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抿了抿唇,有些失落了。
宍戶注意到了,拍了拍他肩膀說:“前輩們遲早是要畢業的,但你也不必從現在開始多愁善感,時間還早著呢。”
超越極限…他還有機會去超越自己的極限…這就是說…他不會被趕出網球部了?
想不通…小海帶似有所悟,但想不通,他問:“部長你會不會趕我出網球部…嘶,好痛!”
大魔王怎麼忽然又心狠手辣起來了!
“我若真趕你出網球部呢!”
切原麵色瞬間正經嚴肅:“——你以為你說了算嗎,我會打贏你,誰是部長誰說了算!”,然後他再自己批準自己的入部申請書,大魔王以為他會毫無辦法嗎!
“你倒是很有野心。”,幸村忽然道,雖然野得有點偏位。
——不好!
——我好剛!
這麼硬氣是沒有活路的。
小海帶倉促移開視線,大魔王生氣了沒有…他不確定,不確定的結果就是,小海帶繼續誠惶誠恐地站幸村部長後麵。充當唯唯諾諾的保護傘。
幸村語氣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下去吧。”,若真把人曬傻就更加不聰明了。
“——我不!”,小海帶雙手抱臂,大魔王又在考驗他的決心和毅力,雕蟲小技而已!
幸村:“……”
…不開竅就不開竅吧,大爺看得很開,還反過來勸解他的死對頭:“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網球上的選手,不也挺華麗的嗎!”
“你自己也承認了呢,切原他生而有一種隻為網球而戰的孤擲一注。”
幸村不知可否:“我以為你還在生他悶氣。”
畢竟跡部對切原的惡魔化,可真是三申五令到一點就著的程度。
“啊嗯,本大爺可不愛和不華麗的家夥計較。
幸村部長罕見地沒有什麼表示。
“冰帝必勝!”
“冰帝必勝!”
塞列波格背著陽光,整張臉隱沒在陰影下,他雙手握拍直接給球加了雙倍回擊力道。
幾球之間,迫使對方來回換手,握緊手心,但按照他的打法,力道和接球的速度格外極端,又不討巧,打到最後,對手身體每一塊骨骼都會陷入麻痹失重狀態。
但亞久津宛如天生反骨,不斷適應他的力道後就地就時改變調整接球姿態,竟然真讓他憑借身體素質撐了那麼久,還不斷逼近對方底線。
塞列波格詫異稱奇,眸光似箭…對方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能打,於是他起勢和落點越來越詭秘莫測,將旋轉球轉得絲絲入扣,打得攻勢越發不留情。
急忙間,酷哥順勢換了手挑球:“——就不信,打不服你!”
“做夢!”,亞久津冷笑一聲,氣息紊亂,長期的精神高度繃緊卻沒能讓他的揮拍慢下來,他仿佛不知疲倦那樣,兔起鶴落,球已經抽殺而去!
但在對方換手之際,還是不免微微瞳孔縮小——對方竟然還是個二刀流選手。
“——碰!”地一聲,球身再次隻在拍麵停留半瞬,遽然彈向高空,以難以預料的詭秘角度彈向…這次是地麵。
遭了!
“Game-冰帝!”
“冰帝必勝!”
“冰帝必勝!”
一,二,三,四,五…十二瓶。
另外一旁,前輩們出手打發切原去買飲品,這才成功化解他的桀驁難馴。
小海帶細細數著每個人的吩咐,丸井前輩一個人就要了四個口味的CALPIS乳酸菌,他是豬嗎。
哄完大魔王前輩,還得哄小的,小海帶倒空了他的錢包,感覺做心腹的日子真是讓他一天比一天疲倦了。
“砰砰!”,硬幣投入之後,剩下的飲品哐哐地往下掉,切原看了眼他空巴巴的錢包恍然大悟說:“怪不得跡部前輩說使用惡魔化的代價昂貴,我可能承受不起,看,我果然還差2個硬幣,他又說對了!”
鳳遞了他兩個自己的硬幣:“十碗拉麵沒了,代價真的太貴了,下次攢不夠錢前你得拚命控製住自己。”
“囉嗦,沒有下一次,我已經覺悟了。”
鳳有些懷疑:“你最好是這樣才行。”
小海帶點了點飲品,忽然說:“遭了!”
“怎麼了?”
“跡部前輩的新鮮草莓汁沒有了,我去外麵買。”
“販賣機沒有賣這個的。”,鳳拉住他。和他說,“而且跡部前輩沒有那麼容易哄,用草莓汁可不行。”
“那怎麼辦?”
日吉忽然想到什麼:“跡部前輩最喜歡玫瑰花,你投其所好不會錯的,實在不行,你問問忍足前輩。”
問問忍足前輩?
