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最後藍尼轉頭看向學徒隊列,說:“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請舉手附議!”
看著一個個大小孩子站立如鬆的挺拔身影,筆直高舉的右手和身體完美地連成一直線,是如此的雄赳赳、氣昂昂,但林的心卻是冷的,跌到穀底的那種。
舒爾?伊翁的忠誠狗腿子,則是貼近到林的後背,在耳邊說道:“我覺得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與其去數有多少人舉手,不如去數有多少人沒舉手還比較快。那麼崔普伍德閣下,您還要確認有沒有通過你規範中的門坎嗎?”
全身發軟的林回望著男人,他有氣無力地說:“我知道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就離開。”
那個露出張狂笑臉的人,卻是伸出了右手,說:“不用。那些東西都是學院的財產,你把事務長室的鑰匙交出來就好,人可以直接離開。”
同時幾位監察官扇形站開,隱隱擋住林回到學院校舍的去路。站在麵前之人,又把右手伸得更長,大有不拿到東西,勢不罷休的模樣。
反抗?林心中的念頭才剛冒出頭,就被自己給掐滅。光看對麵站著幾位監察官,大概隻要自己一有不配合的舉動,剛好給對方口實,把自己給抓起來吧。一旦落入他們的手中,全身而退大概就成了奢求。
無力地仰天一歎,口袋中事務長室與房舍大門的鑰匙交到那人的手上後,林便轉身離去。而背後傳來那群學徒們的歡呼聲,是那麼的刺耳,直讓自己想要狂奔而去。但最終,卻隻是頭也不回地,一步步落寞地離開這間投注相當多心力的學院,用不名譽的方式。
而站在人群中,沒有舉手,也沒有歡呼的人,則是恐懼地看著身旁的人們。
但在一群冷眼旁觀,或是歡欣鼓舞的魔法師與魔法學徒中間,那位唯一的戰士追上了離去之人的腳步。“崔普伍德閣下,請留步。”
沒有停下步伐,也沒敢回頭看身後的情形。林隻是稍微偏了點腦袋,禮貌性地響應:“古德曼先生,您才應該停下腳步,不要再跟上來了。這樣對你才好。”
“但閣下呢?這樣真的好嗎?”
林放緩了步伐,讓約翰?古德曼來到自己的身旁,說:“我告訴那群孩子,要恨什麼,以此作為推動他們的動力。看起來效果不錯。但我卻忘記告訴他們,要愛什麼。沒有一個中心思想,沒有一個為之努力的遠大目標,隻單純以利益去引誘他們,這是我的過錯。可以的話,請留下來幫助他們吧,古德曼先生。那群孩子需要你,也希望您能夠彌補我的過錯。很遺憾不能夠親自來做這件事情。我也隻能很自私的在這裡請求,請您不要放棄我的心血。也許時間不長,但我在這裡認真過。拜托了。”
重重握了老戰士的手,拍了拍。示意對方留下來後,林獨自離去。
回到小區的家中。兩個女孩沒吃什麼東西,但接近下午開店的時間,她們還是強打起精神,收拾妥當,準備驅車前往學院內的咖啡館。但自家老師早早就回到家中,她們還是相當驚訝。然而看著某人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龐,發白的雙唇,她們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看著迎到麵前的兩個女孩,林慘然一笑,說:“不用去學院了,以後都不用去了,那裡不再跟我們有關係。”
失去了學院的控製權,雖然說林在前期的投資,都已經回收了。但自己可是留了不少東西在學院處,更不用說咖啡館的全部家當都屬於自己私有的。林可不認為讓兩個女孩出麵,能夠搬回咖啡館的哪怕是一隻杯子。
當初入駐大賢者之塔時,曾犯下派自己的學徒深入敵陣的錯誤。這一回,就省下來吧。林撲倒在閣樓,自己房間的床上。有多久沒好好睡一個午覺了?今天就放縱一下吧。