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麵包圍網的邁埃爾?科勒看著被瓦解的北麵包圍網,氣急敗壞地說:“可惡,守北邊的都是蠢貨嘛,居然讓他們突破了。就這樣殺回去,該說他們太有種,還是太愚蠢。還不追擊,還不追擊!要是讓米拉?薩利安逃掉了,誰都沒有好處。”
神殿武士長白霧那威力萬鈞的一擊,沒有直麵,難以體會。在包圍網其他部分的人眼中,一切功勞都應該歸在那柄魔法鏈枷上,這隻有激起他們對寶物的貪婪,衝昏了僅剩的理智。沒等邁埃爾?科勒指揮,其他人已經嗷嗷叫地展開追擊。
不明就裡的雙方,門德爾森?海曼以為在打撤退戰,士氣難免低落。諾伊曼侯爵的軍隊卻以為在打追擊戰,且最大的珍寶就在眼前,一位長公主殿下,一柄魔法鏈枷。在士氣高昂的同時,他們不斷追上王室複興軍的後隊,蠶食敵人。
要不是有兩名神殿武士不時救場,展現強大的活動力與高超的技巧,複興軍的眾人會崩潰得更快。
儘管米拉?薩利安是不管不顧,拚了命地狂奔,隻想儘快回到魔法塔旁,阻止可能發生的一切。但隊伍仍舊不時被貪婪蒙心的敵人追上阻擋,長公主的英勇姿態,一時間也嚇不退任何人。
時間再往前,將所有鎮民五花大綁後,分到所有隊列中。諾伊曼侯爵親自率領著軍團,前進大賢者之塔。
在行軍的過程中,魔法塔頂的奧術之眼再度現形。但除此之外,塔主沒有做出其他反應,就隻是看著士兵們整好隊列。
諾伊曼侯爵好整以暇地等待軍隊的布署,從之前使者的回報,以及塔主現今的反應,他相信那個入駐塔中不足三年的菜鳥魔法師,也許已經躲在某個角落瑟縮地發抖。
親眼看著眼前的大軍,沒有人不為此感到顫栗的。他可是幾乎聚集起半個福蘭克王國以上的軍力,除了那頂王冠,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無冕之王。
當一切布署準備妥當,諾伊曼侯爵按照迷地慣例派出使者。高舉白旗的使者代表非武力的談判,殺害這樣的人會為人所不齒,利用這樣的人做任何進攻的小動作,同樣為人不齒。所以使者很順利地進到魔法塔中,高聲說:
“塔主閣下,奉福蘭克王國侯爵,諾伊曼大人之命,吾前來宣告戰爭之意。然大人不喜犧牲人命,是故令吾勸說塔主投降。唯望閣下接受善意,出塔投降於吾主。”
站在一樓大廳的林,平靜地聽著使者的布告後,說:“戰爭應有之義,我並沒有任何冒犯侯爵之處。假如貴主要興起不義之師,那我也唯有抵抗。請回吧。”
得到了回答,使者不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而是帶點輕鬆與惋惜的口吻說:“可惜了,我很欣賞塔主的知識與智慧,實在不願意看到如此的演變。”
“那你肯放下武器嗎?我會考慮饒你一命。”
對於塔主的狂妄發言,使者笑了笑,說:“戰場上見真章吧。”說完,便轉身離開。
“真是有風度的年輕人呀,可惜。”林望著離去的背影,輕搖了頭。身形也逐漸消失。
回到主陣的使者,傳達了魔法塔主人的意思。已知這一戰不可避免,諾伊曼侯爵不改其雍容的姿態,隻是舉起前臂,輕向前揮。
進攻的號角聲悠悠長長,傳遍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胸腔中。
對貴族而言,這是場掠奪戰爭,目標就是塔主所累積的財富,也是侯爵允諾分送給所有人的賄賂。所以他們派出可以犧牲的手下在最前列,成為進攻魔法塔的第一線,或是推出能夠被犧牲的小貴族打頭陣。他們隻需要等待,然後分享勝利的果實。
對士兵而言,兩年多前的滅村事件又被提起。塔主無惡不作的卑劣性格,是近期在軍隊中最常被提起的事項。
他們相信,活在這塊領地上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卻全然無視,被他們捉來綁住,跪在隊列前方的小鎮居民。假如真的那麼痛苦,又何來這群被他們當作防禦戰略魔法的盾牌之人。
進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