也行…小海帶琢磨著。
等鳳幾人回來,發現單打三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在上場的是雙打一,至於塞列波格,他非常蠻橫地擠在教練席——幸村和跡部兩人的中間,並緩緩羞辱king:“——看吧,我強還是我強!”
跡部:“你給本大爺閉嘴!”
“我不!”
比賽結束後,幸村部長在車上表揚了鳳和切原的成長,並表示對自己親眼所見的很滿意。
小海帶和鳳迎著眾人羨慕的目光,一個謙虛靦腆,一個完全不知道謙虛和靦腆為何物,然後後者被收拾了。
但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
——騙人的,堂堂一部之長,竟然騙人……“三百七十八!可惡…”
三百七十八了!更可惡了…
小海帶肌肉生硬,心說什麼滿意都是哄人的,第二天就翻臉加訓,臉一翻翻到現在,好幾天不帶停的,他明白的:
“——他就是生氣了!”
烈日下,日光重重,空氣連風都沒有。
冰帝網球部正在進行火辣辣的訓練,最近有場大型考試,幸村部長得了醫生批準,暫時回來坐鎮網球部。
眾人一時幾分歡喜幾分愁。
喜的是他終於回來了。
憂愁的是——
“以下克上——三百五十一!”,日吉頂著大太陽正在進行俯臥撐,心說原來幸村部長指得他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說的是這個。
自他對幸村部長發出奪取政權挑戰的第二天起,他就得到對方意味深長的照顧,最直接的體現就是訓練量翻了十倍!
嗯哼,三百五十二!
…要不是為了防止前麵那個笨蛋被逐出網球部去,他怎麼會一時衝動。
三百五十三!
他當時真是被一團海帶蒙蔽了雙眼和心智!
三百五十四!
…都是那個笨蛋的不是,立刻要他付出慘痛代價來!
日吉眼底一涼,眸底滿滿的愛恨交織,然後,蟄伏中悄然出腳了!
“——嗷!誰?誰踢我屁股”,小海帶一下子重心不穩,徹底栽了下去,撲在地麵吃了一嘴土!
切原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誰在搞鬼:“你這個家夥,竟然搞偷襲,今天我非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真是個笨蛋,日吉忽然正聲道:“三百五十五!”
一抹熟悉的衣角由遠而近,一個念頭之間,切原已經重新趴好了姿勢,一上一下——就會耍花招,可惡,這個家夥給他等著!
幸村信步走近。
他剛從3號球場過來——冰帝網球部大體分為三個球場,1號球場是正式隊員,現在在分開訓練賽,2號是有基礎的候選隊員,正在熱身和準備練習,3號是網球新人或者基礎薄弱些的部員,他剛剛在3號球場指點了他們動作,順便盤了新人發球。
幸村部長不在網球部的將近一年裡,整個網球部靠著一本《幸村精市最帥氣100秘密》到處流傳他的傳說。
但新人眼裡的光,在被對方磨了將近兩三天以後,已經逐漸慘淡了。
幸村隨意看了眼地上還沒完成基礎訓練的切原:“到哪裡了?”
三百三十幾…四百三十幾?切原給日吉一腳踢到數球混亂:“記不太清了,大概三百幾…”
幸村部長反問得頗為高深莫測:“你說三百幾?”
啊哈?就…三百幾,大不了他從三百開始重新來過嘛。
以下克上君算是聽懂了幸村部長的黑話了:“我剛聽到切原數到一百三了。”
幸村若無其事說:“那便從一百重新來過吧。”
切原:“!”
“其他人動作重複五倍。”,部長臨走前,對動作規範,體能達標,性情沉穩悶不吭聲的樺地眼神頗為讚賞,並表達了慰問,估計似乎同時在他身上看到以後部員的風度和未來。
忍足歎了聲氣,在另外一個球場把這一切儘收眼底。
跡部也不勸勸幸村部長,比如直接直視這血淋淋的殘酷現實之類,畢竟再怎麼努力,這些潑皮後輩也一樣潑皮得很。
…算了,真相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他望著這個逐漸不見的身影,剛好又想起一個問題來了:“幸村部長回來後一直都待在室內訓練場訓練?”
冰帝網球部分為訓練內場和外場,一般天氣狀態太差,或者部員鍛煉絕招的時候,才會選擇進來內場。
跡部沉聲道:“不急,總是要給他些時間適應。”,雖然king相信這是遲早的事情。”
時間…適應?忍足停下揮拍的動作…腳受過傷的人每次跑起步來總會先注意腳,胳膊受過傷的人每次抬胳膊也會注意胳膊,聰明如他,立刻觸類旁通了跡部的意思,“——是不急,幸村部長的想法最重要。”
“反正適應期間,也不影響他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