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凡塵俗劍:你難道忘了大……(1 / 2)

木搖光拔出了劍, 身輕如燕般跳到了離她最近的樹葉上。

寬大厚重的樹葉穩穩地承載了她,宛如承載了一隻小小的鳥雀。

鋒利的現代劍經過了這長時間的磨損,變得彎彎曲曲、坑坑窪窪, 已然不能用了。

然而手上若是無劍, 待在這空曠未知的地方, 木搖光總感覺有些空落。

於是她又把主意打到了這棵巨樹身上。

她順著樹葉的脈絡靠近了樹身, 用手中這把在報廢邊緣徘徊的鋼劍,準備在樹身上挖下一塊木頭,雕刻成木劍。

“咦?”木搖光驚疑出聲。

她原本是想從剛才她一路插劍往下滑時對這巨樹造成的劃痕中取木, 然而當她順著那道深深的劍痕繼續挖時,原本如豆腐般容易割開的樹身卻變得堅硬無比, 仿佛是在經受了一次傷害後便做好了防禦措施,縱然是鋼鐵,也無法在上麵留下任何痕跡。

木搖光湊近後仔細打量,這才發現那道深深的劃痕內部竟然已經開始愈合, 最裡麵有青色的樹汁冒出, 隨後液態的樹汁便開始凝固, 變成了青墨色的固體,牢牢地依附在樹皮上, 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卻堅硬無比的疤痕。

真是奇怪的巨樹。

木搖光來了興致, 換了個方向,從另一片沒有受過傷害的樹身中取木。

果然, 這一次,樹身依舊如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被這正在進入報廢倒計時的現代鋼劍所割開。

青色的汁液又再次流出。

在它們凝固之前,木搖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快速地用劍砍下一塊三尺六寸的木片。

隻見寒光閃過,一把劍的木胚就落到了樹葉上。

木胚的邊緣處還在不斷冒著青色的汁液。

木搖光再次用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對這木胚進行了再加工。

咬牙堅持到最後一刻的鋼劍被木搖光給使出了花,在她手中不停翻轉跳躍,最後“咯噔”一聲,劍身斷了。

鋼劍斷裂的碎片“嗖”地飛了出去,像是工作三天三夜後才得到解放的打工人,終於撐不住這勞損過度的身體,陷入了安詳的長眠。

看著自己手中破破爛爛到不能再更破爛的鋼劍,木搖光摸了摸鼻子,把斷裂的劍身插到了樹上。

這樣若是其他人剛好和她一樣經過了這裡,便能看到她留下的標識。

——是的,即便鋼劍已經報廢,但它還要繼續發散它死後的餘光餘熱。

好在,雖然鋼劍報廢了,但是木搖光的木劍卻已經製成了。

木搖光看向落在樹葉上的木劍。

隻見木劍的全身都已經被這青色的汁液覆蓋,隨即汁液漸漸乾涸,暈染出如墨一般的色彩。

最後融入木劍中。

木搖光拿起木劍,隻覺其輕薄如蟬翼,其身如墨,唯有邊緣處隱隱透著些青意。

它看上去並不十分鋒利,但若有人因此小看了它,隻怕會付出難以支付的代價。

木搖光提起劍,試圖將它攔腰折斷,卻發現此劍堅硬無比,不畏金石,縱然是以她如今藏精境大成的功力,卻也奈何不得它。

經過一番試驗檢測之後,木搖光把這木劍往上一拋,便順順當當地接到手中,隨意挽了幾個劍花。

隻覺得此劍無一處不符合她的心意,竟是前未有過的得心應手、如使臂指。

木搖光越看這把劍便越覺得歡喜,一時竟覺得縱然家中寶劍無數,卻都不過隻是庸脂俗粉,唯有這把劍,才真正知她心意,絕非其餘凡塵俗劍可比。

——這樣的劍,注定要有一個能和它匹配的名字,就叫它……呃,就叫它……

木搖光思索了一陣,竟覺得沒有一個名字能配得上它……索性就叫它草木劍吧。

從草木中而來的劍,自然就叫做草木劍了。

而且以她劍法的名字命名,想來也不算是辱沒了它。

收好劍,她抬頭眺望此巨樹,隻見其高不可目及,其深不可揣量。

木搖光心中疑竇叢生,這巨樹生長在無儘戈壁沙漠之下,水源稀少,暗無天日,不見陽光,又是如何安然紮根了數百年,乃至更久?

