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木搖光拖著行李走出機場, 便看到了在外麵等待她的梁荊。
短短一年,梁荊便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許多,麵上多了些風霜。
“走吧。”梁荊走過來接過她的行李, 對她說道。
木搖光坐上梁荊來接她的車離開。
路上, 可以顯而易見地發現, 燕京比以前蕭條了許多。
看來,哪怕是夏國的二都之一、政治中心, 也依舊逃不過這個異變時代的衝擊。
當然, 和其他小城比起來, 燕京的秩序,已經算好很多了。
至少路上還能看到有普通人在走路,雖然行色匆匆, 但至少臉上沒有太多恐懼和慌張。
在一些小城——尤其是被“天衡”襲擊的小城中, 幾乎已經很難在外麵看到普通人了。
就算是當地的警察和錦衣衛們, 也正忙著和天衡抗爭, 很難分散精力再來保護普通人……
……這看起來, 幾乎是一個讓普通人有些絕望的世界。
可是……木搖光心中有些疑惑,她想起了過去千百年前的繁華盛世——那絕對不是少數人的盛世。
若普通人當真在這武道複蘇的時代毫無反抗之力, 那麼在千百年前,那武道昌盛的時代, 這所有人都被容納進去的盛世,又是如何創立的?
木搖光還在思索,梁荊的車輛便一路暢通無阻地往目的地開去……是的,一年以前永遠都在堵車的公路,現在能看到的車幾乎寥寥無幾。
梁荊帶木搖光來到了兵部總局,警局和軍方都歸屬於兵部,而超脫於六部之外的錦衣衛……不, 應該說特務局,其總部還在彆的地方。
木搖光到的時候,十劍中,已經有大半的人已經在場了。
由於過去錦衣衛和十劍之間門的嫌隙,這次來和十劍接頭的,是六扇門的伍老。
“真是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和十劍握手言歡的一天……”伍老拿著個保溫杯,笑嗬嗬地說道。
“彆說這些廢話了。”江觀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快告訴我們,施弦衣在哪裡?”
“我已經忍不住要好好教訓這個敗類了!”他向手下的桌子捶了一拳,恨恨說道。
如今在各地興風作浪的所謂“天衡”,便是在施弦衣的帶領下,分裂出來的原天衡成員,以及加入天衡的無疆。
施弦衣的行為,已經完全突破了他的底線。
不說彆的,就說新天衡的人襲擊了他的家鄉,就已經足以讓江觀化深惡痛絕了。
江觀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鄉從一個寧靜平和的小城,硬生生變成了一個混亂動蕩的地方。
若非江觀化剛好回到家鄉,及時出手,抓住了新天衡的人,恐怕局勢還指不定要惡化到哪裡去……但即便如此,這一時的混亂,卻依舊要用長久的時光來掩蓋。
如今的江觀化,同樣到達了藏氣境,因此可以輕而易舉地鎮壓小城中居心不良的人……但其他沒有實力強勁武者坐鎮的城市,卻未必有那麼幸運了。
自打天衡開始興風作浪後,這幾月來,除了修煉,木搖光等人也未曾閒著。
誰都知道,天下動亂對他們並無好處,更何況,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乃是孕育他們成長的土地。
故而木搖光等人同樣在與錦衣衛、六扇門、軍部乾一樣的事情,鎮壓那些趁機為非作歹、製造混亂的家夥們。
而這麼做的,也並非隻有十劍等人,過去那些擁有傳承的武者,哪怕是曾經被錦衣衛抓到監獄關起來的人,也在這個時候紛紛回來,放下私仇,幫助他們解決混亂——因為他們再次擁有了同一個信念。
不為彆的,為國為家而已。
可惜即便如此,他們的力量也終究是有限的,過去武道衰微,留存到現在的舊武者本就數量稀少,因而他們隻能顧及到一部分城市,而其他距離較遠的城市,便更是鞭長莫及了。
更何況,那些舊時代遺留下來的武道傳人們,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們擁有一樣的信念,亦有不少人被天衡的理念所吸引,加入了天衡。
正因如此,這個世道變得更加混亂。
斂暝劍林壑與流泉劍奚雪,正是因為家鄉發生了□□,被家鄉的事情絆住了腳步,因而現在還沒有到達燕京。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無疑是新天衡的首領——施弦衣。
並且在他們的調查當中,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施弦衣,同樣也是無疆的背後之人。
正因如此,無疆和天衡才能如此順利地融合到一起。
“可惡!”一想到這個名字,江觀化心中便生出一股憤怒,十劍當中,最厭惡施弦衣的,無疑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