有你這麼扭捏!”
觀月目露寒意,惡狠狠地撰緊球拍,心情肉眼可見地差!
但如果有那麼容易破解,怎麼能稱之為發球絕招呢。
…那麼強烈的旋轉,深深打碎了他完美的劇本,觀月他心有不甘地垂著腦袋。
…眼中忽然厲色一閃,他頭腦飛轉,下一秒出手如電,還挑了個非常刁鑽的角度,瞄準了切原□□的空隙,球自□□穿越而過。
“菜爆了。”,小海帶敏捷地退了步,轉眼間就以旁人驚呼的速度率前一步出現在球的必經之路。
出手截斷!
“黃花菜都長涼了!”
上一秒還對切原對外放狠話水平頗為讚賞的幸村,下一秒收回了他的讚賞:“太吵了。”
跡部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本大爺已經送他修過禮儀課了。”
幸村知道,他還看過成績單,毫無意外地又掛了。
“真是個不華麗的家夥。”,跡部悄無聲息地捂住了蛋身,不讓它接受太多負麵的胎教。
“Game-冰帝,單打三切原赤也,6-0。”
小海帶高興極了,球拍置於肩膀上,腳下生風地奔往指導位,“部長你看到了沒有,我剛才…”
“他的觀察力不可靠?”,幸村率先打斷他的一臉喜色,壓著一身靜謐,反應是出奇地平靜,“這就是你把十分鐘的比賽拖成十八分鐘的意義?”
小海帶眸光縮了一下。
對方的觀察力不可靠是因為切原悠哉悠哉地開場先放了兩局水…
拖的時間長一點,完全是因為小海帶中間玩高興了,打算在幸村麵前多秀一會兒…
切原眼神眨了眨眼,忽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氣氛一時凝重。
見差不多了,跡部伸手,手指向外揚了揚,適時提點他:“輕敵浮躁,去後麵站著,想清楚了就回去訓練翻倍。”
…但這才是他熟悉的死對頭,無論多絲滑的雞蛋羹裡他都得挑點骨頭渣出來。
跡部忽然有種…他終於回來的情緒。
…過去一年裡他孤身坐一把冷冰冰的指導位,最直觀感受就是孤寂,清冷,安靜。
小海帶:“喔。”
“Game-冰帝學院VS聖魯道夫,雙打二準備就位!”
冰帝雙打二出的是宍戶和鳳,還是熟悉的搭檔。
從他這個角度仰首,小海帶隻能窺見指導位那人極為皙白的一段側頸…真要說起來,這其實還是切原第一次近距離,有機會麵對對方坐這把椅子的模樣。
…不是醫院的孱弱姿態,其他地方的溫靜。
相反,是靜謐的,清晰沉靜的,帶著居高臨下深深的壓迫感,就連高傲張揚的跡部坐在他身邊,氣勢都被強行壓了下來。
這讓他心頭忽然…一震!
仿佛又重新認識了一遍大魔王。
冰帝對上聖魯道夫的比賽打得並不驚心動魄,甚至一點水花都沒有,到了跡部上場,意味著比賽差不多要走到結束了。
切原身側出現了鳳,難兄難弟,他終於不是一個人在吃苦受罪,他立馬壓下聲量跟小弟分享他的最新發現:
“——他好凶哦。”
鳳完全摸不著頭腦。
觀月幾乎咬牙切齒地看著跡部在場上以雷霆手段削了聖魯道夫零蛋,眼神接著怒不可遏地投向另外一個方向:“切原赤也,膽敢騙我?”
柳澤寬慰道:“不愧是能打進全國的隊伍,心機果然深沉似海,這局是我們大意了。”
“哼!”
“Game-跡部,6-0,本場次冰帝學園成功以3-0晉升關東大賽二輪賽。”
“不需要緊張,堂本,最重要的就是拿出勇氣和氣勢來!”
田代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怕不夠,又拍了拍他的胸膛,鄭重鼓勵他說,“就算她是聖魯道夫或者是冰帝其中某個人的女朋友又怎麼樣!”
“——愛是需要抗爭和勇氣的!”
“你要讓他看看你的勇氣!”
堂本重重點了頭,又捋直自己的發型,撥了撥手頭上鮮豔欲滴的花束。
遠處,一個不算熟悉,卻也不全然陌生的身影出現了,田代拍胸膛的手忽然一停,眼底甚至劃過一絲詫異!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哎,堂本你去哪裡…”
堂本看到某個身影,眸底毫無意外地閃過一絲喜色。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徹底震碎了田代貧瘠的想象力…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鬨的場麵,都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立海大附屬同樣剛打完比賽,有幾個身影正欲上前去和幸村打聲招呼。
現在腳步儘數一停,視線不約而同地移開,儘力佯裝不在場的模樣。
越前瞅了眼,眨了眨眼睛說:“還真是有夠纏人的家夥!”
“piyo!”
“這簡直太鬆懈了!”
幸村眉心蹙起,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奈何眼前單膝下跪,手捧鮮花的人完全不知收斂,又不會看人眼色,格外羞澀地開口說: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你和我…來一場羅曼蒂克的約會,拜托了!”
“………”
慈郎在一片安靜中,整個腦袋裡悶悶的,現在隻有剩下一個想法:
——烤肉大餐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