此樹的特性,幾乎超越了這世界上的所有樹木,植物百科中從未有過記載,仿佛在科學之外——雖然武功和內力這種東西也的確已經不科學了,但與這巨樹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恐怕隻有在那年代久遠因而不可考、不可證的神話書上,才能窺見類似的記載吧。

木搖光雖然心中有了多番猜測,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從這裡出去。

——多虧了她那些坑後輩的先祖們,現在木搖光想要從上麵爬出去,回到戈壁之上,已然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算她長了翅膀,也未必能飛出去。

一直待在樹葉上也不過隻是浪費時間,木搖光唯一的選擇,便是繼續往下走。

如今,她隻能寄希望於草木劍的先輩們不要太坑,在下麵留下了生路。

想到這裡,木搖光不再猶豫,提起劍,便如飛鳥般迅速往下躍去。

……

而此刻,地麵之上,黃沙之中。

“如何?”方晉生皺起眉頭問道,臉上是難得的焦急。

前去探查的錦衣衛匆忙跑過來告訴他:“啟稟指揮使,十劍眾人全部都消失了,我們的人一直在原地搜尋,都沒有找到任務蛛絲馬跡。”

“這恐怕、恐怕,”他猶猶豫豫著,最後一咬牙說道,“這恐怕是十劍設置的機關,隻有十劍的傳人,才能夠順利進入。”

“該死!”方晉生一揮拳頭到旁邊的車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們該不會是被十劍給坑了吧?

不、不對,當初十劍對來此處幫他們找失落的傳承一事,分明是抗拒的,說明十劍也不知曉這裡的情況。

……也就是說,他們是被幾百年前的十劍先輩給坑了!

方晉生幾乎想要吐血。

你們要不要這麼警惕錦衣衛啊!

憤怒並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無能的表現,所以發泄過後,方晉生便冷靜下來,對鄒玉說道:

“去聯係殷雲爭!”

鄒玉一愣,隨即蹙眉道:“可是……”

然而方晉生卻打斷了她的話,冷酷道:“按我說的去做。”

鄒玉:“是……”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仿佛一直等著一樣。

方晉生接過電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殷雲爭,你說的條件,我們錦衣衛都答應了。”

“早該如此了,”電話裡,傳來了殷雲爭帶著笑意的聲音,“方指揮使,我早就說過,我們的合作,應該繼續深化的……”

按照殷雲爭的指示操作後,很快,眼前的石門,便被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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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個中年男人偷偷背著背包,從偏僻荒廢的倉庫中出來,他環顧四周,見周圍無人,方躡手躡腳地快速逃離這裡。

他名叫冀開明,本是河東道政府內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因為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大官,這才被人擼了官職。

他因此懷恨在心,去偷偷搜尋那位大官的罪證。

而因為彆人得罪了他就擼掉彆人職位的大官,屁股底下顯然也不會有多乾淨。

冀開明越是搜集罪證,便越是心驚。

這個大官乾過的事情,簡直讓他觸目驚心。

正當他準備去揭發對方時,卻發現對方像是搭上了什麼關係,一路扶搖直上,甚至還進入了內閣!

這下冀開明還哪敢去舉報對方?

隻能心灰意冷地藏起了他搜集起來的證據,安安分分當個小民。

——這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的妻子也因此事和他離婚……這五年,冀開明就一個人開了家雜貨店,渾渾噩噩度日。

誰料不知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有一群人發現了他五年前搜集的罪證,開始到處追殺他。

冀開明自認為自己當初搜集罪證時十分隱蔽,而且這五年來守口如瓶,從未泄露過半句話,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發現的……

他知道定然是當初的那位大官想要□□,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冀開明隻能藏好那些證據,然後開始逃命。

“快,他在那裡!”

身後傳來了追殺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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