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新舊兩撥人,都想要離開,那就走吧。離開這個住了將近一年的小鎮。
清晨,霧氣正濃。想要隱藏行蹤,又考慮到視線問題,這算是逃跑的最佳時間了。
拋棄不必要的錙重,連一輛馬車都沒有拉出來。眾人或是騎乘馬匹,或是步行,在垂頭喪氣的氣氛中朝著南方前進。那個方向是另外一個國家,留尼旺王國,長公主的姑母遠嫁至該地成為王後,雖然人已不在,但她的表哥是留尼旺王國的一位公爵,儘管久未連絡。
投靠他國的親戚,很容易成為他國介入國政的借口。這種戲碼在西南半島雖然還算新鮮,但在迷地世界擁有較久曆史的其他地方,卻是時常上演。甚至各國的貴族已經如一團亂麻,難以區分其源頭。
而代替長公主下達這個困難的決定,是門德爾森?海曼一生當中,最為懊悔的一回。而提出以及促成者,邁埃爾?科勒卻像是忘記自己也曾是長公主的追求者之一,積極地鼓舞人繼續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
邁埃爾?科勒一馬當先,率領著眾人前進,穿行在森林中。濃霧彌漫,時常隊伍後端看不到前端的狀況,隻能跟隨著走在身前人的腳步前進,動作迅速地走著。
原本在這樣的清晨,該是享受著鳥鳴聲的時光,啜飲著溫熱的牛奶,心中盤算著今天要進行的事務,但騎乘在馬上的米拉?薩利安卻沒有往常悠閒的心情。沒有溫熱的牛奶,算了;但沒有鳥鳴聲的清晨,代表什麼?
突然行動迅速的大隊停止了步伐,所有人都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門德爾森?海曼跑到隊伍的最前頭,卻沒看到邁埃爾?科勒的身影,而是另外一夥人。他問:“隊伍怎麼停下來了?”
“科勒勳爵的動作太快,我們追不上。看不出來他往哪邊走了。”
“地上的足跡呢?”
“太亂了,看不出來。”
這時門德爾森?海曼又陷入兩難。是要原地等待,等那位衝過頭的年輕人想起要回頭看,看不到人的時候還知道回頭走,來和大隊會合。又或者是不等了,自己認清楚南方,朝著既定的方向前進。雖然隊伍分散了,但在後有追兵的情形下,也不得不如此。
縱馬來到隊伍最前端的長公主,似乎也是要看停止的原因。門德爾森?海曼先一步上前說道:“殿下,我們跟科勒勳爵分散了。是要等他們回頭,還是我們繼續走?”
“都不用。海曼騎士長,組織所有人就地布防,我們被包圍了。”
“怎麼可能!”老者一聲低呼,難以置信。
而清晨的霧雖濃,但去的也快,在轉眼間就散儘。在稀疏的樹林間,可見密密麻麻的士兵將自己一行團團包圍。
人群中掀起了一絲慌亂。但最初便跟隨長公主的一行人,卻在門德爾森?海曼的指揮下,迅速組織起防禦的陣型,將效忠之人保護在其中。
包圍的軍隊,沒有進攻的打算。就隻是牢牢地守在四周,沒有一絲縫隙。原本眾人還在疑惑,怎麼無聲無息就陷入重圍之中。但看到站在對麵的邁埃爾?科勒一行人後,眾人就連抱怨或咒罵的力氣都沒了。
“公主殿下,放棄抵抗投降吧。”邁埃爾?科勒大聲喊道:“諾伊曼侯爵承諾過,隻要你們不反抗,他也不願意傷害人命。大家都是王國的一份子。”
被包圍的一方,沒人打算和會雄辯的年輕人對話。邁埃爾?科勒卻是繼續說道:“殿下,我曾是您的仰慕者。到如今,那份心思也沒有變過。但為了王國的前途,不要繼續分裂,不要被其他國家侵吞,您和諾伊曼侯爵的結合,是唯一的選擇了。這都是為了國家好呀。”
為了國家好。小子,這些話假如是在昨天,是你站在我身邊的時候說出口,或許還能考慮一下。但站在對麵說這些話,就沒必要了。米拉?薩利安如此的念頭一閃而過,但她沒有說出口,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諾伊曼侯爵的軍隊,不隻這一些人吧。其他人呢?”
根據情報,敵軍應該有Vbar到VbarMM(5000-7000)的兵力。但米拉?薩利安依經驗判斷,包圍網的兵力不過在M(1000)人之間。而且看起來,敵方大將不在其中。假如她要出手的話,直接擒捉諾伊曼侯爵,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了。但那也要人在才行。
“侯爵帶著那群王國逃民,去拜訪大賢者之塔的塔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