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能量池輸出的安全上限,超馳所有能量通道的傳輸,將所有魔法節點和輸出用的魔法陣,做一個欺騙式的算法。讓整個魔法塔係統以為有將能量釋放,事實上是積蓄在每一個塔的角落。當超越臨界點的瞬間,就是卡碰!世界變和諧了。
身為一個物理學家,也許核物理不是自己的專業,但用來計算爆炸威力的公式依然熟稔於心。儘管迷地與地球有諸多不同,很多計算的標準選擇也不見得就是正確的。但看著計算出來的數字,林一時間還以為又算回了老本行的天文物理。
愣了半晌,確認無誤之後,當時的他放棄了魔法塔自爆改造計劃。
如今為了活過來的那一位,林再把這做一半的計劃拿出來。認份地準備將其完成,並布署下去,以做為備案。這些動作在控製台處就能完成,不用針對塔的本體再有改動,所以應該不會打草驚蛇。
當然也沒告訴兩個徒弟。因為提前逃跑什麼的,全都沒有意義。迷地世界,不存在安全的區域。至於為了不讓惡人統治世界,所以先一步毀滅世界,這種想法的正當性就不要討論了。
隻能說迷地世界的魔法塔分布太密集了,一個接近極限的爆炸就會誘爆全部,所以林針對魔法塔自爆的修改方案,反而是儘可能的降低威力……
晚餐的時間,某位魔王並沒有出現。師徒三人這頓晚餐,吃得還蠻壓抑的。哈露米有專門送了一份餐點上到三樓,但人已經沒有待在儀式室中,甚至整座塔都看不到人影。
離開了嗎?倒是衣服有穿走。林隻講了這兩句話,就沒心沒肺地投入到自己的作業中。魔法塔的所有偵測功能,都沒有抓到那一位是何時離開,怎麼離開,朝什麼地方離開。彷佛那人不存在一般。
唯一留下蹤跡的地方,是晚上八點十二分,師徒三人在吃晚餐的時候。在儀式室與核心室的門扇處,有記錄到一個一閃而逝的生物靈光。權能含量十分龐大,直接就是偵測係統的上限值。合理推測,實際數值在此之上。
也就是說某位魔王在離開儀式室的瞬間,就察覺到來自魔法塔的窺探。所以用某種手段遮蔽住自身,然後離去。
去哪?
不知道。
林現在關心的事情是,怎麼去偵測魔王這種級數的人。調出全塔的監控畫麵與數據,包含各種環境特征變化。種種訊息,巨細靡遺地顯示在林的眼前。比對著過往記錄,尋找一絲不合理之處,看看某位有無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兩個徒弟卻是很緊張。放跑了一個魔王,究竟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災難。林倒是老神在在的,絲毫不為此煩惱、操心。
“丫頭呀,為什麼妳們會認為那一位是壞人?”
“不都是這麼說嘛,她可是魔王呢。”
“在我的家鄉,有所謂的曆史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說法。至於我個人比較喜歡的講法,是所謂的曆史,就是除了人名之外,其他都是假的;而所謂的故事,就是除了人名之外,其他都是真的。先不說一千年的時間,故事傳聞會有多少失真。──”一邊整理著天文望遠鏡,準備觀星,林一邊看著跟在身邊的兩個學徒,繼續講道。
“──妳們不想想,假如那一位真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我們能夠活到現在,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還是說,妳們認為剛複活的前魔王,沒有殺人的本事?我脖子上的捏痕可是還在。我都有感覺,剛剛要死的話不會是窒息而死,而是脖子被掐斷死掉的。”
看著女孩們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林笑了笑,反問道:“妳們知不知道,今天的世界和一千年前的世界,最大的不一樣在哪裡?”
哈露米絞儘腦汁,想不出任何答案。從開始學習以來,曆史課從來不是重點。反而是卡雅偏著腦袋瓜子,試探地說:“過了一千年?”
真是無懈可擊的回答……
咳了一聲,拋開那玩笑式的回答,林認真地說:“在我看來,最大的差異就是這遍布全大陸的魔法塔。做為戰爭要塞的一種,魔法塔的強大是無庸置疑的。任何黑暗生物的進攻,深淵的入侵,在這數之不儘的魔法塔布署中,他們很難取得一千年之前的成果。這也是為什麼,貴族和國家之間的戰爭,魔法師與魔法塔需要保持中立的緣故。沒人希望我們介入那些愚蠢的利益之爭。”
歪著腦袋,仰頭看著自己的老師,女孩們疑惑地問:“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那一位想要再拉起一支複仇軍團,也沒辦法再次統治這個世界。不過她個人想要搞事的話,難免還會再天翻地覆一回。不過既然千年之前有被打倒過一次,現在就一樣可以做到,隻是要付出多少代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