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的折騰,林除了抽空去做天文的記錄外,就是待在控製台前。複製整個係統,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因為迷地的計算機不需要在意硬件,當然也沒有什麼驅動程序得要注意。軟件方麵也不需要什麼安裝、編譯。檔案在,就能夠執行了。
比較花時間的是,處理交接魔法塔的事宜。填寫魔法塔日誌,關於整座塔防禦係統的說明文件,所有參數的設定。日常維護所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遍布整座塔,大大小小魔法陣的用途與維護方式,出了問題要從哪裡查找起。
老實說,寫這玩意兒,根本不可能寫完全。因為林自己做了些什麼功能,除了常用的幾項外,其他都是遇到相關的需求才會想起來的。
再加上有一些布置內容,他刻意隱瞞。這倒不是為了藏住什麼秘密,隻是因為講解起來太複雜,要說明清楚,編寫一本六百頁的說明書都不見得講得透。所以乾脆略過,連提都不提,省得麻煩。反正那些大多不妨礙整座魔法塔的使用,隻是一個錦上添花的效果。
重中之重,當然是關於大賢者之塔的改良版光彈攻擊陣。各種功能集,還有設計原圖,發想與思路。種種事宜,林儘可能地講明白,好讓接任者可以應付接下來的大戰。
這些東西,哪怕隻是寫個大概,而且還丟三落四的,林仍舊搞了大半夜,也才定下一個初稿。
這麼拚也是沒辦法。假如不想要被綁在大賢者之塔做一個操作員,想要儘早逃離開這處最前線,最好就是不要讓人有理由把自己留下來。那麼作為戰爭要塞的各種操作方式,勢必得要做出一個清楚的交代。
或者說,至少讓人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一切,也能夠發揮出塔的戰力。而以林的標準,至少得讓這些人能夠發揮六成的魔法塔戰力,越過及格線。至於剩餘的潛力能不能深挖,就看繼任者的天分了。而這種東西,強求不來。
當亂成一團的腦子稍稍清醒,通往觀星台的門扉已經透出清晨的陽光。而完成的進度是多少?好像根本沒完成幾項。這倒不是某人不努力,實在是千頭萬緒。臨時要做這種說明文件,林也就隻是想到什麼,就寫下什麼,沒有一個順序或標準。
有沒有疏漏之處?肯定有。但林實在是沒精力再去編寫了。大賢者之塔三年來的改造,有前後矛盾的,有抹去重做的,當然更多的是做了之後就忘了的。雖然這些東西都留有紀錄,但那份紀錄卻從來沒有整理過。所以現在的某位塔主,也能算是自食惡果。
寫程序不寫注解,以為自己很豪邁,動作又快,反正坑也隻是坑彆人。卻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麻煩沒人願意接手,這個坑還能輪誰去跳?
不過這些也不能完全怪林。雖然魔法塔有被協會在塔主還在世時,就要求回收的記錄,但那種狀況終究相當稀少。林也隻是把那些事情當做吟遊詩人所傳唱的故事而已,卻沒想過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這種交接的準備,林可從來沒有想過。
在原本的打算中,假如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就會在這座魔法塔中慢慢地衰老,然後迎接死亡。而死了之後,大賢者之塔的交接是否完全,有沒有什麼重要設施能保持完整,而不是被來打秋風的各單位拆開分贓。這些就不是林可以管的,他甚至存著看好戲的想法,然後待在那個死者聚集的世界,笑看迷地的一切。
一個晚上,林這邊是轟轟烈烈地準備著,另外一邊也沒多輕鬆。從查克維斯傳回塔主的條件開始,五聯城中塔的會議室內,就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打算打回塔主的要求,無條件收回大賢者之塔的意見一度成為主流聲音。會議室內多的是人叫囂著後進的無禮與威脅。中立派不在乎這種事情,他們當然沒有任何聲音。
會長橙果伊頓沒有在第一時間表達自己的意見。他隻是在想,這些明麵上沒說,暗地裡的想法就是要把那位塔主弄死的人,他們的怨恨是從何而來?
因為財富使人眼紅?不!用這種手法弄死那位,留下來的金錢也不見得會分到這些人的手上。
因為深淵入侵?笑話!那道門又不是塔主自己開的。豬都想得出來,那同樣是針對那一位的陰謀。想要以此遷怒塔主,那是多麼不合理的怨恨。
因為死了好幾個魔法師、大魔法師?彆鬨了!死的是彆人家的,跟眼前這群人既沒有親戚關係,也沒什麼私下的交誼。嚷嚷著要幫不相關的人報仇,這算什麼理由。
說起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威脅感。在成為塔主之前,實力在魔法師的群體中也算是敬陪末座的那一位,他的名字根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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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資格進入到在座之人的耳裡。
如今一件件讓人不可置信的成績,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橙果伊頓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些跟不上那名年輕人的思維。同樣的威脅感,已經膨脹到讓人萌生殺機的程度了嗎。他冷看著在座之人,那一張張熟識卻又不熟悉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